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雯從阮家離開以後,心裏很不安,袁子墨的話在耳邊不停的迴盪,難道她真的是阮依彤大伯的女兒?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這輩子都欠她的……
平復了一下自己有些複雜的心情,陳惜雯回到家中,餘遠恆正坐在沙發上陪兩個孩子看電視,一看到陳惜雯進來,便問道:“去哪兒了?早上醒來就沒見你人。”
“就隨便外面轉了轉。”陳惜雯揚起一抹笑,不想讓餘遠恆知道她剛剛找到阮依彤的家裏去了。
畢竟解除婚約在即,她不想讓餘遠恆多想,況且事情還沒有定論,等真的確定了身世,再告訴他也不遲。
這時,許浩清從樓上下來:“我說,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酒吧喝兩杯?大過年的,在家裏窩着多沒意思!城東新開了一家酒吧叫藍色夜晚,環境應該也不錯,裏面的酒都是從國外進口的,還有典藏版的紅酒。”
一看到許浩清來了家裏,陳惜雯眼底亮了亮。
“不去了,晚上還有個國際會議要開,那羣老外可不過年。”餘遠恆坐在沙發上,淡淡的看了許浩清一眼:“況且,我有老婆孩子了,還去酒吧做什麼?”
知道許浩清看了上次的那份資料,知道自己的前女友是個感情騙子,心情應該不太好,所以想要借酒澆愁,餘遠恆也沒有打擊他。
“真沒意思。”許浩清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這樣,你在家裏陪你的大客戶,我就去喝我的酒咯!”
說完,許浩清直接就往門外走。
“等等。”陳惜雯忽然叫住了他。
許浩清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回過頭:“怎麼了?你要和我一起?”
客廳裏,餘遠恆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陳惜雯猶豫了一瞬,眼角的餘光看到餘遠恆也在關注她準備說什麼,便搖了搖頭:“沒事,你走吧,外面風大,注意保暖。”
她暫時還不想讓餘遠恆知道,大不了晚上等餘遠恆去開會的時候,她再去酒吧找許浩清就是了。
“嘖嘖,你竟然在關心我?”許浩清有些驚訝,可一對上餘遠恆彷彿要喫人一般的眼神,心裏一慫,連忙跑了。
這尊神他可是惹不起的。
“過來。”
許浩清走後,餘遠恆沉着臉色,有些不高興的看着陳惜雯。
陳惜雯聽話的走了過去,餘遠恆忽然一拉,將她整個人拉到了自己的懷裏,然後俯身,咬在她的嘴脣上。
動畫片突然放起了廣告,兩個孩子齊齊扭過頭來,眨巴着眼睛看着坐在沙發上熱吻的兩個人。
陳惜雯有些害羞,一把將餘遠恆給推開:“你這是幹嘛啊……影響多不好?”
“爲什麼要那麼關心許浩清?”餘遠恆鬆開她,可眸子裏噙着一抹薄怒,顯然有些不太高興。
“喫醋了?”陳惜雯看着餘遠恆這副模樣,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來一抹笑:“你也知道,他不是受了情傷麼……我也就隨口安慰安慰他而已,在我的心裏,你纔是最重要的。”
餘遠恆聽到這話,臉色這纔好看了不少,在陳惜雯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晚上的會議可能要進行到很晚,你先睡。”
陳惜雯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時,陳惜雯來到了藍色夜晚酒吧。
燈紅酒綠的酒吧十分熱鬧,可她的目的性很強,一進門,四周掃了一圈兒,一眼就看到了獨自坐在卡座上喝悶酒的許浩清。
他的手裏捏着一支菸,見陳惜雯來了,一點兒也不意外,給她倒了一杯酒:“找我有事兒?”
下午在餘家,陳惜雯背對着餘遠恆,所以餘遠恆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可是許浩清卻是看的清清楚楚,明顯陳惜雯有什麼話想說,卻顧忌着餘遠恆在場,沒有說出口。
陳惜雯坐下,將下午,袁子墨和她說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和許浩清說了。
許浩清聽完後一臉的驚訝:“你的意思是,你有可能是阮依彤大伯的女兒?”
陳惜雯點了點頭:“所以,你知道那個女人,當年和阮依彤的大伯離了婚後,去哪裏了麼?她的那個孩子……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
許浩清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奇怪起來:“我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還活着,但是我知道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
“在哪兒?”陳惜雯眼睛一亮。
“實不相瞞,她正是我的繼母祝淑琴。”
陳惜雯:“……”
聽到這話,陳惜雯簡直驚呆了。
她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許家的那一段往事。
怪不得,祝淑琴身爲名門貴女,卻願意下嫁給許浩清的父親這種毫無根基的拆|遷戶。
原來她竟然離過婚。
不僅離過婚,還生過孩子,可從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難不成祝淑琴和阮依彤的大伯其實是隱婚?
“這些年,祝淑琴對你好嗎?”情不自禁的,陳惜雯想要打聽她的爲人。
“好?許家如今也是豪門了,可我卻在餘遠恆的手底下做事,這是爲什麼?因爲許家的股份我一分都沒有,”許浩清笑了笑,眼底劃過一抹悲涼。
“我爸將我視爲眼中釘,畢竟,他的錢是算計了我生母得來的,一看到我,他便覺得我是他的恥辱。”
陳惜雯垂下眼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許浩清的父親,也算是奇葩了,他搶走許浩清生母的錢,和祝淑琴這個豪門千金結婚,卻還能心安理得的虐待許浩清這個親生兒子。
這些年,他應該過的也很艱難吧。
“我把祝淑琴的電話給你,你自己問問她。”許浩清報給了陳惜雯一串電話號碼。
拿到了號碼,陳惜雯從藍色夜晚走了出來,她的心裏有些緊張,所以從酒吧出來後,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立即撥通了那串數字。
“請問是祝淑琴女士嗎?”陳惜雯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你是誰?”
“和阮先生離婚以後,你把你們的女兒帶走了吧?那個女孩……現在還活着嗎?”
“你到底是誰?”電話那頭的語氣嚴肅起來。
“我有一塊兒玉佩,阮家人說,我可能是阮先生的女兒……所以你……是我的媽媽麼?”
“你現在在哪兒?站着別動,我派人去找你!”祝淑琴嗓音有些尖銳。
“藍色夜晚旁邊的巷子裏。”
掛斷電話後,祝淑琴的臉色鉅變!
怎麼可能!當年,她明明親手將那女嬰給掐死了!
她怎麼可能還活着!
“阿戰!”祝淑琴叫來了守在房間外的一名黑衣保鏢。
“夫人。”
“派人去金色夜晚旁邊的巷子裏,找到一名穿着藍色羽絨服的二十出頭的女人,找到之後……”祝淑琴一臉陰狠:“直接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