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什麼時候都方便。”
鬱從文話音剛落,司不移就將電話掛了。按着砰砰亂跳的胸口,司不移苦笑不已。
鬱從文在國外這幾年,別的成長有沒有司不移不知道,但是,說道撩人這點,確實成長到司不移承受不住的地步了。
雖然鬱從文說司不移什麼時候去他都方便,但是司不移也不能真隨時都能拜訪。
手裏的工作忙完,天就全黑了。司不移看了一眼窗外,估摸着下班之後,自己應該來不及去找鬱從文了。
結果,打卡出門,司不移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因爲,公司門外的停車位上停着一輛熟悉的車,車邊靠着一個熟悉的人。
“下班了?”看到司不移,鬱從文站直了身子,而後十分熟稔地拉開手邊的車門:“上車吧。”
司不移看到鬱從文的時候,就知道這人是來拿電梯卡的。
“電梯卡在我住的地方。”
“我知道。”男人動作未變:“你也不會天天帶着電梯卡上班。”
司不移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我住的地方離這裏不遠。”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用跟鬱從文上車。
“上車吧。”鬱從文微微搖頭:“知道你的住處離這邊不遠,但是你總不能讓我拿完電梯卡再走過來吧。”
司不移了,這件事情,確實是她想得不夠多。
鬱從文拉開的是副駕駛的門,司不移也沒糾結,直接坐了進去。上車的時候,才發現,這次鬱從文是一個人來的。
鬱從文開車,自己坐在副駕駛。
司不移彷彿回到了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
“抱歉。”鬱從文剛上車,司不移就出聲了:“之前見你的時候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電梯卡的事情我都忘了。”
“沒關係。”
鬱從文的原諒輕飄飄的,司不移分明有一種着不上力的感覺。
“其實也不能全怪我,你之前也沒跟我提起過。”聲音一停下來,車內的氣氛就不對勁,司不移只能硬着頭皮繼續瞎逼逼。
“怪我。”
司不移:……
鬱從文一句都沒申辯,但是司不移恨不得他申辯個百八十句。不然兩個人之間這氣氛,怎麼感覺都不太對勁。
司不移的住處離公司確實很近,雖然鬱從文車速不快,可這兩句話的工夫,車也已經到樓下了。
“是你上去拿,還是我跟你一起?”車停穩之後,雙手搭在的方向盤上的男人,扭頭看向司不移。
要是以前,司不移的答案肯定是自己上去拿,鬱從文等着。
可是,這一次,司不移是帶着跟鬱從文講清楚的目的來的。如果自己一個人上去,東西送下來鬱從文就跑了,那這次交流顯然是失敗的。
“你跟我上去吧。”雖然心裏堵得慌,司不移還是發出了邀請。
丟下邀請就下車的司不移,錯過了鬱從文的反應。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而後,司不移便縮在電梯的角落。鬱從文的目光,則落在被司不移按亮的樓層鍵上。
鬱從文是司不移住在這裏之後第一個來的客人,司不移拉開鞋櫃找拖鞋的時候,才發現沒有備用拖鞋。
找不到拖鞋的司不移直起腰,回頭:“不用換……”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鬱從文已經脫了鞋,穿着襪子站在地上:“不用什麼?”
“沒什麼。”司不移能說什麼呢。
嚴磊給司不移的準備的居住環境其實還是不錯的,一室一廳一小間,唯一的缺點就是小了點。但是,司不移一個人住是綽綽有餘的。
司不移拿着電梯卡出來的時候,鬱從文已經晃進了廚房,視線落在廚房的窗戶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電梯卡。”司不移將電梯卡遞到鬱從文的面前。
鬱從文掃了一眼,卻沒伸手。
“幹嘛不要?”
“你是有話跟我說的吧。”鬱從文靠在窗戶邊:“反正電梯卡也在這裏,等你話說完,我再拿。”
司不移從來沒清理過廚房,天知道這個地方攢了多長時間的灰塵。看到鬱從文靠在窗戶邊,司不移替他身上的襯衫捏了把汗。
“要說過來說吧,廚房那邊髒。”嘆了口氣,司不移退到客廳。
“不髒。尤其是靠窗的這個地方,沒有灰塵。”鬱從文話中有話。
靠窗的地方,沒有灰塵?司不移一愣,而後猛然反應過來。也對,靠窗的地方沒有灰塵,上次鬱從文送自己回來的時候,那邊的灰塵,被自己蹭乾淨了。
不過,那件事情,只有自己知道,鬱從文是怎麼知道的?
司不移狐疑地望着男人,可惜對方的表情無懈可擊,完全看不出對方是什麼想法。
客廳小巧,也沒什麼傢俱。整個客廳,只有一張電腦桌,以及一把椅子。椅子司不移讓給了鬱從文,自己則拖了個箱子當凳子坐。
“鬱從文,我確實有話跟你說。”兩個人都坐下了,司不移終於開口:“我說這話,也許算是自作多情。”
“你說。”
“我們也不是什麼陌生人,也不搞什麼虛的。我不是個喜歡玩曖昧的人,也玩不起你的曖昧,看在我們以前都喜歡過對方的份上,能不能好聚好散。”
說這些話的時候,司不移不太敢看鬱從文的目光。但是,說完的那一瞬間,司不移覺得自己心裏那塊沉甸甸的石頭,忽然落下了。
等司不移將目光重新移回鬱從文身上的時候,眼神中只剩下了坦然。
這個時候,司不移更加相信老大的話了。
自己這麼難受,很大程度上,就是話沒跟鬱從文說開。話說開了,放下了,也就沒那麼難受了。
“司不移,你這是在跟我談分手麼?”然而,司不移忘記了,現在的鬱從文卻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分?分手?”
“嗯,你的好聚好散,難道不是分手的意思?”鬱從文神色未變,嘴角卻抿得緊緊的。
聽到這話的司不移,猛地站了起來:“分手?我們還要提分手?”
“當然,我們明確過跟對方的交往。”男人的聲音篤定。
“哈哈,哈哈哈。”司不移被鬱從文這句話愣是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