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放心,如今的左丘文樂需要夏家,夏家暫時也會是安全的。只要一如既往,絕不會出什麼問題。”夏沐笑着,眼底滿是二人皆懂得深意。
兩人喝了半晌得茶,良久,夏沐突然皺起眉頭提了句,“對了,母親,大哥的腿……”
從上次跟夏旬亦那一場短暫的交流之後,夏沐就將其記掛在了心裏。
夏旬亦的聰明才智根本毋庸置疑,表面上看,他好像恢復如初了。
可是夏沐無意間發現他總是刻意的避開正面而來的視線,就算是面對面交流,也會留下一個角度。
說到這,夏夫人嘆了口氣,“自從他的腿受傷之後,除非必須露面的場合,他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門了。”
“他的驕傲讓他無法面對衆人同情的眼神,而屬於夏家的傲骨讓他始終無法正視自己的殘缺。”
“我和你父親也只能看着,只能讓他一個人走出來。”
對於自己驕傲的兒子變成這樣,夏夫人的心很痛,可是卻也無能爲力。
對於自家女兒和兒子的關係,夏夫人從來沒有懷疑過。
可夏沐這麼突然的提起,夏夫人的腦海當中閃過無數的想法,一時間也猜不明白夏沐的意思。
“大哥的腿有讓太醫檢查一下嗎?”夏沐隨意的提起,彷彿一點也沒將其放在心上,但是眼神卻沒離開夏夫人的表情一點。
夏夫人琢磨了半天,左丘文樂跟夏家不對付的事情不用她提,夏沐也應該知道。
可如今這個時候她又提起這件事難不成想要提醒什麼?
夏沐勾脣輕笑,“母親不必多慮,我只不過是問問而已。不過我倒是挺想知道爲什麼當時事發之後沒有找太醫,這到底是誰的主意呢?”
之前夏沐就一直很疑惑就算左丘文樂再小心眼,可太醫院的技術水平就擺在那裏,棄用太醫而選擇外面大夫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夏夫人瞬間愣在了原地,面部表情漸漸變得難看不少,腦海當中不斷浮現一個她不想相信得結果。
一直到夏夫人出宮,她始終保持着渾渾噩噩得狀態,就連馬車到達得第一時間都沒有發現。
晚飯之後,夏夫人早早就將夏丞相拖入了臥房,表情越發得嚴肅。
“夫人這是何故?”夏丞相還有點納悶,不過爲了避開眼線,他還是順從得走入了。
“相公可得如實告訴我,當時到底是誰提議讓大夫給亦兒醫治的?”
夏丞相頓時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夫人是何故問起這些成年往事?”
“今日我跟小沐談起了這件事,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
“從亦兒受傷開始就是算計,算計我們會因爲忌憚左丘文樂的想法所以不去太醫院呢?”
“那個大夫又真的是我們的人嗎?”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猜測一切都是真的,夏夫人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力的攥了幾下。
要是亦兒真的是因爲他們決策的失誤造成如今的結果,她不能原諒自己。
夏丞相府的燈光一夜未滅,夫婦二人一夜未眠。
夏夫人回去之後會怎麼做,夏沐一直在猜測。
夏旬亦的腿也不是不能治,只是在局勢未清的情況之下,貿然治好他只會徒增對夏家的懷疑。
所以只能到合適的時機才能放出,只能委屈夏旬亦再等一段時間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一年一度的團圓節就來了。
畢竟是整個一年以來最著名的一場節日,整個宮殿當中到處瀰漫着歡樂的氛圍。
因爲今日左丘文樂要以天子的身份爲百姓祈福,所以大臣們跟左丘文樂一起被招待在了前面的宴會廳當中。
跟後宮妃嬪以及誥命夫人們一起所在的御花園隔着一扇屏風。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後廳當中可就熱鬧起來了。
夏沐貴妃的地位異常的穩固,加之賢妃已有身孕,一下就跟其他人區別出來了。
夏沐佔着生病的名頭,不問世事。
倒是賢妃挺了一個大肚子絲毫未放棄公務,一點也不怕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
夏沐得了閒倒也樂得自娛自樂,任憑賢妃一人拙略的表演着。
其他人縱使不滿又能怎麼辦?
論嬌貴,比不上被左丘文樂當作寶貝一直寵溺的夏沐。
論尊貴,現在誰又能比得上身懷有孕的賢妃秦子墨呢。
原來賢妃就仗着自己的身份沒少欺負其他妃嬪,如今她身懷有孕,誰能不讓她一下。
以前貴妃娘娘掌管公務,不說多發,至少無論是何種品級,份例是絲毫不會少的。
如今夏沐明顯是什麼都不想管,誰也不敢前去叨擾。
畢竟左丘文樂可是已經下了明確的禁令,如無重要之事,不得前往長樂宮。
所以,低階妃嬪都盼望着今日在夏沐面前訴訴苦。
要是一切都跟原來一樣該有多好。
縱使之前夏沐獨寵後宮,讓其他人連見左丘文樂的機會都沒有,也好過現在連喫都喫不飽。
不過如今賢妃特殊的身份在那擺着,其他人也不敢輕易惹怒她。
就連誥命夫人們對着賢妃都處處彰顯着小心討好。
這種場合,就算夏沐不說什麼,也無人敢輕視她。
就算她體弱,犒賞夫人們的這份榮耀還是屬於她的。
夏沐着重給予了秦家一份榮耀,也讓秦家變得越發的顯眼。
至於夏家也只是用着往日的份例,沒逾越。
不過一張藥方早在宴會還未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悄悄地轉移到了夏夫人地手中。
到賞賜環節地時候,也只是維持着表面地冷靜。
規規矩矩地請安跪謝,其他話一句也未說,就回到原位置坐好了。
因爲夏沐地表情始終淡淡地,沒有什麼表情。
倒是讓賢妃出盡了風頭。
懷着胎兒活動不便,但她愣是讓所有地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她身上了。
她不斷地在誥命夫人中間來回穿梭,彰顯了她身份地特殊。
畢竟她後面地勢力可是秦家,她不信有人敢在秦家面前動手腳。
而且好不容易她有機會壓夏沐一頭,能放過這種機會纔怪。
若非男女有別,恐怕她會直接跑到男賓那裏,展現下她地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