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她喫完飯也該休息了。”厲陌寒淡聲說道。
葉九涼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鐘表，快十點了，老人家確實也該休息了。
手上傳來一股強勢的力量，厲陌寒拉着她往外走。
“誒，厲陌寒，我的零食……”臨走前，九爺還惦記着她的“可耐”的小零食。
“明天我給你送過去。”
上完洗手間回來，江老夫人看見空空如也的沙發，火氣瞬間涌了上來。
“厲陌寒你這個臭小子！”
中氣十足的咆哮聲在客廳裏迴盪着。
菊媽在廚房裏聽到動靜，關了火，連忙跑了出來。
“老夫人，怎麼了這是？”
“菊媽，別煮了，人都跑光了。”江老夫人揉着額角，氣得她血壓都高了。
肯定是阿寒這小子把小九給拐走了，小氣鬼一個，她不就是和小九聊了會天，至於偷偷溜走嗎？
菊媽無奈一笑，走上前扶着她，安慰道，“老夫人，您也彆氣了，陌寒少爺難得這麼親近一個女孩，他們兩人單獨處着也方便培養感情嘛，這樣一來您很快就有孫媳婦了。”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聽到“孫媳婦”三字，江老夫人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
……
剛回家，葉九涼就接到了季明謙打來的電話。
橘黃的燈光照得走廊空蕩蕩的，透着絲絲陰冷。
葉九涼慢悠悠地走着，手機貼在耳邊，“阿琛和我說過了，這件事我和阿琛會處理的，你老人家還是安心拍你的戲去吧。”
“勞資拍戲這麼久，都不見你來探個班，你好意思嗎你？”聊完正事，季明謙又開始不着調了。
葉九涼輕笑，挪揄道，“季影帝的熱搜還沒撤下來，打算再上一次嗎？”
知道她指的是他和江亦笙那條熱搜，季明謙咬牙，“別和我提那件事。”
葉九涼轉彎，又是一條長廊，“聽你口氣，難道是江亦笙喝醉了，佔你便宜了？”
“那傢伙酒量忒差，一杯就倒，勞資好心送他回去，他吐了我一身。”最後一句話，季明謙幾乎是吼出來的。
葉九涼忍不住爆笑，“季明謙，你也有今天啊？”
“你笑個屁。”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至於這麼記仇嗎？”
“喂，葉九涼，你站哪邊的？”
葉九涼勾了勾脣，“我站中間的。”
季明謙翻白眼，沒義氣。
回到房間，葉九涼習慣性地先開燈。
“啪嗒。”
燈沒亮。
葉九涼擰眉，反覆了按了幾次。
屋子還是一片漆黑。
難道開關壞了？
算了，明天再弄。
葉九涼關上門，把手機扔在牀上，然後走向衣櫃。
“咚咚咚－－”
葛地，敲窗聲響起。
葉九涼眉眼一冷，把衣櫃門關了回去。
轉身，她擡眸看向落地窗，冷風吹過，簾布輕揚，一道白色的身影從窗外閃過。
長長的白裙染着猩紅的血跡，黑色的長髮披散着。
阿飄？
嗤，裝神弄鬼。
葉九涼眸底劃過一抹冷色，處變不驚地走了過去。
拉開簾布，白色的身影已經消失無蹤了。
濃郁的血腥味從窗縫裏溜了進來，葉九涼低眸看向落地窗外，藉着微弱的月光，落地窗的狼藉悉數落入她的眼底。
一羣動物的屍體，鮮血淋漓。
有貓、有雞，有狗，無一例外都是被割了脖子。
最滲人的是，還有一條眼鏡蛇，此刻，它正在噬咬着那些小動物的屍體。
葉九涼危險地眯起眸子，脣角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
大晚上的，還真是一份別出心裁的禮物啊。
她轉身走回牀頭櫃那邊，拉開抽屜，摸出一把匕首。
出鞘，黑暗中，刀鋒泛着寒光。
“嗬。”
冷冷的笑聲散開，葉九涼看向窗外，察覺到有人來了，眼鏡蛇正盯着她看。
長長的身子繃緊，蓄勢待發，準備隨時噴毒液。
葉九涼猛地拉開落地窗，隨手一甩，暗藏力道，削鐵如泥的匕首飛了出去。
“哧”地一聲，匕首刺入血肉的聲音清晰可聞。
正中七寸，眼鏡蛇被釘在地上。
瞬間斷氣了。
葉九涼勾脣冷笑，繞開地上的狼藉，俯身，伸手拿起匕首，連帶着被叉着的眼鏡蛇。
紅豔豔的血順着刀鋒，慢慢滴落地在地。
葉九涼甩了甩匕首，蛇尾懸在空中搖晃着。
弱爆了。
她捏着匕首的刀柄，氣定神閒地走回屋裏。
拿出手機，她編了條信息發送出去。
沒一會兒，微信提示音響起。
是季明謙回她的信息。
“葉家今天的監控視頻被抹了。”
“能不能恢復？”葉九涼直接問。
季明謙回信息很快，“兩分鐘。”
夜裏風大，落地窗外那股血腥味越發刺鼻。
她走過去將窗拉上，剛好季明謙緊跟其後就發來了一段視頻，下面還附了一句話。
“大晚上還有戲看，挺熱鬧啊。”
沒理會他的調侃，葉九涼點開視頻。
片刻後，視頻播放完了。
她扯了脣角，精緻的眉眼抑不住那股乖戾和寒意。
挺有膽啊。
看來還是之前沒挨夠打。
她把手機往兜裏一塞，提着匕首，拉開門，擡腳朝外面走去。
乾淨的大理石地面，點點猩紅的血珠綻放。
已經十一點了，客廳靜悄悄的。
空無一人。
葉九涼望了一眼四周，冰冷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花瓶。
她邁開步子靠近，伸手抄起花瓶，眼都不眨一下，狠狠地地上摔去。
“砰－－”
清脆的巨響，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很快，在周圍巡邏的保鏢趕了過來。
彪悍的氣勢，在看清弄出這動靜的人時，瞬間化爲虛無。
“發生什麼事了？”
阿任急匆匆趕了過來，一衆保鏢們連忙給他讓出路。
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少女時，阿任微微詫異，他餘光瞥到滿地的碎片，心底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小心翼翼地問，“九涼小姐，這地上的花瓶是你摔的？”
葉九涼扯脣，承認道，“我砸的。”
“這……”阿任一噎。
“麻煩你把其他人喊過來一下，不然，我只能接着摔東西了。”葉九涼眼簾輕垂，聲音涼涼地道。
“九涼小姐，這大晚上的，大家都休息了，有什麼事不如等明天再說吧。”阿任勸道。
－－－－－－題外話－－－－－－
待會還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