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預感從何而來,阮依彤本人也說不清楚,但是心理作用在告訴她,好像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二話不說,阮依彤搭車回到先前袁子墨住的家中,家裏的東西大部分都被搬空了,尤其是袁子墨的房間,大部分的東西,都被寄去了國外,這一點,阮依彤早就知道。
因爲在國外她收過快遞,都是餘遠恆派人寄的。
但是阮依彤有些弄不明白,袁子墨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連醒來都不太可能,餘遠恆卻將他的東西寄過去國外做什麼?
難道他就真的那麼有信心,袁子墨還會醒過來?
阮依彤鞋子都沒有脫,直接走進自己的房間裏,當看到抽屜上的鎖並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她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阮依彤從包包裏面翻找出來鑰匙,將抽屜打開,當看到那通神祕的電話還靜靜的躺在裏面,她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阮依彤拿起手機,走到洗手間,直接將手機扔進了洗手間的馬桶,緊接着摁動水箱,將手機給衝進了下水道里,整個同坐,一氣呵成。
當看着手機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阮依彤的嘴角劃過一抹輕笑。
只要沒了這個東西,再加上袁子墨一輩子只能閉着眼睛,往後誰也不會再有她的把柄了。
這通手機,是她花高價錢弄來的神祕電話,裏面也有她很多的祕密。
她先是用這部手機,將ip地址給換成了公用電話,讓油罐車司機將溫羽淮給撞成了殘廢,一輩子只能癱瘓在牀,後來又成功的用這部電話,聯繫上了陳凱,讓陳凱將對告訴她產生了懷疑的餘老爺子給弄死了。
只要沒了這個,再也沒有人能夠抓住她的把柄了。
想到這裏,阮依彤的心情忽然輕鬆了很多。
然而,另外一邊,周凱雯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從她的家裏找出了什麼東西麼?還需要破譯?”
“嗯……”餘遠恆點了點頭:“一個電,不過密碼有些麻煩,再加上有些數據是經過特殊設置的,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研發人員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已經有了一些進展了。”
“所以,你從先前袁子墨的家裏中,拿出了阮依彤的電話?”周凱雯皺了皺眉,疑惑道:“這樣難道不會讓阮依彤產生懷疑,從而有防備麼?電話不見了,她不是很快就會發現?”
“我在你眼裏就這麼笨麼?”餘遠恆伸手在周凱雯的腦門上敲了一下,語氣卻有些寵溺的解釋道:“我讓人弄了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放心,她不會發現的,就算是她看到了我準備在抽屜裏的那個假電話,怕是也以爲手機壞掉了,開不了機。”
“原來如此。”周凱雯恍然大悟。
她應該早就知道的,餘遠恆這個人做事向來妥帖,不會在這種嚴重的事情上出什麼紕漏。
……
“小舅舅,你別動嘛,你一動,我都塗不好啦。”安安軟糯糯的嗓音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一雙靈動的眼睛無辜的眨了眨。
“妹妹,你別折磨小舅舅了,哪有男孩子塗指甲油的啊?還那麼紅的顏色。”瀾瀾十分同情的看了陳凱一眼,那表情,彷彿陳凱是什麼被惡霸欺凌的小姑娘一般。
這個小舅舅的性子未免也太軟太好說話了一些,這事兒要是換成他,恐怕早就生氣了,偏偏陳凱就這樣坐着讓安安折騰。
怕是瀾瀾怎麼也不會知道,曾經陳凱也是稱霸一條街的校霸,曾經以一人之力,單挑過上十個人。
要是知道,瀾瀾應不會再細膩這麼評價他。
“小舅舅都沒有說我,哥哥你卻說我!”安安的小嘴巴嘟到了天上,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小臉一垮,委巴巴的對着陳凱說道:“小舅舅,我哥哥欺負我!你幫我揍他!”
一邊說着這話,安安一臉將小臉縮進了陳凱的懷裏。
這樣一個軟萌可愛的小糰子,讓陳凱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面對孩子,他有些手足無措。
說也說不得,打也打不得,偏偏這兩個小傢伙這樣的可愛,他發現自己也有些不忍心說什麼。
“小舅舅纔不會揍我呢!”瀾瀾朝着安安翻了個白眼兒:“妹妹,你不要以爲你撒嬌,小舅舅就不生氣你給他塗紅色指甲油的事情了!”
說完,還朝着安安做了個鬼臉:“算了,我們男子漢,不和你這種小女生計較。”
這話聽在陳凱的耳中,讓他有些哭笑不得,很難想象這樣的話竟然是一個才六歲左右的孩子說出來的,陳凱伸出手來,捏了捏瀾瀾的臉蛋,嗓音有些粗啞的說道:“姐姐把你們教的很好。”
語氣之中,帶着幾分陳凱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羨慕。
“好了好了,你們別纏着小舅舅了。”周凱雯這時抱着幾件衣裳,來到了房間裏:“小凱,這些都是剛剛我讓人送來的衣裳,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說是幾件衣裳,可是擺在陳凱面前的,足足有十多件,一看都布料極好,顯然也是名品,看起來很貴的樣子。
陳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大部分都是城西的那些兄弟們穿剩下的,這些年,他鮮少自己買衣裳。
“不……這些我不能要。”陳凱搖了搖頭,連忙拒絕。
“都是我這個當姐姐的送給你的。”周凱雯拿起一件,對着陳凱比了比:“怎麼?不喜歡?那我讓人再換一批來。”
“不,不是,我……”陳凱有些惶恐,過往的十多年來,除了早就已經死去的母親,還從來都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
“小凱,我們是一家人。”周凱雯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還未成年,這些也都是我願意給你的,傻瓜,你不用逞強,以後可以依靠我和你姐夫,知道麼?等過段時間,你身上的事情都結束了,我帶你去見我父母,他們也是很好的人,也都是你的親人。”
陳凱聽到這話,眼眶有些發紅,卻有些固執的點了點頭,不讓眼淚掉下來,藉口要換衣裳,直接隨便抓起一件,就跑了。
安安有些懵懂的看了一眼陳凱的背影:“媽媽,小舅舅他哭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