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從來沒看見過如此疾言厲色的祁爭,當下雙手捂住嘴,嚇得一個哆嗦。
“我,我忘了,祁哥你別生氣!你太嚇人了!”
嗚嗚嗚,林總救我!
前方的林雨薇似乎有感應一樣,回頭看了一眼,卻無意間掃到了周圍的媒體人羣中,一個十分可疑的黑影閃過。
背脊突然一冷,林雨薇不由打了一個寒噤。
一旁的尹柯原本還在和熟人寒暄,覺察到林雨薇的不對勁,立刻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雨薇,怎麼了?”
林雨薇的臉色白了白,目色有些冰冷如霜。
“我剛纔好像看到人羣中有可疑的人影,不過也有可能是我眼花了,進去吧。”
她勉強笑笑,但是心裏卻起了幾分思量和警惕。
就在會場後門的花園角落,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四下看了一眼,確定無人後,才身形極快的閃入了一座雕石假山的後面。
那裏,早已有人等候在此。
“找我做什麼?”
沉厚的聲音似乎有些刻意壓低的沙啞,令人聽不出本來的音色,正是那個早已等候於此的人。
此人幾乎將自己隱匿在了假山的陰影處,鴨舌帽,黑口罩,一身寬大的黑色大衣將他完全化身爲了陰影中的一部分,且此人身形鬼魅,難以看清容顏。
後來的那個男人緩緩擡頭,高立的領子後,一張清秀的面孔赫然出現在對方眼前。
如果此時林雨薇在這裏的話,必然會覺的錯愕不已,因爲此人的臉孔,正是死去多日的林菀。
但是顯然,說話男人對這張臉非常厭惡。
“換掉你那一張假臉,我看着噁心。”
低啞的聲音裏毫不掩飾的滿是厭惡,“林菀”微微挑了一下眉,竟然有那麼一點邪肆的味道,看起來相當違和。
“好吧好吧,沒想到,你恨屋及烏倒是相當嚴重。”
“林菀”開口,聲音卻是清越的男音,他擡手揮手間,一張臉已然變化成爲了另外一張熟悉的臉。
正是聶恆的臉。
暗處的男人冷笑一聲。
“跟我見面還用六號的臉,你這性子倒是一點沒變,代婪。”
被人喊出了名字,代婪絲毫沒有一點尷尬,反倒是挑起脣角笑了一下,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一直沒變,變得是你,一號,這麼多年你一直拒接人物,並且找替身在布朗那邊頂替着,別人或許看不出來,我卻是瞭解得一清二楚,你到底,想做什麼?”
後半句話問出口的時候,代婪的語氣明顯帶上了幾分殺氣。
然而,對方依舊不爲所動。
“我自有我想做的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大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你費盡心思聯繫我找我出來,爲的就是這種無聊的事?”
“自然不是,”代婪正了正臉色,將一個銀色的東西扔給了暗處的男人,“這是你上次跟我要的東西,同樣的,我要的情報在哪裏?”
暗處的男人接住東西,捏在指尖上仔細看了一眼,非常滿意的把東西小心地收了起來。
“我辦事你自然放心,你要找的那個人已經有眉目了,而且非常巧合的是,那個人
我很熟悉。”
代婪目色倏然一亮,甚至表情都染上了幾分異樣的興奮。
“她在哪?到底是誰?”
暗處男人只是低聲笑了笑,薄脣輕快地吐出三個字後,悄然離開了此處。
“她姓柴。”
“阿嚏!”
華夏國內,正在研究室內做實驗的柴息息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擡手揉了揉鼻子,眉頭皺成了毛毛蟲。
“奶奶的,到底是誰唸叨老孃?”
一旁被綁在椅子上難以動彈的聶恆早就已經認命了,他聽着柴息息粗魯的發言,眼底滿是鄙視。
就這種粗魯的女人,我詛咒她這輩子嫁不出去!
“柴息息,我要上廁所。”
聽着聶恆的要求,柴息息眼皮都沒擡一下,直接伸手將旁邊的一個扳手啪的一下掰了一下,之後便只見聶恆所坐的椅子瞬間猶如變形金剛一樣,轉瞬之間變成了一個馬桶。
“自便。”
兩個字直接打發了聶恆,卻把聶恆氣的火冒三丈,恨不得把柴息息一木倉給崩了。
“你特麼還是不是個女的?老子要上廁所!”
“設備已經給你提供了,愛上不上,不上憋着。”
翻了個白眼,柴息息繼續沉迷於研究,並且不忘從抽屜裏掏出了一個鼻塞塞到鼻子裏。
聶恆:“……”
他好想殺人,他的木倉呢?別攔着他!
……
電影節進行的意料之外的順利,除了期間承受了衆人或諷刺或調侃的目光談論外,一直到了典禮結束,林雨薇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她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精神太過敏感,導致產生了幻覺。
“雨薇,在想什麼?”
回去的車上,尹柯看着副駕駛上若有所思,輕輕顰眉的林雨薇,溫聲開口。
林雨薇回神,眼底帶着幾分慎重。
“心裏有些不安,但願是我想錯了,尹少爺,你在這次慶典上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嗎?”
尹柯仔細地想了想,有些抱歉的朝着林雨薇搖頭。
“並沒有。”
可疑的人的確沒有看到,但是討厭的人倒是看到不少。
由於這一次的電影節是世界範圍的,因此英倫國的一些望族千金也有前來湊熱鬧的,這其中就不乏有那個從小就愛纏着他的帕西伯爵的女兒,薩曼莎·帕西。
好在這一次他還沒等她發現他的手就立刻離開了此處,否則憑藉薩曼莎的刁蠻任性,她怕是會對雨薇出言不遜。
而這,是他絕對難以忍受的。
“是麼?難道真的是我多心?”
林雨薇有些懷疑自己的感官,卻殊不知,自己已經被一個毒蛇一樣惡毒的目光給盯上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尹柯所擔心的薩曼莎。
薩曼莎怎麼可能沒有看見尹柯?她只是沒抽出來時間趕過來,等到散場之後,她眼睜睜的看着尹柯帶着林雨薇匆忙離去,追趕不上的後果就是氣的跳腳。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維基哥哥爲什麼會帶她出席電影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