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面，他幾乎是扯着嗓子在嚎着，葉小姐，求求你饒了我，我……“
不等他嚎完，一記拳頭迎面掄了過去。
”啊－－“
何嘗受過這種對待，趙轍當即發出淒厲的慘叫。
吐出一口血水，細看之下，還裹着一顆掉落的牙齒。
趙轍感覺腦袋嗡嗡作響，眼前天旋地轉。
要不是有人抓着他，他得跌在地上。
還沒等他緩過氣來，一頓拳打腳踢立馬給他安排上。
趙轍蜷縮成一團，避免他慘叫引來別人的注意，其中一個黑衣男人直接拽了他的領帶塞進他嘴裏。
嗚咽的痛哼聲此起彼伏，消散在冷風中。
”停。“
葉九涼看着那奄奄一息的人，眸底深處滿是涼薄，”把合同拿去給趙總簽字。“
”是。“
捱了一頓揍，趙轍有氣出沒氣進。
除了嘴角淤青破了點皮外，臉上倒是沒什麼傷，像是說好了一樣，黑衣男人都是挑着他身上看不見的地方打。
他喘着氣，渾身骨頭感覺被拆散了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趙轍伸手扶着牆壁，艱難地坐起身，看着放到他面前的合同，一時怔然。
恍惚間，冷冽的嗓音再次響起，”股份轉讓書籤了，大家相安無事，你手上那百分之二的股份，我也會按照現在的市值折現，放心，錢只多不少。“
像他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能背叛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股份再留在他手裏，遲早會再惹出禍端來。
趙轍垂頭看着合同，面露慍色，”我不籤。“
沒了這股份，他拿什麼去和莫素交易，騰躍集團那百分之三的股份也就泡湯了。
葉九涼冷嗤一笑，漫不經心地道，”你不籤也沒關係，我這裏還有一份資料，就是你平時背地裏做的那些齷蹉事，對了，不光是你一個人的，還有你那寶貝兒子。“
”你可要想好了，是想着這筆錢逍遙自在好，還是和你兒子一起蹲大牢好，這個就交給你自己決定了。“
話落，葉九涼拿出一個信封袋甩在他面前。
趙轍愣了下，瞠目結舌地看着密封的信封袋。
半響，他顫抖着手拿起信封袋，慌忙打開。
葉九涼也不催他，給足時間讓他考慮。
待看清信封袋裏的東西時，趙轍面如死灰，手忙腳亂地把文件塞回信封袋裏。
踢到鐵板是什麼感覺？
就是他這樣現在。
騎虎難下。
”籤還是不籤？“葉九涼輕睨他一眼，淡聲問道。
趙轍肩膀一垮，聲音嘶啞，”我籤。“
他抓起地上的合同還有筆，不情不願地簽上名字。
手一鬆，筆掉落在地。
趙轍背靠着牆，一臉頹廢。
葉九涼撿起合同，看了眼簽名，脣角勾起冷然的笑，”送趙總去醫院。“
”是。“
趙轍擡起頭，女子只給他留了個背影。
腳步聲漸行漸遠，他的眼皮子不受控制地合上，徹底暈厥了過去。
……
”你先回去吧，不用跟着我了。“談完合作，莫遠擡手扯了扯領帶，從洪力那裏要來車鑰匙。
”莫總，剛纔夫人打來電話，說是讓您談完合作回家去喫飯。“洪力道。
打開車門，莫
遠頭也不回地道，”她要是再問起，你就說我有事要忙，中午回不去。“
話落，他坐進車裏，毫不猶豫地關上車門。
洪力看着車影消失在車流裏，面露無奈。
待會怕是夫人又得打電話過來轟炸了。
腦殼疼啊。
來到熟悉的餐廳，站在門口都能嗅到那股香辣的味道。
莫遠勾了勾脣，一掃面上的疲憊。
”歡迎光臨。“
剛走進去，就有店員迎了上來。
”莫先生還是一位嗎？“
莫遠是這裏的常客了，這裏的老店員都認得他。
莫遠輕點了下頭，習慣性地走向靠窗邊的位置。
”莫先生，您等等。“店員喊住他。
莫遠腳步一頓，回頭看他，”還有事嗎？“
”抱歉，莫先生，您經常坐的那個位置今天被人先佔了，要不您選其他位置坐吧。“店員溫聲說道。
被人先佔了？
莫遠微微蹙眉，目光掃向靠窗邊的位置，女子清瘦的背影闖入他的視野。
看着有些眼熟。
他眸光一亮，是厲陌寒家那個小丫頭。
”莫先生，要不您坐這邊吧？“店員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莫遠回過神來。
”不用了，那個人我認識。“
店員笑了笑，”那好，您有什麼吩咐再叫我。“
說完，店員轉身去忙活別的。
收拾完趙轍，葉九涼在伯恩的推薦下來了這家餐廳。
聽說這家餐廳已經開了十來年了，火鍋也是出了名的地道正宗，一到晚上，那幾乎是座無虛席的。
葉九涼點好菜，閒着無事，拿着手機鬥地主。
突然，一道陰影遮從頭頂襲來，遮擋了些許光線。
葉九涼擡眸，不經意間對上男人含笑的眼眸，她微怔住。
遲鈍了幾秒，她回過神來，勾脣淡笑，”莫總，又巧了。“
”嗯，巧了。“莫遠呵呵輕笑。
”介意一起嗎？“
葉九涼挑眉，”請。“
莫遠拉開椅子，在她對面落座。
”怎麼就葉小姐一個人，厲總怎麼不在？“
葉九涼收起手機，淡聲道，”他有事要忙，莫總怎麼也會來這？“
”這家店我常來，有時候連續一個星期都來。“說着，他自己先笑了。
”無辣不歡。“
葉九涼彎了彎脣，”看來莫總的口味倒和我挺像。“
莫遠拿起菜譜，勾了好幾道菜，根本不帶考慮，一看就是平時沒少喫。
”葉小姐還要點些什麼嗎？“他禮貌地詢問道。
”不用了，我已經點好了。“
聞言，莫遠把菜譜遞給店員，轉過臉看向葉九涼，”上次在手辦店，葉小姐沒看到喜歡的嗎？“
”喜歡是喜歡，不過不要錢的東西也不能白拿。“葉九涼語氣輕快地道。
莫遠調侃自己道，”你這麼一說，感覺我像是人販子一樣。“
”我可沒這麼說。“葉九涼忍俊不禁。
餐廳上菜速度很快，沒一會兒菜便上齊了。
葉九涼點的是鴛鴦鍋，她現在揣着崽子，可不敢像以前那樣隨便喫，她可不想鬧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