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莫凌兒歇斯底里地吼着。
莫管家鬆開手，莫凌兒趔趄了下，剛站穩腳步，脖子忽然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扼住。
莫凌兒漲紅了臉，對上莫瑜森冷的眼神，“放……”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我問什麼你就回什麼，不然你這條命就只能留在這裏了。”莫瑜威脅道。
莫凌兒艱難點了點頭，莫瑜鬆開手。
“咳咳咳。”莫凌兒後退一步，捂着脖子咳嗽着。
“你說那些機密都是你從楚琛手機裏複製的，你怎麼拿到他的手機的？”莫瑜問道。
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莫凌兒也不敢和她犟，聲音微啞，“那天楚琛去找我，質問我古希諾和季明謙的事，後來我在他的酒裏下了藥，他暈過去了，我拿了他的手機，就看到了那些文件。”
“你確定他是暈過去了？”莫瑜皺眉，總覺得這其中有哪裏不對勁。
“他那天在我那裏過夜，第二天才走的。”莫凌兒說的婉轉，莫瑜還是聽明白了。
“那一夜過後，楚琛一直不接我電話。”她接着道。
莫瑜皺眉，她知道莫凌兒是絕對沒有膽子騙她的。
“先把她帶下去。”
莫凌兒面露驚惶，不等她開口，莫管家伸手強拽着她出去。
“放我回去，我不要在這，放我回去。”
懶得理會哭嚎聲，莫瑜轉過臉，看向莫老爺子，“父親，您怎麼看？”
“莫凌兒不可能說謊，除非是楚琛察覺到什麼，反將了我們一軍。”莫老爺子若有所思地道。
或許是楚琛故意把那些文件放在手機裏，又料定了莫凌兒肯定會拿他手機翻看，以此引他們入局。
“難道楚琛已經知道是我們在背後唆使莫凌兒的？”莫瑜猜測道。
莫老爺子搖頭，“他們可能根本不知道莫凌兒背後的人是我們，只不過是想拋個誘餌，引我們出來罷了。”
“那我們接下來要這麼做？”
“莫凌兒暫時別動，她對我們還有點用。”
莫瑜疑惑，莫凌兒還有什麼用？
剛剛莫凌兒自己都說了楚琛一直不接她電話，她還能有什麼利用價值。
“莫素最近在收購集團股東的股份，莫遠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到時候你多勸他兩句，讓他不要從中阻攔。”莫老爺子話鋒一轉，不容置喙地道。
他的計劃不容許任何人破壞，莫遠太不受控，很難保證不出岔子。
逼到不得已的地步，他只能捨棄掉莫遠。
莫素心底暗驚，“我知道了。”
她知道老爺子這是在警告她了。
……
臨近傍晚，古堡的燈都亮了起來。
“小少爺。”
“小少爺。”
莫辰拎着兩袋東西從車裏出來，一路上和傭人打着招呼。
哼着小曲，心情顯然不錯。
這兩天莫瑜不在家，他就像是飛出籠的鳥兒，自由極了。
踏進客廳，看見沙發上坐着的人時，他先是一愣，然後咧嘴笑了。
“爸。”
他腳步輕快地走進客廳，把手裏提着的兩袋東西放在沙發上。
“爸，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公司沒什麼事。”莫遠合上報紙，淡聲說道。
莫辰忍笑，這話要是被他母親
聽到了，非得氣炸，她一不在家，公司倒是沒什麼事了。
“你又買積木了？”莫遠的目光落在沙發上的兩大袋東西，隨口一問。
莫辰笑眯了眼，“這個是我組裝好送給阿九姐姐的。”
聞言，莫遠黑眸微頓，明知故問，“莫辰，你還有糖果嗎？”
“啊？”莫辰愣了下，表情呆萌。
糖果？
他眨巴着眼，突然想起昨天給他的糖果。
難道他家父親也喜歡上阿九姐姐給的糖果了？
莫辰眸光一亮，興沖沖地道，“有啊，爸，你等等，我去拿。”
說着，他疾步衝上樓，不帶停留。
莫遠撇了眼袋子裏的積木，脣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沒過一會兒，莫辰火急火燎地跑下樓來。
把玻璃罐往桌上一放，很是豪爽地道，“爸，你想喫什麼味的，隨便挑。”
莫遠挑眉，目光落在玻璃罐上，既然他這麼說了，那他就不客氣了。
他隨便抓了一把，直接往他衣兜裏放。
那一手，絕對超過二十顆了。
莫辰臉上的笑僵住，有種想把糖果給搶回來的衝動。
他真的只是客氣一下，沒想給這麼多。
他家父親不是不愛喫甜食的麼？
抓了一把，莫遠嫌不夠，伸手想要再拿一些。
“誒誒誒……”莫辰急眼了，連忙搶回玻璃罐。
再抓一把，都快被他拿完了。
莫遠眼神狐疑地看向他，他把玻璃罐搶回去手幾個意思？
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了，莫辰輕咳一聲，掩飾着尷尬，“爸，你不是不愛喫甜食嗎？”
“誰告訴你的？”莫遠不緊不慢地道。
“那啥，糖果喫多了，對牙齒不好。”莫辰抱緊懷裏的玻璃罐，找理由搪塞道。
他那點小心思在莫遠無處遁形，“那你還喫？”
小氣就說小氣，還找理由。
“我……”莫辰語塞。
莫遠接着道，“不是你讓我隨便拿的嗎？”
莫辰臉一臊，糾結了下，不情不願地把玻璃罐放回桌上。
“爸，你拿吧。”話出，他心底流下兩條寬麪條。
所以說，飯可以亂喫，話不能亂說。
下次見到阿九姐姐，他要多拿一些糖果。
莫遠滿意地勾了勾脣，伸手再抓了一把糖果。
眼看着莫辰要哭出來了，莫遠施施然地收回手，“洗手，可以開飯了。”
莫辰抱回玻璃罐，臉色像是打蔫的茄子，心擰巴着難受。
他的糖啊。
少了一顆又一顆啊。
心好痛。
把玻璃罐送回房間後，莫辰垂頭喪氣地下樓來。
走進飯廳，莫遠已經落座了。
他望了望周圍，沒有見到莫素。
再看了看桌上的碗筷，只有兩副，莫辰這才確定了晚上只有他們兩人喫飯。
莫辰拉開椅子坐下，習慣性地盛了碗湯喝着。
從未有過父子兩人單獨喫飯的記憶，空氣中瀰漫着尷尬的因子。
莫辰埋頭喝着湯，尋思着話題緩解一下冷掉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