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相信無所不知的林女士應該可以給我解答一二吧？”
陸離的語氣有些緩慢，尤其是在“無所不知”四個字上的發音，更是有些抻長的嫌疑，諷刺意味濃郁。
林凡冷笑，犀利的眼睛微眯。
“那是什麼問題，你說。”
陸離開門見山。
“我想知道，我母親曾經是不是從事過有關於醫學方面的研究？”
話音剛落，陸離明顯可見林凡的臉上出現一絲龜裂，緊接着眼光倏然轉冷。
“你在說什麼？你這些都是從哪裏知道的？”
“這麼說，是真的了？我母親真的參與過這類的實驗？”
陸離迅速抓住了林凡話裏的一些漏洞接上，身體前傾，神色有些急切。
林凡意識到自己剛纔失言了，當下深呼吸了一下，恢復了以往的高貴冷豔。
“這種問題，以後最好不要再問，還有你母親當年的事，你也最好不要調查下去。”
陸離一頓，隨即眼底升騰一絲怒意，脣角卻是不自覺地揚起。
“呵，林女士，是不是針對所有的事情，你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林凡蹙眉，卻冷冷的看着陸離沒有吭聲。
陸離有些隱怒，聲音也沒有停下。
“林雨薇要調查林氏當年的真相，你就是用這種話搪塞她的，如今我向你詢問我母親的事，你又用同樣的話來敷衍我。”
“我看你這反應，難不成雨薇和我想要調查的事情其實都是一件事？”
陸離不過是一句有口無心的諷刺話，卻讓林凡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不過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她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波動，因此也就沒有讓陸離覺察。
“少胡說，我說這些話都是爲了你們好，你若是一意孤行，之後遇到了危險，可莫要怪我。”
“安心，我的事情，和林女士你不會有半點關係，但是看在你我合作的份上，我也希望你能夠提供一些我需要的消息，而不是這種無聊的擔心。”
林凡注視着陸離良久，從這個年輕人身上，她彷彿看見了舊日的故人。
半晌，林凡嘆了一口氣。
“罷了，你若願意作死也沒人攔着你。”
沉吟半晌，林凡似乎是在考慮要怎麼說，說多少。
陸離也沒有催促，因爲他知道，這一次他必然能夠從林凡的嘴裏撬出一點東西出來。
果然。
“你猜的沒錯，你母親當年，的確參加過一次非常機密的醫學實驗，只可惜最後實驗的結果卻是失敗了，你母親也就此消失。”
“就此消失？”
陸離重複了一遍，眉頭緊鎖，眼神似乎帶着逼問。
林凡沉默，卻將話鋒直接調轉。
“總之，當年你母親在醫學上的造詣很高，也因此纔有幸成爲了那項研究中的一員。”
“那項研究到底是針對什麼？又都有誰參與其中？”
“相信我，我不告訴你，的確是爲了你好。”
接下來，無論陸離再怎麼繼續逼問，林凡都只是緘默不語。
陸離心焦，但是也知道再繼續追問下去只會讓
林凡心生厭煩，所以只好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好，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也就不再追問了，但是這件事我會堅持追查到底，到時候，希望林女士不要做我路上的絆腳石就好。”
林凡看着陸離，目色晦暗不明，最終搖頭嘆息一聲。
“終歸都是因緣結果，你放心，我不會阻你的路，但是同樣的，答應我的事情，你最好認真點做，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只能說盡力而爲，畢竟雨薇的脾氣你也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保護好她的。”
堅定的語氣，彷彿是一個承諾一樣，讓林凡不由側目，心裏微微有些欣賞。
“但願你說到做到。”
和上次一樣，兩個人分開離開了這裏。
然而陸離離開之後卻沒有看到，在他停車位的隔壁，一個攝像頭上紅燈忽閃着探出了車窗。
當接收到周維反饋回來的照片之時，林雨薇不覺有些心累萬分。
爲什麼又是這樣？
她幾乎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但是最終卻還是被他繃住了。
陸離再一次和林凡見面了，在他向自己表達衷心之後。
這讓她原本開始產生的信任再一次的陷入了危機之中。
不過，林雨薇還是潛意識的給陸離留了一個解釋的機會。
“具體說了些什麼，你探聽到了嗎？”
林雨薇詢問着周維，後者則是相當乾脆的予以否定。
“當然聽不到，林小姐，你這個小姑姑在暗處留下的人手可是非共同尋常的呢。”
果然，林凡此人狡猾異常，林雨薇微微蹙眉，心底竟然對陸離有了幾分擔憂。
與虎謀皮，陸離，你可千萬別輕易犯蠢纔是。
……
聶恆果然沒有讓林雨薇失望。
柴息息某日一早突然拿着一個平板找到了林雨薇，表情洋洋得意，甚至還有些求誇獎。
“小薇薇，看到了吧？那個新來的果然是個不安分的，這才表忠心多久，就開始偷東西了。”
結果平板，林雨薇看着上面代表着聶恆的紅點這些日子的動向，目色忽明忽暗。
“果然，還是不能對一個叛徒有太高的期望。”
“算了吧！”看透她的柴息息伸手打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對這個聶恆抱任何希望，別騙我，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林雨薇看着柴息息肯定的樣子，噗嗤的笑了出聲。
沒錯，從一開始，林雨薇就沒想過聶恆真的能夠效忠自己。
那種人，極度的自私且高傲，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的降服在自己一個女人的麾下？
不過……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林雨薇眼光微冷。
既然敢有動作，那麼她就等着他自己露出馬腳的那一天。
布朗先生是誰，又身在何處，她暫時沒有線索。
但是，只要聶恆這個線頭還在這，順藤摸瓜，她勢必能夠揪出最後的拿一條大魚。
想殺她？
那麼就要有被抓住的覺悟。
“上次你在他身上打那一下，他沒有覺察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