什麼?”玉姒驚的要跳起來,“什麼,那結綺閣的妖女還想用小皇子的腳底血去生祭,怎麼不說要了小皇子的命呢?”
玉姒當真是要氣炸了,但此時此刻,她自己已經被禁足,也只能是依仗着表姐了。
“那雲妃娘娘怎麼說的?”
“雲妃娘娘沒有多餘的話,只說,此舉不詳。
陛下本就沒答應,見雲妃娘娘說了話,就更加的不搭理那妖女了。”
玉姒拍拍胸脯,“還好,還好,還算陛下心裏清楚。
只是那妖女也真是過分了,怎麼就搞這些邪性的事情,這次的生祭怕也是她搞出來的。”
“誰說不是呢,小皇子就是看了那殺人的光景,嚇得又病了。
這會子已經抱回碧霄宮了,雲妃娘娘說這次她會親自照看的。”
玉姒到底還是不放心,又打發了人再去碧霄宮看看。
那個小宮女見主子心裏煩悶,倒一時間不知該不該把那道聽途說來的消息,但覺得事關重大,又不能瞞着主子。
玉姒見她的樣子,也知道她一定是還有話說,便擡了擡手,“有什麼話,就說吧,看你憋着也怪難受的。”
那小宮女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驚恐的看了看四周,“娘娘,現在外面都在傳,說結綺閣的那個新主子,是來專門對付小皇子的。”
“怎麼就有這樣的說法傳出來?她是陛下帶來的,你們跟着這樣編排,怕是不合適吧。”
那小宮女急了,“娘娘,無風不起浪,都說那結綺閣的妖女是陛下特意從番邦搜尋來的,她的家也不再白芷省,而是……”
她看了看外面,好像那結綺閣的妖女隨時都會從哪個窗戶的角落裏鑽出來一樣。
“是哪裏來的有什麼要緊,只要陛下喜歡她,我們也奈何不得啊。”
玉姒對那個妖女已經沒了多大興趣,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生病的小皇子身上。
雖說是表姐抱了去,自然有法子給他調理,可是這做孃的人,哪有知道孩子生病不心急的。
何況這小皇子前幾日剛驚了風,今日又衝了血光,還不知嚇的什麼樣呢。
那小宮女卻不依不饒,“娘娘,您也聽我一句勸吧,她們都說沿途就有那望氣的術士說了,陛下帶回的可不是什麼美人,而是妖精。”
“妖精,我看也差不離是個妖精,但只要不礙着我們,我也懶得去管她。
還是那句話,只要陛下喜歡她,我們能怎麼樣呢?
你看,就是榮居碧霄宮的雲妃娘娘,不也沒說什麼嘛。”
那小宮女不好再說什麼,就退下了。
旁邊的小茉看着主子這般不自在,就想着得開解一二。
“小姐,您可不能這麼自暴自棄啊。
不管怎麼說,您都是陛下唯一的小皇子的生母,裴家還在呢,您別慌。”
玉姒蒼涼地一笑,“裴家是還在,可是祖父早就不理事了,這兩年身體也越發的差了,一年倒有半年都是躺着起不來,我看入冬以來,一直都是在延醫請藥,沒有個和緩的時候。
都說樹倒猢猻散,現在是人還沒走,茶就要涼了。
叔叔又去了邊陲,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
聽說大夏國也開始不安寧了,就算昊京有事,不過是爲了鴻音王朝還是爲了我們裴家,他都不能回來的。
我除了表姐,真的是沒有人可以指望了。”
說着玉姒就要垂下淚來,她心中最苦的是,明明是有父母,可是父母都是指望不上的。
父親就知道老老實實做官,母親又是個萬里不關心的活菩薩。
除了表姐,還真是沒有任何依靠了,這時候還談裴家,不是徒惹人笑嗎?
但這些,她甚至都不想給小茉去講了。
小茉看主子那氣色,就知道她已經快到萬念俱灰的程度了,現在說什麼也都無益。
那不如還是聽聽道法,修修心境吧,只盼着表小姐能降住那妖孽。
打探消息的人很快也進了碧霄宮,熟門熟路就找到了宋嬤嬤。
宋嬤嬤拿過德妃娘娘的賞賜,多少還是要顧及些臉面的。
不管怎麼說,曾經在重華殿當差,主子又特意給了賞,這會子,怎麼也得好好的給舊主寬寬心。
可是小皇子的狀況實在是不佳,雖然雲妃娘娘親自給服了定魂丹,那可是上號的藥材煉製的,還用了青城派的道法加持。
可是小皇子雖然是啼哭了,高熱也退了,但就是不肯進食,只是病懨懨的睡大覺。
這一天裏,倒有大把時間在那裏昏睡。
宋嬤嬤也是經過了宮裏很多變故的,不少孩子就這麼在睡覺時說沒就沒了,何況還是受過驚嚇的。
因而到底好不好,她也沒敢給來人一個準信。
只說是不再高熱了,怕是將養兩日,能慢慢好起來。
等那打探消息的回到重華殿,已經是過了晌午了,來回一趟,本來就路遠,加上她出來一趟,難免就聽見很多閒言碎語,想着回去了也是被罵,還不如多探聽點有用的消息纔好。
玉姒平時御下頗松,但自從生了皇子之後,她的性情越發的急躁起來。
就難免給下人們發作,不像碧霄宮動輒打板子攆出去,重華殿裏的下人最多就是被玉姒罵上一陣子。
雖然捱了罵,不疼不癢的,但麪皮上終歸不好看。
所以那小宮女也不想現在回去尋晦氣。
還真讓她就聽見了一樁祕聞,本來都是隆冬外面的人應該少纔對。
可是結綺閣的新主子說要遊御花園,讓人把御河裏的冰都砸了。
一羣人在那裏吭哧吭哧的砸冰,天氣又冷,一會功夫,就凍得手腳都麻木起來。
有一下沒一下的鑿着冰,大家都開始忍耐不住的抱怨起來。
“這結綺閣的新主子,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啊,數九寒天,非要乘船遊園,這不是折騰人嘛。”
“可不是嘛,就是怕我們閒着多喫皇家一口飯,折騰我們。”
另一個聽見了,鼻子也凍的通紅,顧不得擦,就加入進來。
“也不知是個什麼妖孽,來了幾天,也沒見冊封的詔書下來,難不成就那樣沒名沒分的一直混着,真是沒有廉恥。
還好意思使喚我們,真是作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