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放自己如防狼的林雨薇,陸離饒有興味的一邊笑着,一邊走到主臥的換衣間。
因爲這間房這些年都是陸離管理,所以林雨薇根本不知道在主臥的換衣間內,還有一個暗格,裏面全都是陸離的衣裝。
虎視眈眈的看着陸離進入換衣間不久後換了一套睡衣出來,林雨薇差點沒氣絕身亡。
“你的衣服怎麼會在我的房子裏?”
“打好提前量嘛,”陸離笑眯眯地說着,笑容格外俊逸,當然前提是要忽略他曖昧的笑容,“況且丈夫的衣服出現在妻子的房間,這件事很正常不是麼?”
從容的走到一邊倒了一杯溫水,陸離坐在沙發上,黑色緞面的睡衣領口打開,露出半片光潔的胸膛,配上男人此時慵懶的姿態,怎麼看都有一種誘惑姿態。
林雨薇此時卻無暇欣賞,她抓着自己的衣角,眯了眯眼。
“你是鐵了心今晚住在這裏了?”
“既然已經進來了,我就沒打算再出去。”
“很好,”林雨薇怒極反笑,直接下了牀,走到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一牀被褥,在陸離的笑容中很是不客氣的鋪在了地上。
“想要宿在這裏沒關係,打地鋪吧,想必憑藉陸先生皮膚的厚度,應該也不會介意睡在地上的,不是麼?”
皮膚的厚度……陸離看着林雨薇眼底的熠熠火光,她明顯是想要說他的臉皮厚吧?
“你忍心?”
林雨薇假笑着看着他,脣角的弧度非常標準的諷刺。
“當然。”
就那麼對視幾秒後,陸離忍不住先笑場了。
“好吧,反正都是一間房,牀上牀下都一樣。”
林雨薇乾脆的翻了個白眼沒吱聲。
二人陸續洗完了澡,林雨薇吹乾了頭髮之後,非常從容的走到了窗口,將窗戶大開,轉而爬上了牀,蓋上了被子。
因爲陸離的地鋪比林雨薇的牀更加靠近窗戶,因此窗外冷風徐徐,全都毫不留情的打在了陸離身上。
躺在地上的陸離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這是在整治他啊。
“雨薇,夜裏風寒,你不冷麼?”
他自己吹吹風倒是沒什麼,他只是擔心她夜裏受不了。
林雨薇扯着被子將自己牢牢實實地裹住,雖然室內溫度的驟降讓她感覺到了寒意,但她就是不示弱。
“我不冷,你要是感覺受不了的話,就去客房吧,我夜裏睡覺喜歡開窗,空氣好。”
雖然看不見身後陸離是什麼表情,但是林雨薇明顯聽見男人輕聲笑了。
呵,你現在就笑吧,看看到時候凍得是誰。
深夜,林雨薇好不容易頂着腦袋後面涼颼颼的冷空氣睡着了,打地鋪的男人卻始終沒有入眠。
冷是一方面,但內心的火熱卻是另一方面。
林雨薇或許真的對他的自作主張意見很大吧,所以就連睡覺,都選擇背對着他。
但是,陸離偏過頭看着牀上女人的背影,狹長的眼眸中那平靜的柔和,令旁人都能感覺到一陣暖意流淌。
看着她在他的視線裏,那種幸福感就已經充斥胸膛。
陸離擡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處,此時此刻,他才能如此確切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跳動着。
不再
像這五年的時間裏,猶如吸血鬼的無用器官一樣,毫無感覺。
突然,一陣極寒的冷風順着窗戶掃過,牀上的林雨薇本能的瑟縮了一下,被陸離發現個正着。
微微嘆息,陸離無奈的輕聲起身,走到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了一牀毛毯,無聲無息的走到牀邊,給林雨薇嚴嚴實實的又裹了一層。
做完這一切,他的目光停留在女人安靜的睡顏上,一時竟是看入了迷,遲遲不願離開。
等到陸離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悄然撫上了她光潔的臉頰。
窗外的月光朦朧傾灑入室內,映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華。
林雨薇似乎睡得安穩了幾分,粉脣無意識的動了動,模糊的嘟囔了一句什麼。
陸離沒聽清,但是視線卻越發熾熱的凝聚在了那粉潤的脣瓣上。
喉間咕嚕一聲滾動了一下,陸離呼吸有些微燙,他覺得脣上有些乾燥,急需什麼東西滋養一下。
緩緩伸出手指在林雨薇的臉上戳了一下。
林雨薇蹙了蹙眉,沒有後續反應。
陸離眼睛一亮,再戳。
林雨薇哼了一聲,翻了個身,沒有後續反應。
兩次試探基本可以確定她睡熟了,陸離內心的蠢蠢欲動瞬間開始活泛起來。
親一口,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反正她現在也不知道。
暗搓搓的在心底盤算着,陸離盯着林雨薇粉嫩的脣,終是抵不住誘惑,俯下身,極輕,極輕的親了一口。
好香,好軟。
眼睛閃過一絲滿足,陸離忍不住又親暱的吻了吻那抹粉潤,呼吸重了幾分。
就在林雨薇感覺到異樣有些不舒服的哼了一聲的時候,陸離緊急剎車,猶如做賊一樣嗖嗖幾下退後了幾步,甚至做賊心虛的屏住了呼吸。
好在,林雨薇只是睫毛顫了顫,沒有繼續清醒。
心裏猶如坐了一次過山車,陸離經過甜蜜的折磨之後,突然盯着窗外的夜色,笑了一聲。
那聲音卻並非是竊喜或愉悅,而是慢慢地苦澀。
想要親近這個女人,也只有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纔會如此的放鬆。
明明這本該是他的女人啊……
那一紙結婚證在法律上雖然依舊生效,但是他知道,從五年前她打算離開的時候,那東西就已經不奏效了。
“論狠心,誰都比不上你啊,雨薇……”
可他,偏生就愛上了這樣一個狠心的女人。
嘆息之後,陸離沒有了睡意,從自己的外套裏掏出了一包煙,轉身離開房間。
房門聲音響起,原本還在牀上安睡的女人,緩緩張開了眼。
纖細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脣,林雨薇的神色,格外的複雜。
狠心?她嗎?
或許,是這樣的吧。
林雨薇從不認爲自己是什麼所謂的好人,因爲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不止可以對別人狠心,甚至可以對自己下狠心。
這個世界上,恐怕除了小籠包,不會再有人讓她心軟了。
誰都不行。
但是,她緊握的拳頭,卻有些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