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外,復仇者們沉默地或坐或站在走廊中,沒有人說話。
十分鐘後,急診室的大門打開, 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 他怎麼樣?”離急診室大門最近的史蒂夫立刻走了過去。
醫生摘下口罩, 他掃視着復仇者們。
“尼克·弗瑞死了。”他說。英雄們紛紛睜大了眼睛, 醫生看着他們表情, 才繼續說了下去,“——我們將會對外如此公佈。”
復仇者們差點沒被醫生的大喘氣嚇死。
“老兄,你這樣容易被人打。”託尼說。
醫生讓開了道路,“去看看他吧。”
“謝謝。”
他們走進急診室, 弗瑞已經從手術檯上被人移到了擔架臺上,男人看起來不太好, 身體被繃帶纏繞着, 臉部充血, 鼻子上架着呼吸機。
“是我的錯覺嗎?”託尼上下打量着他,“你現在的樣子比以前帥多了。”
弗瑞動作虛弱地擡起頭,摘下了自己的呼吸器。
“你們怎麼樣?”他虛弱地問。
“看看你的樣子吧。”黑寡婦喃喃道,“你還好嗎?”
“我感覺太好了。”弗瑞說,即使他的樣子很慘,卻還不忘記搞笑,“每個人一生中都應該體驗一下被撞車的感受,這明明說的我人生願望清單的最後一項,沒想到我把它提前實現了——而且我竟然還活着。”
“是皮爾斯干的。”史蒂夫沉聲說。
“當然是他乾的,毫無疑問。”弗瑞說,“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選了我當局長了吧。”
“所以你準備假死?”旺達問。
“我當然準備假死,小姐。不然我還要等着被他再撞第二次嗎?”弗瑞語調輕鬆。
“他不會再撞你第二次了。”史蒂夫淡淡地說,“我已經派人抓住了他。”
弗瑞瞪大了眼睛,他看向了史蒂夫。
“誰抓住了他?”他有些喫驚。
“朗姆洛。”
弗瑞沉默了一下,“好吧,他比我想象中的要靠譜和值得信任一些。”
“你可以信任他,弗瑞。”黑寡婦說,“因爲他不是爲了正義和和平,而是爲了娜塔莉。他爲了娜塔莉想要毀滅九頭蛇,這個私人理由讓他能夠無比忠誠地歸順與我們。”
“但我不會摘下他脖子上的引爆器。”弗瑞說,“以防他再跳槽。”
“現在的重點是,我們應該怎樣做?”幻視問。
弗瑞沉默了一下。
“我們就是太守規矩了,我們活在文明世界裏,已經忘記了對手是野蠻不講究法律約束的混蛋。”他說,“既然你們都被停職了,皮爾斯還往你們身上潑髒水,那就不如做得再過火些——這個不用我教你們了吧,你們復仇者們最擅長了。”
衆人笑了笑。
“隨我們發揮?”
“隨你們發揮。”弗瑞說,“有事我頂着。”
//
X學院的地下基地內。
皮爾斯緩緩地清醒了過來,他晃了晃頭,看到自己坐在一個椅子上,胳膊被反綁在椅子後。
整個房間只有四面白牆,沒有多餘的提示,能夠讓他看得出來自己在哪裏。
“哦……我的天啊。”皮爾斯的脖子痛得要命,朗姆洛當時差點勒死他。
房間的門向着兩邊打開,朗姆洛走了進來。
“喲,你醒了啊,皮爾斯。”朗姆洛笑着道,他靠在牆上,“我可真是想你。”
“朗姆洛……”皮爾斯喃喃道,“我就知道,阿什莫爾收留你,簡直就是養虎爲患。”
“得了吧,你們當年留下我的性命,不就是看中了我和克莉斯的關係嗎。”朗姆洛冷冷地說,“你以爲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感覺如何?”皮爾斯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意,“你的克莉斯怎麼沒在你的身邊?——哦,我想起來了,她和冬兵消失了,對嗎?”
朗姆洛嗤笑了一聲,他搖了搖頭。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直都不瞭解我。”他說,“他們兩個可都是我的大寶貝兒,你這是什麼意思,挑撥關係?真有趣。”
門再一次打開,查爾斯、漢克和瑞雯的身影出現在門外。漢克推着查爾斯,三人走進屋內。
“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X教授嗎。”皮爾斯看向查爾斯,他終於露不出笑容了。他掃視着四個人,“我警告你們,你們現在是非法扣留政府官員,我如果三點之前不到家,他們就會知道,然後他們就——”
“就會怎麼樣?”一個同樣深沉的聲音響起。
皮爾斯震驚地看着查爾斯的身邊,一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正冷冷地笑着。
“哦,天,魔形女。”他閉上了眼睛。
“你今天不該惹急復仇者們,皮爾斯。”查爾斯說,“你想誣陷他們,想讓他們被所有敵視——你將他們推到了這一步上面,他們便不再顧忌。”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教授。”皮爾斯沉聲說,“就算你看我的大腦,也看不到什麼東西——九頭蛇早在二十年前就研發了一個項目,我們所有人的腦子裏都有一個洗腦小裝置,只要必要時刻,我們可以自行洗掉不該讓人看到的東西——就在剛剛,我已經激活了那裝置,我將最重要的東西忘記了。”
查爾斯控制着輪椅,來到了皮爾斯的面前。
“至少,我還要試試。”他淡淡地說。
皮爾斯緊張地呼吸着,他想要躲,身體卻被牢牢地鎖在凳子上。查爾斯伸出手,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呼————
查爾斯閉上眼睛,皮爾斯這幾十年來的記憶快速地從他的腦海裏閃過,他精準地挑出其中的有用信息。
無數的畫面迅速的閃過。
忽然間,男人一頓,皮爾斯腦中的其中一個記憶被放慢調了出來。
他看到皮爾斯站在一個實驗室內,有一些身穿白色大褂的研究人員正在解剖活人。他驚愕地發現這些被解剖的人,大部分都是他認識的人——他們都是變種人,只不過既沒有投靠X戰警,也沒有投靠兄弟會,這些人是選擇隱藏在人類之中的那種變種人。
現在,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同胞們在十多年前被活生生地剖開、痛苦地掙扎着,猶如實驗室中的小白鼠和青蛙。他們的鮮血不斷地流進地上放着的鐵桶裏,很快就將那鐵桶填滿了。
“快點,夥計們。”皮爾斯說,“我們要抓緊時間。”
手術檯上的變種人很快不再動彈,研究人員們一人拿起一個裝滿血的鐵桶,走出了房間,皮爾斯跟在他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