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可以放心,我身上留的是夏家的血,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使命。不過是恨意,不會矇蔽我的理智。”
“您知道爲何我寵冠後宮兩年均無所出嗎?”夏沐一邊打量着夏丞相的表情,一邊哈哈大笑,“他左丘家的王朝根本就不需要一個留着夏家血脈的皇子。”
“虧我爲了他吃了無數的偏方,他是怎麼對我的?從第一開始就給我喝了絕子湯,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了。”夏沐好恨。
就是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一邊利用着夏家的權勢,一邊又步步緊逼,毀了一個女孩人生全部的希望。
夏丞相的手攥得都快出血了,他眯着得雙眼,仇恨滿滿。
不過仇恨並沒有矇蔽他的雙眼,夏丞相伸出手來拍了拍夏沐的肩膀,“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父親放心,夏沐再怎麼也是夏家的兒女,縱使不能成事,也絕不會陷夏家於不義之地。”夏沐隨口附和着,滿滿都是決絕。
“如此,便要委屈你了。在這後宮當中,只能靠你了。”夏丞相明顯心裏已經有所定奪了,不過在未有定局之前,還得委屈夏沐一段時間。
“不委屈,如今他左丘文樂需要,我也需要貴妃的位置。後宮不比朝堂,有些事情探聽起來並沒有那麼難,父親大可以放心。”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容易,雖然二人都沒戳破,事情卻瞭解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上一世,左丘文樂踩着單純的原主和毫無防備之心的夏家鞏固皇權,這一次,夏沐倒要看看他能走到何種地步。
送走了夏丞相之後,夏沐又耀武揚威的返回了長樂宮。深怕周圍人不知道她跟夏丞相見面一樣,動靜鬧了個大。
這短短兩日,夏沐結合初雪和白秋的消息,將長樂宮的奴婢全都分析了個遍。
初雪和白秋畢竟是夏丞相的人,絕對忠誠,前世皆因保護原主而死。夏沐也沒發現他們的二心,所以也就放心的使用着。
雲嬤嬤不出意料應該是左丘文樂的人,而剩下的人:賢妃兩個、太后一個,就連穆嵐都安排了眼線。
這種銅牆鐵壁之下,原主還能存活,絕對是運氣,要不早就瓜分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夏沐懶得參與宮斗的爭奪,前提是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不被人所打擾,如果有人想死,她,絕不會手下留情。
賢良淑德的貴妃娘娘怎會隨意的懲處下人,夏沐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一擊致命的機會。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這魚有了魚餌,又怎會躲閃。待到夕陽西下,有緣之人終於到了。
左丘文樂,這位記憶中着筆不多的少年子,讓原主唸了一輩子也怨了一輩子的冷情帝王,終於揭開了他神祕的面紗。
“臣妾見過皇上!”夏沐側着身、脊背微彎,輕柔的上前行禮。
左丘文樂快步上前,一把扶住夏沐虛弱的身子,“愛妃身體虛弱,無需行禮。臉色這麼慘白,是不是哪裏還不太舒服?”
“咳咳,”夏沐輕咳兩聲,身體順勢倚靠在後面的靠墊上,“臣妾一切都好,皇上還是跟臣妾保持距離爲好,萬一給您傳染上風寒,那臣妾纔是罪過。”
左丘文樂一把握住夏沐的手,有些無奈的笑了,“你呀,都什麼時候了,還總想着朕。當務之急可得養好身體纔是,藥吃了嗎?太醫有如何嗎?”
夏沐淡定的點點頭,聲音軟軟的,似女兒家的嬌嗔,“皇上是臣妾的,自然您什麼就是什麼,爲了您也得好起來。”
“你呀,盡漂亮話哄朕。這宮裏的人是怎麼照鼓,這麼多也不見好轉,瞧你這手這般冰涼,也不提前預備點毯子。朕真是恨不得住在這裏盯着你。”左丘文樂的目光異常的集中,彷彿心裏只有夏沐一人似的。
眼神當中倒映出夏沐蒼白的臉,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事物。
在他的眼裏,你總會感覺到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所有溫情與關切無疑加重了對他的依戀。
可偏偏眼底深處隱藏着一柄利益的平,冷漠的判斷着所有可利用的資源。
“有皇上這一句話就足夠了,臣妾可得儘早好起來,連累了皇上就是罪過了。”夏沐低頭含笑,一副害羞的表情。
“娘娘,該吃藥了。”初雪出現的剛剛好。
縱使情話張口就來,對着左丘文樂,夏沐也得緩衝一下。
“怎麼都這個點了,藥還沒喫嗎?”左丘文樂一聽眉頭緊皺,語氣嚴肅,嚇得初雪一下就跪下了。
“皇上恕罪,奴婢……”初雪端着藥碗,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夏沐一把抓住了左丘文樂的衣角,眼眶微紅,有些心翼翼地,“皇上,都是臣妾自己怕苦,自己不喫,跟婢女無關。”
“你呀,總護着底下的人,心把他們一個個的都慣壞了。”左丘文樂拍了拍夏沐的手背,有些心疼沒好氣的回了句。
“不過,不吃藥這病怎會好?你可真是要讓朕心疼死。”左丘文樂想了想,一把接過藥碗,“朕餵你可好?”
端上藥碗的那一瞬,左丘文樂的表情瞬間沉了下去,陰森森的盯着初雪。
“你們就是這麼照顧你家娘娘的嗎?藥都冰成這樣了才端上來,能喝嗎?”
“啪”的一聲將碗摔在霖上,聞聲跪下的卻只有初雪和白秋。
“偌大個長樂宮就只有你們兩個伺候嗎?其他人呢?高子,把他們統統給朕帶上來。”左丘文樂眸底陰冷,語氣低沉。
“回皇上,這周圍奴才都帶人搜過了沒櫻”不出一刻鐘,高總管就回來覆命,語氣平淡,但是頭壓得越發的低。
看來今晚,要變了。
“這一羣人看來是一起失蹤了。朕的後宮居然會亂成這樣,看來確實得好好管管了。既然失蹤那就都別出來了。”
左丘文樂的語氣輕柔,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決定了剩下饒命運。
“皇上不可,他們,他們都去各宮幫忙了,絕不是擅離職守。”夏沐強撐着爬了起來,一臉的焦急,努力的爲旁人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