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
廣闊無邊的太平洋公海海域上,航行着一艘的巨大船隻——這船看起來十分奇特, 一方面,它有着類似天空航母的飛機停泊降落面,也有貨船般的貨箱堆積。可是另一方面, 它的四周還有用來潛水的裝置。
海風呼嘯着, 船在巨浪中前行,寬廣的甲板上卻連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在瞭望塔和各處巡邏的士兵在四處走動。
在這艘有三百米的巨形貨船上, 某個小小的角落,斑駁生鏽的類似於井蓋般的蓋子被掀開, 有幾個人一個接一個的爬了出來。
他們身穿着相同的深色制服, 其中幾個男人持槍在四處警戒,將另一個男人圍着最裏面、也是視線的死角處。
“怎麼樣,有信號嗎?”其中一個持槍的人問。
男人——邦德手持着類似於上個世紀大哥大一般的通訊機, 他將上面的天線拉到最長, 播出了他與哈瑞曾經約定的號碼。
話筒那邊一片嘈雜。
“怎麼回事, 這裏已經已經離開這船的信號屏蔽區了。”邦德皺起眉毛。
就在這時, 左側警戒的特工猛地一揮手,所有人立刻向後撤到另一個貨箱之後蹲下。幾乎是同時,剛剛他們藏身的地方走過了一小隊巡邏士兵。
邦德仍在鼓弄那通訊機,忽然間,他的眼睛一亮。他用手指了指通訊機,示意其他人已經連上了信號。
【你們什麼時候纔會回來?】就在這時,特工們的耳朵裏傳來了西特維爾欲哭無淚的聲音,【他們最多還有兩分鐘就會發現視頻信號的故障是人爲所致的。】
“well,這就到你最拿手的地方了。”邦德微晃了一下頭,“想辦法阻攔他們,西特,你不是最會耍橫了嗎。”
【可是——】西特維爾的話還沒有說完,邦德就切斷了他和自己的通話。
他看向警戒的特工,後者持槍蹲在障礙物的邊緣處,幾秒鐘後,特工揮手示意安全。邦德立刻接通了通訊器。
“喂,哈瑞。”邦德沉聲說,“我是邦德,方便聽電話嗎?”
一個邦德式的冷幽默——在後有追兵前有堵截的情況下,他還要如此彬彬有禮。
【我在,邦德,你還好嗎,我真高興聽到你的聲音……】
“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我……”邦德的話戛然而止,他看到外圍的特工們忽然都猛地持起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他一邊抽出槍一邊輕聲說,“你先等一下。”
兩列巡邏士兵在他們躲避的障礙物之外換班。
根據他們搞到的巡邏表,接替的這列士兵在換班之後將會和上一班士兵一起巡邏一些距離,如果他們真這樣做的話,那麼特工們將會被包圍。
“我們得回去。”一個特工在邦德耳邊輕聲說,“我們在甲板上,實在是太容易被人發現了。”
邦德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輕聲說,“等待伊林的信號。”
特工們持着槍,他們無聲無息地上好了膛。特工們躲在貨箱的陰影裏,看着甲板上士兵們的影子——最多還有20秒鐘,這些士兵們就會衝着他們走來。
20秒,士兵們交班完畢。
15秒,他們互相放下敬禮的手。
10秒,兩列士兵同時向後轉,他們背對着彼此,邁開了步伐。
5秒,離邊緣最近的維克已經能夠感受到外面那第一名士兵的腳步聲就在自己的身側響起,他的手指捏緊了槍。
轟————!!
在最後一刻,船的另一頭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士兵們向前的腳步一頓,他們轉過身,腳步雜亂地衝着爆炸傳來的地方跑去。
特工們無聲地捏緊了拳頭,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快快快,我們要在他們回來之前離開甲板!”
維克探出頭,他確認他們這邊已經完全安全了,這才揮了揮手,他身後的特工們一個接一個地跑過了毫無遮擋的路口,維克緊跟其後,他們迅速地跑向了另一個視線死角。
【邦德,你還在嗎?你怎麼樣?】那一邊,哈瑞的聲音響起。
“聽着哈瑞,我時間不多,所以長話短說,別打斷我。”邦德靠着船板,他深吸了幾口氣,聲音快速又有點着急地說,“這麼多月過去了,我總算能夠有機會和你們通話了……”
那一邊,邦德在跟哈瑞講述他們在這船上的所見所聞——還有那病毒實驗,這一邊,特工們則在警戒。他們能夠看到這艘巨船的另一邊燃起了滔天的黑煙和火焰,維克吹了個口哨。
“伊林很不錯嘛。”他說,“我要收回我認爲英國特工都很娘娘腔的地圖炮。”
他的旁邊,幾個特工忙裏偷閒地輕笑了兩聲。
“可我們不會改變我們的想法。”王牌特工用英音說道,“我們仍然覺得美國特工都是傻大粗。”
“別這樣,夥計們。”另一個特工笑着,“咱們玩這分裂互黑的遊戲,從西特維爾的神盾局辦公室一直玩到這鬼地方,你們還沒玩夠?”
“擠兌美國人是我人生所剩的唯一樂趣了。”另一個王牌特工聳了聳肩膀,“等我回英國了,我一定要在我那舒適的牀上好好地睡一覺。”
“我想回我家鄉,德克薩斯州。”維克笑着說,“休斯頓有一家牛排館特別特別的好喫,只光是想想,我就要流口水了。”
“你們說泰坦尼克號,和這艘船,哪一個會大一點?”另一個人打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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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賭這個船。”
“我也是。”
“我什麼都不不感興趣,我只希望伊林和埃爾在弄出那爆炸之後能夠躲好自己。”一個王牌特工嘟囔着。
“話說那個伊林,還有你們這些英國人可真有意思。”神盾局特工笑着說,“我每次看你們學美國口音就都想笑。”
“入鄉隨俗嘛。”
就在這時,這艘船忽然開始鳴笛,特工們被這忽如其來的巨大的聲音嚇了一跳。
“Fuck!怎麼回事,這船不是應該在半個小時之後才下沉嗎?”一個神盾局特工罵娘道。
“說不定他們改變心意了。”維克說,他衝向邦德,“快點,sir,要到時間了,我們得下去了。”
“好,”邦德迴應他道,然後又皺起眉毛,對着通訊器說,“聽我說,哈瑞,我們會想辦法解決掉它的,好嗎,只有這一種辦法能夠阻止那病毒了,那就是隻有靠我們來毀掉它。”
邦德仍然在打電話,與此同時,特工們感覺這船正在緩緩地下沉,船體嘎吱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