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作用什麼的倒是沒有,但就是那一天的記憶,我完全想不起來,這種感覺很糟糕。”
而且更讓她覺得糟糕的,是這件事情居然和嚴厲有關係。
陸離沉默了,他眼睫半斂遮住眼底的思緒,握着方向盤的關節微微緊了緊。
他知道當日與林雨薇見面的人是誰,但是他卻並不知道林雨薇居然在事後被人用這種方式刪除了記憶!
安瑤應該不可能,那麼嫌疑人就應該是安辰。
可是安辰也不過就是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研究生,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呢?
不過這件事,他還是需要回去好好問個明白纔行。
“陸離?陸離?你聽見我說話了麼?”
林雨薇看着陸離明顯沉默走神的樣子,有些蹙眉。
這人在想些什麼?明明問話的是他,如今走神的也是他。
“哦,不好意思,剛纔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說的這件事,我會幫你的,一旦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如此,那就多謝了。”
林雨薇能夠主動向陸離開口尋求幫助,已經從某種意義上代表着她將陸離已經歸爲了朋友的範疇。
但是這件事,陸離卻是有些左右兩難。
一邊是從小就承受恩情的恩人的子女,另一邊卻是自己認定了的想要追求的女人。
他會將這件事當成最後一次對林雨薇的隱瞞,也算是他對於葉家兄妹的最後一次庇護。
陸離起初是打算就這麼就這麼將這件事情隱瞞下去的,但是現在這件事,卻讓他有些改變想法了。
或許,他該找安辰好好聊聊了。
送林雨薇去公司之後,陸離目送着她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安辰,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他有心爲他們包庇,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他們傷害林雨薇。
這是他的底線。
一路飛馳趕往安瑤家中,看到陸離的剎那,安瑤有些驚喜,之後便是一陣死寂。
“陸離哥,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倒是安辰先反應過來,上次話說開之後,再面對陸離的時候,他的心裏起碼坦蕩了不少。
陸離看着安辰眼色有些諱莫如深,但是似乎顧忌安瑤,他淡淡的看了安瑤一眼。
“安瑤,我有些事情要和安辰單獨說,你先上樓休息。”
“陸離,你要對小辰做什麼?”
自從上次事情之後,安瑤真的有些後悔自己的自私,雖然看見陸離她還是會有些害怕,但是這一次她鼓起勇氣開了口。
“放心,只是問一些事情。”
末了,陸離還露出了一絲比較溫和的笑容看着安瑤。
“我說過,你們都是我的親人,這句話並非作假。”
似乎是被陸離的笑容打動,安瑤這才舒了一口氣,轉身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此處。
樓下,安辰跟着陸離坐到沙發上,看着他沉默且有些嚴肅的樣子,面上的表情也嚴謹了幾分。
“陸離哥,說吧,你找我是什麼事?”
“你那天對林雨薇做過什麼?”
陸離看着安辰的眼睛開門見山,沒有一點委婉。
安辰愣
了一下,隨即蹙眉。
“你怎麼這麼問?”
陸離一瞬不瞬的看着安辰的神色,發現他眼底並沒有任何心虛,心口的悶氣突然消解了一點。
“林雨薇的血液中檢驗出了一種消除記憶的物質,她那天發生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而有動機和時間做出這些事情的人,只有你。”
“我沒有!”
安辰有些焦急的聲辯,如果是他做的他不會不認,但是不是他做的,他也絕對不會屈從!
“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但是那一天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我需要知道真相。”
陸離沉穩的聲音帶着一種安撫的魔力,安辰冷靜了一下,開始組織語言。
“我那天去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了,我確認她的狀況之後,爲了防止在我處理線索的時候她突然醒過來,所以我給她打了一劑鎮定劑。”
言此,他非常認真地看向陸離。
“陸離哥,我可以發誓,那真的只是以及普通的鎮定劑,是我姐姐平時用過的那一種。”
“……繼續,之後你又做了什麼?”
“之後我就入侵了監控系統和前臺資料,然後我就將她送到了醫院離開了。”
安辰說完之後,想到了陸離剛纔的話,眉頭不覺皺了一下。
“陸離哥,你剛纔說,她的記憶是因爲一種物質被消除的?”
“是,怎麼,你有什麼線索?”
安辰皺眉沉思良久,他似乎有些不確定。
“這種物質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我知道的那種一樣,不過我曾經在大學研究所見過一種新型物質,似乎會對人的大腦神經造成一定的破壞,可以起到這種效果。”
但是,那種物質極爲稀有珍貴,且並沒有對外公佈,不可能有人知道那種東西的作用啊……
陸離目色劃過一絲危險。
“那種物質你是在哪裏看到的?”
“……學校研究所。”
“你大學的研究所?那你知道那種物質有誰可以接觸到麼?”
安辰有些猶豫的看着陸離。
“陸離哥,或許只是巧合,那種東西被封存的很隱蔽,能夠接觸到的人也都是研究院的高層,他們又有什麼理由不遠千里來害一個微不足道的林雨薇呢?”
安辰堅定這只是巧合。
但是陸離卻不那麼想。
他垂睫沉默半晌,忽而開口。
“安辰,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學校研究院的最高教授,應該姓嚴,沒錯吧?”
提到這個,安辰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驕傲。
“沒錯,而且前段時間嚴教授還獲得了國際最高醫學獎的殊榮,這可算是醫學界的奧斯卡了!”
此時安辰完全淪落爲了嚴教授的腦殘粉了,因此也就沒看見,陸離聽到他答案後,眼底的一絲厲色。
林雨薇和嚴厲,這兩個人之間,必然有什麼聯繫。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的一座奢華古堡內。
偌大的客廳內裝潢精美,兩排衣着整齊規矩的女僕半垂着臉恭敬地站在兩側,像是兩排靜美的塑像。
古老秀致紋路的地毯遍佈腳下,兩個男人對坐在沙發上,氣氛有些沉鬱。
“加里,聽說你近來似乎去了華夏一趟,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