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古樸的盒子內,鋪着明黃的錦緞,內裏靜靜的放置着一枚圓形的令牌。
那圓形的令牌入手沉甸甸的,玖寧識得那是由黑檀沉香製成的。
見到那令牌上大大的夜字,夏鴻宇眼裏閃過一絲不解。
他回頭看了看端坐在在一旁的男子,神情依舊,面上沒有一絲波瀾。
旁人不知道這令牌的作用,夏鴻宇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夜影令,擁有着能夠調動夜王手下夜影的能力。那夜影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是頂尖的殺手組織培養的死侍。他們都只聽從夜王一人的命令,與夜煞,夜魅並稱夜王手下的三大王牌。
他心知這小子對玖寧上心,哪成想這還沒過門呢,就把自己三分之一的兵力給送出去了。
他以爲這是白菜啊,說送就送的。那可是整整三千的暗夜守衛啊!
看來這周圍也都被這小子佈下了自己人吧。
玖寧不知他是何用意,只是覺得這令牌不簡單。
雖說有婚約在身,可她還不需要靠一個男人來保護自己。她有自己的驕傲,哪怕這個人以後是自己的枕邊人,她也不願意就這麼受他的情。
“啪嗒”一聲合上了匣子,玖寧將它又推回了夜王的面前。
“這份禮物太貴重,玖寧受不起,還請夜王收回。”
女子聲音清清淡淡,語氣卻是分外的堅定。
夏鴻宇和傅明恆都是一陣發愣,什麼情況?拒絕夜王,還是這夜影令?
這丫頭傻了吧。
看着自家妹子這麼有骨氣,傅明恆面上一陣得意,不愧是他的妹妹,果然有氣魄。拒絕夜王都拒絕的這麼幹脆,比起他的那什麼簪子,他這要好太多了。
男人面上一冷,周遭的空氣都凝結了一般,一旁的三人感覺溫度直速下降。無形的威壓釋放,讓人喘不過氣來。
敢拒絕他送的禮,這小妮子當真是有膽子。他送出去的東西還沒有收回來這一說。
“本王送禮,你只能收着。”
“可我不想要。”
“你終究要是我的王妃,這東西早晚會是你的。”
玖寧一陣無奈,這聽過有人強迫送禮,還沒聽過這有人強迫收禮的。
這夜王要是令牌多的沒處送,直接當柴火燒了不就行了。
這麼不是成心爲難她嘛。
看着玖寧喫癟,夏鴻宇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九公主還是收下吧,這令牌可好使着呢,將來你就明白了。”
看着面前這神經兮兮的人,再看這一旁冰塊一樣的男人。這都是些什麼極品。
喫飯的時候,玖寧一直忍不住看那個男人。儘管她現在對他並沒有多少興趣,可總覺得眼前的男人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也許是自己恍惚了吧。
他們明明才見過幾次面而已,何談熟悉。
一旁伺候的婢女正端着烏骨雞湯往玖寧這邊靠近,熠王特地吩咐過廚房,公主大病初癒,喫的喝的都是大補之物。那烏骨雞湯選了上好的雞仔,配着黨蔘,當歸多種溫補的藥材熬了兩個時辰,藥香濃郁。
只是那婢女不知怎麼,竟是被絆了一跤。手中的瓷盤傾斜,向着玖寧的面門而來。
玖寧暗道不好,想要起身之時已是避無可避。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潑一身熱湯,攏起自己的袖擺將自己的臉遮起來。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腰間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環着,玖寧就這樣被擁入一個寬闊的胸膛。
屬於男性陽剛的氣息傳來,少女愣了愣,擡頭對上一雙關切的眼眸。夏旻宸將她抱着,沒讓她濺到一星半點的湯汁。
早在那婢女絆倒之際,夏旻宸就動了。一腳踹開那生事的婢女,將眼前的人兒擁入懷裏,小小的身子是那麼的單薄。比起往昔,她竟是愈發的瘦了。
看着她沒事,衆人的一顆心纔算放下。
“這熠王府的婢女看來不懂規矩啊。”雖然不關夏鴻宇的事,可那玖寧是他未來的弟媳婦,他向來不愛消停,這事讓他遇見了,自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
傅明軒的臉色也不好看,這接二連三的出事,實在是讓他沒了耐心。
“來人,拉出去杖斃了。”
那婢女眼見事情不好,哭着求饒,只是沒有人同情她,只覺得是自作自受。
風烑快速的將人帶了出去,又安排了幾個有眼色的婢女進去了。
“有那麼嚴重嗎,需要杖斃?”玖寧不解的道。
“我說小九,你這生了場病怎的腦子都不靈光了。你覺得堂堂熠王會養一個手腳不利索的婢女嗎!傳出去了真是笑話。”
“所以,三哥的意思是?”
傅明軒插口道:“是有人混進了眼線,想要毀了你的容貌。”
“不錯,那婢女獨獨撲向了你,還是在你大病初癒的第一天。是何居心,一眼便能看穿了。”
聽着傅明恆的解釋,玖寧也是心驚了一下。
她一直都覺得她這個三哥不學無術,風流浪蕩。沒成想竟有如此縝密的思維。那婢女都沒說什麼,僅憑着剛纔那一舉動就能將事件分析的八九不離十。
再想想剛纔夏鴻宇的說辭,夜王的動作,看來這婢女剛一動手,就被這幾個男人發現了。
這些人,都是妖孽嗎!
“咳咳,小九,你還不鬆手。”傅明軒略微尷尬的開了口。
眼見自己還抓着人家夜王的領子,被人摟在懷裏,玖寧面上一紅,立馬鬆開了手。
懷中的溫軟離開,男人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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