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移。”
“老大。”雖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跟創業團隊一起幹活了，但是在司不移嚴重，老大就是老大。
“司不移是你拉進來的人，那個項目，你就帶着她做吧。”吳教授直接將司不移推到嚴磊身邊：“你自己的人，你肯定用着順手。”
“謝謝教授。”嚴磊接受了吳教授的好意。
“我聽說，你在校外還有個團隊。”將司不移解決了的吳教授，繞過辦公桌，抱着水杯坐在了椅子上：“你一個人帶着兩個團隊，會不會喫不消。”
這大概是教授最高級別的關心了。
“還好。”
“明年你也該畢業了，畢業之後，你在我手裏直博吧。”
司不移嘴巴都合不攏了。嚴磊如今才大三，他大四是什麼樣的，現在還沒人知道呢，吳教授怎麼能這麼確定，老大能考研，還直博，這得多大的信心？
不過，司不移也不得不承認，老大是真的優秀。她在吳教授的團隊打了好長時間的雜，吳教授手裏不少項目，都分給年輕人負責，但是，正要帶團隊，都必須是非常優秀的研究生。
大三的老大，現在已經在跟研究生們搶飯碗了啊。
教授親自拋橄欖枝，司不移怎麼也沒想到，嚴磊的答案是拒絕。所以，跟着嚴磊出辦公室，司不移的目光一直盯在嚴磊的身上。
作爲創業團隊一員，司不移是記得嚴磊的年齡的。
生日幾乎年末的老大，其實比校草小了幾乎一歲，現在還沒滿二十一週歲，所以，老大拒絕的理由是什麼鬼！
時間不多了？
什麼叫做時間不多？
這個理由，難道不是一般得絕症的人才用的？
“司不移。”被司不移盯了一路的嚴磊，嘆了口氣，轉過頭：“你總是這麼盯着我做什麼？”
被人這麼明目張膽的盯着，誰都能感覺不對勁。
“老大，你怎麼了？”司不移跟擔憂。
“我沒事。”
“那你爲什麼時間不多了？”司不移將自己的擔心，放在了明面上。
“我……”嚴磊的目光落在了遠處，然後緩緩渙散，最後又收了回來：“別擔心，不出意外的話，我還能活很久。”
司不移：……
這是什麼個回答？但是想想，這回答也確實能解決自己的疑問，老大還能活很久，所以自己的擔憂，都是浮雲。
“司不移，你想做個什麼人？”嚴磊的腳步再一次往前，然後，溫和的聲音，從前面飄來。
在司不移的心目中，嚴磊是個很冷淡的人。就算平時說話溫溫和和的，但是你就能從他所說出的話裏，感受到他的冷淡。
所以，灌雞湯和談人生理想，都不是創業團隊老大的常規操作。
那麼，今天老大是吃錯藥了？
“嗯？”好一會都沒等到司不移的回答，嚴磊又問了一聲。
將一個問題，濃縮成一個字，這纔是老大的常規操作！司不移印象中的老大，終於回來了。
“我就想做個普通人。”司不移飛快回答。司不移的理想很簡單，簡單到幾乎可以說不算理想。
這年頭，誰還不是個普通人？
走在前頭的老大，嘆了口氣，然後轉頭，很認真的看着司不移：“如果，吳教授的選擇剛剛給你，你選什麼？”
原來是這個問題啊！司不移瞬間就明白了。
老大這應該是反悔了。不過，這也是正常操作，畢竟是個直博的機會，而且，按照吳教授的說法，老大要是跟着他直博，什麼機會等不來啊。
“老大，其實吳教授給的提議挺好的。”
“你呢？如果是你，你答應麼？”
司不移一頭黑線，但是看着老大認真的模樣，最後搖了搖頭。
“爲什麼？”
這個還要回答？
嚴磊的表情很認真，司不移明白，人家之前問的問題，都特麼的是鋪墊，這個問題纔是正主。
好機會放在面前，當然是抓住了。但是，不是所有機會都應該抓住，至少對司不移來說，吳教授的這個機會，她不太想抓住。
“我……”司不移停頓了一下，仔細組織語言：“我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我媽還等着我畢業回家找個穩定的工作，然後安安分分結婚生小孩呢。”
不是所有學霸都想繼續深造的，不這麼想的人很多，司不移就是其中之一。
考上華大，已經達到司不移對人生巔峯的定義了，而在華大的這段時間的經歷，已經足夠司不移以後生活需要了。
安安分分的畢業，然後安安分分的回老家，找個差不多的工作，過完平靜的一生，司不移就很滿足了。
“你的夢想，比我想的要平淡得多。”司不移對人生的規劃，着實出乎嚴磊的意料。
按照司不移在學校裏的表現來看，她的目標遠沒有像她說的那麼簡單。
“其實吧，我沒那麼喜歡讀書的。”司不移撓了撓頭，決定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分享給老大：“不好好讀書，成績就不好，考不上好大學，就找不到好工作。”
司不移要求不高，找個差不多的工作就行，只是沒想到，自己努力過了頭，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嚴磊：……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過司不移這麼高的覺悟。是說司不移現實好呢，還是說她態度不端正？
不過，司不移說得也沒錯。除非那些想把整個生命都奉獻給科學的人之外，正常人的想法，大概都跟司不移一樣。
而且，他自己也抱着這個想法，所以，完全沒有任何立場來勸說司不移。
“吳教授要是知道你也是這個想法，估計會跳腳。”最後，嚴磊只能發出一聲感慨。
“吳教授？”司不移納悶。
“吳教授很看好你啊。”
司不移：……
吳教授看好她？她怎麼不知道？
上學期，司不移攏共十門課，最後就吳教授的一門成績拖後腿。就算司不移成功的在基礎知識競賽中拿到第一名，吳教授也就給了司不移三分之一的平時分。
司不移愣是差了這點分，錯失了去年的獎學金。獎學金數量雖然不多，但是華大獎學金的榮譽可是一般人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