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和我媽打個電話，我不要和滅絕師太住在一起。”莫辰跳下牀，急急忙忙要去找手機。
拿到手機，還沒來得及撥出號碼，阿雷的聲音再次響起。
“夫人說了，你不用給她打電話，她不會接的，還說了，你要是鬧脾氣，她就讓你回f國讀書。”
莫辰捏緊了手機，陰沉着臉。
這分明就是在強逼他接受她的決定。
他疾步走到衣櫃前，隨手拿出一套衣服。
“我先出去溜達，我姐要是來了，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晚飯不回來吃了。”說着，莫辰拿起毛衣往身上套。
“小少爺，你不能出去，你要走了，待會大小姐回來見不到你人，我可沒法交代。”阿雷爲難地道。
莫辰拿過圍巾隨意纏着脖頸繞了兩圈，“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喫完晚飯就回來了，你怕什麼。”
“這……”
“別這啊那啊，反正我是不想和我姐待一起。”他可不想自找罪受。
莫辰拿過手機錢包一股腦塞進兜裏，穿上鞋，疾步往外走。
“小少爺，你回來，你不能出去。”阿雷追出門，追着他喊道。
“哎呀，我說你煩不煩啊，她那麼大個人難道還要我照顧嗎？”不耐阿雷的阻攔，莫辰扭頭看他，也沒注意門外走進來的人。
肩膀被推了一把，莫辰猝不及防地往後退兩步，雙腿撞上沙發。
“大小姐。”阿雷看見站在門口的人，臉色微變。
糟了。
莫辰站穩腳步，聽到阿雷的話，背脊僵直。
他艱難地轉過脖子，目光掃向站在門口的人。
逆着光，女子姣好的面容略施粉黛，烈焰紅脣透着幾分性感和豔麗。
黑白兩色的套裝裙，外加一件淺灰色大衣外套，顯得知性又端莊。
莫素踩着高跟鞋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男一女。
莫辰看着不斷走近的女子，看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心底不由腹誹一聲滅絕師太。
“莫辰，你急急忙忙的這是要上哪去？”莫素端坐在沙發上，目光淡淡地看向他，不輕不重的聲音帶着幾分強勢。
“剛剛你說”
莫辰揪了下圍巾，隨口扯了個謊，“我約了朋友，要去外面逛逛。”
“是嗎？”莫素挪開視線，“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在對阿雷吼什麼，是因爲不滿意我的到來嗎？”
“沒有。”莫辰低着頭，剛硬地回了句。
“在這裏過得還習慣嗎？”
“習慣。”
一回一答，氣氛尷尬到極點。
莫素道，“行了，想出去就出去吧，別太晚回來，我坐了一天飛機，也要回房間休息一下了。”
聞言，莫辰面上終於有了笑容，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大小姐。”阿雷走了過來，恭敬地微彎了下腰。
莫素嗯了聲，“莫辰最近可有和葉九涼見面？”
“這……”阿雷遲疑。
看出他的猶豫，莫素眸間劃過一抹冷意，語氣淡淡地道，“阿雷，你該知道我最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說謊，對我說謊的我一向不喜歡手下留情。”
阿雷心底一緊，不敢再有隱瞞，“去北森報道那一天有見過，之後就沒有。”
莫素聞言，眼底掠過詭譎的笑。
“夢
竹，阿雷，把行李箱放到房間去。”
“是，大小姐。”站在莫素身旁的女子點了下頭，和阿雷一起去外面搬行李箱。
莫素勾了勾脣，“馬克，去幫我準備禮品，明天我要去厲宅親自拜訪厲老爺子。”
身形魁梧的男人恭敬點頭，“是。”
他轉身走了出去，客廳只剩下莫素一人。
她轉着手上的腕錶，脣角浮出冷然的笑。
葉九涼，我來了，遊戲也要開始了。
……
黃昏凋謝，漫天大雪透過殘餘的金芒墜落，唯美而浪漫。
回到陌苑，葉九涼吃了感冒藥，倒頭就睡着了。
厲陌寒看着懷裏的人睡沉了，目光觸及揪住他衣袖的小手，脣角不由勾起好看的弧度。
他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拿開她的手。
留下一盞壁燈，厲陌寒關上門，轉身下樓。
還沒到樓梯口，就聽到一陣歡聲笑語。
客廳裏，因爲季明謙的突然到來，愁悶的氣氛陡然被打散。
薇婭看着季明謙，笑得合不攏嘴，“我家阿笙要是有你一半幽默風趣就好了。”
“伯母，怎麼不見亦笙，他不在嗎？”季明謙看了看周圍，遲遲不見江亦笙的身影。
“他剛剛去找封熠了，應該快回來了。”
季明謙點頭，眸光看見下樓來的人，衝着他揮了揮手。
“厲陌寒，我家阿九呢？”
知道他口中的“阿九”是在喊葉九涼，厲陌寒心底警鈴作響。
對現在失憶的他來說，葉九涼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放下所以防備心的人，對她的佔有慾自然很重。
“你是誰？”厲陌寒目光冷厲地看向他，語氣談不上溫和。
季明謙仔細打量了他一眼，還真是忘得夠徹底啊。
他揚了揚脣，嬉皮笑臉地道，“我在追求阿九，也算是你的情敵。”
薇婭等人自然知道他是開玩笑，也沒點破，說不定刺激一下，還能把阿寒的記憶給刺激恢復。
厲陌寒冷嗤，腳步微移，刻意挑在他對面坐下。
他抓到重點，直接打擊道，“追不到，死皮賴臉？”
“……”
誰死皮賴臉了？
失憶還這麼討人厭，真不愧是厲陌寒。
他重整旗鼓，接着刺激他，“死皮賴臉的是你纔對吧，我和阿九可比你先認識的。”
“先認識還追不到人，第一你人品可能不行，第二你外貌太過勉強，第三她對你沒好感。”厲陌寒不留餘地地打擊他。
短短的時間，季明謙感覺自己被貶得體無完膚。
人品、外貌？
這兩樣他季明謙哪裏輸給他厲陌寒了，他大爺的，這沒品的傢伙真毒舌。
厲陌寒毒舌殺傷力太強，薇婭等人也深感尷尬。
人家好歹也是客人吧，瞧瞧把人給氣的。
“開飯了嗎？”
溫潤的嗓音解開這尷尬的場面，江亦笙一邊脫着外套一邊走了進來。
“阿笙，你回來了，過來坐。”薇婭看見兒子回來了，衝他招了招手。
江亦笙走了過來，看見季明謙也在，不由怔住。
他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