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馮震第三次去抓宋定勝手的時候,宋定勝終於回過頭來。
此時,他已經將藥粉裝進了吸管裏,就差往門縫裏那麼輕輕一吹了。
他滿臉的怒容,瞪着馮震,眼神無聲的責怪他。
爲什麼干擾他做事?
然而,馮震並沒有理會他,而是死死的盯着身後。
宋定勝看到馮震那副嚇得魂不守舍顫抖的樣子,愣了愣。
這傢伙在幹什麼?在最緊要的關頭竟然害怕起來了?
馮震眼神死死的盯着半空中的文雪,手指甲摳進了宋定勝的肉裏,宋定勝怒不可遏,趕緊把他的手給拍掉。
要不是現在不能出聲,他真的想打死丫的,手都被他摳出血印來了。
當宋定勝回過頭的時候,眼角餘光瞄到了一抹白影。
他若有所感,順着馮震的眼神看過去。
這一看,他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手中的吸管和藥粉“啪”的一聲就掉到了地上去。
他看着文雪,張嘴就想爆粗口,但是被馮震眼捷手快的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出聲。
大哥,這裏可是宋明的房門口啊!
在別人家裏偷偷摸摸的,發出聲音來的話,不就被抓個正着了嗎?
宋定勝身體還有點反應,他看到在半空中的文雪時,感到很害怕,第一個反應就是撒起腿就跑。
馮震見宋定勝溜了,也顫顫巍巍的跟在他的身後,不顧一切跑了出去。
看着這兩人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文雪嘴角揚起一抹惡作劇的笑容,她跟在了兩人的身後,決定捉弄他們一番。
現在主人正在屋裏安睡,就先不要打擾他,自己把他們搞定。
她追着兩人,跑到了門外的田野裏。
他們兩個跌跌撞撞的,不知道在路上摔了多少跤,兩個人最後跑的累了,找了棵長得比較高的樹,躲在了樹的後面。
宋定勝聲音顫抖着,聲音都變了,低聲說道:“孃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腳跟離地飄?”
馮震牙關抖動着上下打架,良久才憋出一句話。
“絕...絕對是女靈,她剛纔跟我講話,還在我耳邊吹氣。我要死了,我是不是被她看上了啊...”
宋定勝虎軀一震,嚇得也不輕。
“狗曰的!曰了狗的!野種宋明家裏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宋定勝感覺爆了粗話之後,害怕的感覺消散了些。
馮震魂不守舍,總感覺全身上下都還在發毛,他弱弱的說道:“別...別管是什麼東西,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太可怕了。”
宋定勝這時候才聞到馮震身上傳來的淡淡尿騷味,不禁嫌棄的皺了皺鼻子。
他剛纔已經害怕過了,現在倒是淡定了不少。
再怎麼說,他之前也是下過祠堂的墓地,被靈上過身的,跟靈打交道的經歷比馮震多一些。
即使是如此,他打心底裏還是害怕,讓他再去宋明家一趟,他打死都不敢了。
“我去!剛纔嚇了一跳,把吸管和藥粉都落在了野種的家裏了。
那可是我花了幾千塊買來的,這次真是虧大了。”
宋定勝想捶胸頓足,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他們現在的情景。
馮震拼命搖着頭,說道:“算了算了,不要也罷,我們趕緊走吧,說不定那女靈還跟着來,不跑就沒機會了。”
宋定勝有些不甘心,往地上啐了一口。
“麻蛋!空手而歸,真是不甘心!怕毛?我去看看那隻靈有沒跟來!”
正當宋定勝探頭探腦,偷瞄樹後面的場景時,文雪的身影適時的出現在兩人的身後。
她輕輕的拍了拍宋定勝的肩膀。
宋定勝還以爲是馮震在拍他,頭也不回,沒好氣的說道:“有話說有屁放!”
馮震一臉的莫名其妙,他沒說什麼啊。
再一次,宋定勝的肩膀被拍了。
他怒從心中來,扭過頭來,就要收拾馮震。
這時候,他聽到了一把溫婉好聽的女聲。
“你在找我嗎?”
兩人身體陡然一顫,同時扭過頭去,看到文雪在他們的身後,摟着肩膀一臉笑眯眯。
“啊!女靈啊!”
兩人嚇壞了,就連宋定勝也尿溼了褲子。
兩人慌不擇路,跌跌撞撞的往後山那邊跑去。
他們本來想着跑到村口那邊,開車離開水洞村的,但是匆忙之下,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兩人跑了反方向,到後山那邊去。
文雪看着兩人跑進了後山,她停止了追逐的腳步,摟着肩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接力賽開始,下一出好戲上演。後山驚魂記。”
此時,在練丹房裏專心煉丹的宋少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的耳朵微微翕動了一下,若有所感的看向了門外的某處。
他冷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
既然來到了我的地頭上,就好好的招待你們。”
馮震和宋定勝兩人屁滾尿流的走進了後山裏面,找了一片叢林,躲起來。
馮震猶如一個受驚的小鹿,弱弱的說道:“女靈不會追上來了吧?”
宋定勝嚥了咽口水,他剛纔也是被嚇得不輕。
“這個位置很隱祕,後山那麼大應該找不到這裏來的。”
馮震心有餘悸,六神無主的說道:“這個女靈幹嘛要跟着我們啊,難不成,它是看中了我的帥氣,抓我去做她的靈新郎?
她剛纔說我是美男子呢,其實她要不是靈,長得挺好看的,至少比我前女友好看。”
文雪在以前可是青樓頭牌一個,相貌身材那是沒得挑剔的,再加上身上有種古典的氣息,馮震都有些心動了。
宋定勝聽着馮震自戀的話語,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照你這麼說,我被它拍了肩膀,豈不是被它做下記號了?我就不信它能順着記號找過來。”
馮震心中一陣慌張,剛纔旖旎的心思消散無蹤。
他看了看周圍黑黢黢的山林,心裏打起鼓點來。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應該去村口的,開車跑掉就好了,現在來到後山,不是更可怕嗎?”
宋定勝嘆了口氣,一拍額頭,說道:“狗曰的!我忘記後山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