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孟之的問話,自然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因爲林雨薇對於之前的事情,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什麼?你不記得了?雨薇,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從醒過來之後就感覺頭很痛,然後之前怎麼進醫院的事情,我全都沒有印象了,只要稍微想一下都會感覺頭痛欲裂。”
看着林雨薇嘴脣蒼白的樣子,白孟之也不人逼迫她,他立刻找來護士暫時看護一下,隨後直接快步找到了醫生。
“醫生,2088房的病人的情況如何?她是被誰送過來的?我是她的朋友,我現在迫切需要知道她的情況,還勞煩您告知一下。”
白孟之神色認真,醫生見此也很是理解,因此他很具體詳盡的告訴了白孟之林雨薇的情況。
“那爲什麼她記不起昏倒之前的事情?而且她說一想起那些事她的腦子就很痛?”
醫生沉吟了一下,微微蹙眉。
“這個情況按理來說不太應該,畢竟她雖然撞到了頭,但是並沒有因此產生淤血,稍後我再去檢查一下看看吧。”
“麻煩了。”
陸離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了。
辦公室內。
陸離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下屬,狹長的眼底戾氣一閃而過。
“我當初交給你任務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
陸離的語氣帶着笑意,但是此刻凝滯的空氣以及薛詞等人的紛紛噤聲緊張都彰顯着此刻陸離的低氣壓。
那個下屬只覺得頭皮發麻,明明眼前的先生依舊脣角含笑,但是他的眼底卻陰冷的讓人彷彿看到了寂夜森林。
“我,我……”
“把我當初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先生說,讓我……讓我一定護着林小姐的安全……”
“結果如何?你做到了麼?”
陸離就這麼一直微笑着輕聲淺語,但是最後一句話音剛落,實在承受不住壓力的下屬立刻撲通一聲跪下了。
“先生!對不起!都是我一時疏忽,我沒想到林小姐居然發現了我並且開車甩開了我,我……”
“帶出去,按照規矩處理。”
陸離撥弄了一下手指,彷彿剛纔說出冷酷的話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是。”
雲束冷着臉將人拖了出去,薛詞和艾米麗看着陸離半垂着眼睫沉默的樣子,越發覺得心裏不安。
“先生,您一下?”
您現在這個笑的陰惻惻的樣子,我們看着害怕啊!
重新扣了一下自己的袖釦,陸離起身,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
“當然要去,總部那邊的事情就交給你和艾米麗,這幾天我可能不會來公司,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給我打電話就好。”
而後,陸離又好好地交接了一下工作之後,便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看着陸離離去的背影,艾米麗倒是好笑的摸了摸下巴。
“嘖嘖,看老大這速度,自然是火急火燎的想要去跟美人刷好感了,對不對?”
說着,她很自然的像往常一樣拍了拍薛詞的肩膀,後者則是下意識的一震,而後者躲了一下。
“喂,你怎麼了?”
艾米麗一臉狐疑的看着退出幾步的薛詞,這傢伙怎
麼了?
薛詞回頭看着艾米麗精緻的臉,似乎有些不太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咳,沒什麼事就開工吧,最近還有好多事沒處理完呢。”
說完,薛詞立刻就繞開艾米麗直接來到了陸離的桌位前坐下,而後開始急匆匆的對着電腦一頓忙活,完全忽視了艾米麗的存在。
艾米麗蹙眉,走近了幾步,瞬間薛詞全身緊繃。
我去,你別過來啊!
他,他現在真的還沒想清楚應該要怎麼正視艾米麗。
從前他們是同僚,完全沒有性別之分,可是如今知道了她居然暗中喜歡自己,這讓薛詞明顯有些手足無措。
“薛詞,我怎麼感覺……你這段時間有點不對勁啊?”
艾米麗雙手撐着桌子,眯着眼睛打量着薛詞,紅脣有些不悅的抿起。
此時二人距離很近,因此薛詞甚至都能隱約嗅到艾米麗身上的香氣。
耳根一紅,薛詞有些欲蓋彌彰的炸毛。
“喂!你趕緊幹你的活去!你纏着我做什麼?”
“我纏着你?薛詞,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總之趕快開工吧,回你座位上去,去去!”
薛詞一臉嫌棄的甩手,眼睛都不敢正視艾米麗一下,而艾米麗則是一臉的若有所思,沒有回座,而是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薛詞:“……”
糟了,是不是我做的有點過?
門外,艾米麗一溜煙的找到了雲束,眼神不悅。
“喂!雲束,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告訴薛詞什麼東西了?”
雲束此時正在找資料,聞言頓了一下,看着艾米麗的眼神有些似笑非笑。
“我告訴他什麼?”
雲束此人一貫不是多話的人,甚至死板的連做表情都嫌麻煩。
此時被他如此笑着直視,艾米麗頓時一陣心虛。
“咳,好吧好吧,是我衝動了,想想你也不能背地裏跟別人說什麼,可是,薛詞最近對我的態度真的很不對勁啊。”
艾米麗有些鬱悶,薛詞這個態度讓她感覺非常不舒服。
雲束找到文件,又給艾米麗倒了一杯咖啡,坐到了她的對面。
“或許是你表現的太明顯也說不定,薛詞的洞察力不比你我差,他會覺察,也不是不可能。”
“啊?不會吧?”
一想到自己隱藏的祕密被當事人發現了,饒是大心如艾米麗,此時也有些莫名尷尬了。
另一邊,醫院病房。
陸離匆匆趕到醫院,看到的就是如此扎心的一幕。
病牀邊的白孟之溫和的遞給林雨薇藥瓶和水杯,而林雨薇則是有些不情不願的接過,看着白孟之隱隱有些討好。
“孟之,不喫好不好?我的恢復力很強的。”
好吧,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雨薇,實在是害怕着苦到爆炸的藥片。
白孟之看着林雨薇像是小孩子一樣的神色,眼底帶着寵溺,嘴上卻絲毫不讓步。
“不可以,雨薇,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良藥苦口利於病,吃了藥就好了。”
門外,陸離只覺得屋內兩人氣氛融洽的彷彿旁人無法破壞。
越是如此,他內心的波動就越是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