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護眼
第一百九十七章:死過一次(第1/2页)
上一章 書架 目錄 存書籤 下一頁
    第197章死過一次

    陸景明怕她使性子,不好好收拾行李,再耽誤了他的要緊事,回頭出城遲了,要追不上溫桃蹊她們的馬車,於是吩咐了明禮,把手頭上的事情都交代出去,單去盯着胡盈袖收拾。

    明禮心裏是苦不堪言的,偏偏嘴上還什麼都不能說。

    這歙州城裏這麼大的一攤子生意,說撂下就撂下,說要追到杭州,就要追去杭州。

    雖說各個鋪面上的掌櫃夥計,也都是個跟着他主子多年的,一則靠得住,二則能頂事兒,再加上即便是他主子不在歙州,也沒幾個人敢到陸家的生意上來找茬兒鬧事,且城中還有溫家大爺幫忙照應着,無論如何是出不了大事的。

    可不管怎麼說,總還是自己個兒的生意吧?這爲了追心愛的姑娘,生意也不肯好好做了嗎?

    先前還說銀子使出去不打緊,再賺回來就是了呢,要他說,照這麼下去,恐怕溫三姑娘沒追到手,家財就要先散乾淨了。

    陸景明像是看出了他的不情不願,冷眼瞪他“你有意見?”

    “沒有!”明禮打了個激靈,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就揚聲喊沒有,腰桿子挺直了,連連搖頭,才掛着諂媚的笑三步並作兩步的退下去,一刻也不在他跟前多待。

    陸景明又寫了封書信,封好了,交給了身邊兒伺候的人“要是有十分要緊的事情,拿着這個去溫家找他們大爺,說我臨行前留給他的,他看過,自會拿主意。”

    那小廝又不如明禮得臉,縱然是心裏有想頭,卻是連面上都不敢帶出分毫的。

    兩隻手遞過去,把那信封接下來,將陸景明的話一一應了,也學了明禮那樣,三兩步就退了出去不提。

    卻說明禮一路抓耳撓腮的往東跨院,剛過了那入夜要上鎖的門,迎面就瞧見了胡盈袖。

    他忙收了手,唷的一聲,踩着步子迎上去“表姑娘這是去哪兒?”

    胡盈袖眯了眼打量他“你來幹什麼?”

    明禮一味賠着笑臉兒“主子叫我來幫着您收拾行李,這會兒他也叫人收拾着呢,您這是收拾好了?”

    她卻搖頭“我越想越不對勁兒——明禮啊,”她把尾音拉長了,退兩步,雙手環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盯着明禮,“表哥要去杭州做什麼生意,你知道嗎?”

    明禮眼皮一跳,心說這生意可緊要,事關終生呢。

    可不能說。

    表姑娘是閻王脾氣,那氣性上來了,誰也降不住。

    人家是跋山涉水纔到的歙州城呢,喫喝玩樂這幾樣,享受了沒幾日,歙州城中的高門貴女還沒認了,他主子就要帶着表姑娘回去,還沒得商量,這擱誰不得生氣鬧一場啊?

    他心裏頭想法再多,主子吩咐事兒時他腹議再多,那也終歸是主子們的事兒,且輪不着他多嘴了。

    是以明禮做出一派爲難姿態來“這生意上的事兒,主子一向是不許我們同人說的,表姑娘問我,我就是知道,也不敢說不是?”

    胡家也是做生意的,胡盈袖雖然從小遊手好閒,只顧喫喝玩樂,從來也不操心家裏的生意好不好,父兄究竟取的是什麼生意經,但這些道理,還是明白的。

    她本來也不過是越想越覺得奇了怪,先前根本就沒聽說過,表哥怎麼還要到杭州去做生意呢?

    他跟杭州有生意來往,家裏也不應該不知道,那他從家裏出門前,爹孃可沒提過這茬兒,不然她巴巴的跑來歙州玩兒什麼?等着表哥去做生意時,帶着她一起回去啊?

    眼下明禮這樣說,她倒不好問了,訕訕的摸了鼻尖兒“我帶來的東西有數,表哥又給我添置的東西也都有數,有丫頭們收拾,用不着你,你回去吧。”

    明禮啊了聲“一會兒等她們收拾妥當了,我瞧着吩咐人來給表姑娘搬到車上去,總還是要來的,主子那兒也是用不着我,我陪表姑娘回去吧?”

    胡盈袖嘴角一揚,越發的連退兩步,從頭到腳的掃視他“你來監督我的吧?”

    明禮一愣“看您這話說的,我哪兒……”

    “你是不敢,表哥可太敢了。”胡盈袖小臉兒冷肅下來,“他什麼意思?怕我賴在你們府上不走啊?說好了的事兒,我可從沒有反悔不作數過的!還要派你來監督着我收拾行李?”

    她連着問了好幾聲,咄咄逼人的,弄得明禮渾身直冒冷汗。

    胡盈袖提了步子要繞過去“你甭攔着我,我非要找他把話問清楚了,什麼要緊生意,要他這一時半刻都耽誤不起了,還要盯着我收拾東西——我是到你們府上做客來的,又不是來蹲牢子,他拿我當什麼呢?”

    明禮哪裏敢叫她走,可看她擺明了在氣頭上了,就更是不敢說實話了。

    好傢伙,爲了追姑娘,這麼趕時間?

    這叫表姑娘知道了,還不把陸府的房頂都給掀了去。

    明禮小步跟上去,根本就不敢上手拽她,只能試圖擠到前面去攔她去路“您消消氣兒,您這麼去找主子,主子不得罵我嗎?表姑娘,您就行行好,別爲難我了。”

    “你就當沒見着我,別跟着我,我問清楚了,自沒你的事兒。”

    明禮看勸不下來,眼看着她都要過了那小門了,索性把心一橫,整個人攔到了她面前“好姑娘,真是頂要緊的一樁事,不然主子何至於這樣催您呀。您是沒到歙州來住過,這些年主子總不在揚州,見面兒也少了,您不知道罷了。早幾年裏,說外頭州府生意出了岔子,又或是有了大宗的生意要談,趕着時間動身,那甚至連行禮都顧不上收拾。”

    他眼角眉梢往下耷拉“您是知道的,當年主子離開家裏,說要到外頭闖蕩,老爺和大少爺惱了,也沒叫主子帶上幾件家裏的東西,還是太太私下裏塞給了兩千兩的體己銀子,主子才能掙下如今這份兒家業來。好姑娘,您既多少知道主子當年的艱辛,如今瞧着他爲生意奔波,就不要同他清算這些了吧。”

    必要的時候,還是得賣賣慘的。

    雖然他主子一向最不喜歡拿這些說嘴,總覺得過得苦一些,也是他自己情願的,也只有經歷過了,如今纔算闖蕩出來,沒必要總掛在嘴上說。

    胡盈袖聽他訴了這一車的苦,眼皮一動,麪皮也鬆了。

    表哥離開家的那兩年,過得苦,她聽父親和母親說過。

    好像剛到歙州紮根兒那會兒,沒兩個月,姨母就接到了書信,說表哥出去談生意,但省喫儉用的,就爲了省下點兒瑣碎銀子,好放在他的生意上,連客棧都只是找了最簡陋不過的,房間要的也不是頂好的,還有一股子的黴味兒。


目錄 存書籤 上一章 下一頁
隨便看看: 歡夜王的背叛全球農王萌獸掌控者都市狂尊鳳歸九霄:狂妃逆天下龍鱗化身仙葫分身萬界的我加入了聊天羣炮灰農女不想死隱世佳人趙婉兮冷君遨萬古帝婿蕭逸九天劍主白夜南宮媚高冷世子妃我的七個師姐是大佬末世黎明生存意志墨門天書雙生之廢柴哥哥天才妹只有戀礙選項秦時明月農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