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林萬里的身份太過於強勢。強勢到大會都不願去得罪他。
這場本該被強烈推薦觀戰的巔峯對決。前後竟只用了十分鐘，便宣告結束。
喇叭中響起那雄厚而悠揚的嗓音：“林萬里，晉升十強！”
林幽妙並沒真的去觀戰。
她覺得沒有觀戰的必要。
除非是與勢均力敵的強者交手。否則其他大名單強者在林萬里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而結果也正如林幽妙所料。
林萬里用近乎碾壓的姿態，結束了他的晉升之戰。
林幽妙回到專屬於她的房子。
作爲從後門進來的“觀光客”。大會雖然沒有直接說，卻也暗示過她。沒事不要在外遊蕩。影響不好。
“林萬里爲什麼沒有找你？”
客廳內。
洪十三微微皺眉說道：“他就這麼晉升十強了？”
楚雲點了一支菸，眯眼說道：“可能對他來說。進了十強，這武道大會纔算開始。”
洪十三平靜道：“在我看來，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楚雲問道。
“林萬里沒有喫死你的把握。”洪十三輕描淡寫道。
“他憑什麼能喫死我？”楚雲張狂道。“難道我楚雲就這麼不堪一擊嗎？”
“所以他沒有在晉升十強的對決中冒險找你。而是決定在之後的對決中，與你碰面。”洪十三並不在意楚雲的抨擊質問。很理性地分析道。“不論如何，你該抓緊時間了。名額所剩無幾了。”
楚雲抽了一口煙，挑眉道：“用不着你提醒。我心裏有數。”
略一停頓，他擡眸看了洪十三一眼：“你呢？狀態怎麼樣？”
按照楚雲的預期。可能今晚就要舉行十強飯局了。
真要是如此，那洪十三可就沒有修整調節的時間了。這是否會對他的心態構成較大的衝擊呢？
入魔不好玩。
楚雲經歷過一次。
他能走出來，一半靠堅毅的內心，一半靠運氣。
洪十三若也終將走向入魔之境。楚雲不敢想象會在這武道大會上，造成多大的衝擊。
又會對他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
“還不錯。”洪十三微微點頭。抿了一口茶水道。“感覺穩定了一些。”
“那就好。”楚雲如釋重負道。“不要掉以輕心。入魔不好玩。走不出來，就徹底廢掉了。”
“好的。”洪十三放下茶杯道。“你抓緊點時間，我不打擾你了。”
楚雲點頭，親送他出門。
然後猶豫了一下。自己也推門而出。
他必須儘早拿到名額。要不搶不到十強名額，就功虧一簣了。
出門沒多久，耳麥中傳來段阿姨磁性溫婉的嗓音。
“目前還在備戰的大名單強者，還有十三人。”
段阿姨作爲大會評委，這點消息渠道還是有的。
她十分詳盡地將十五名強者資料介紹了一遍。問道：“你想挑戰誰？我幫你安排。”
楚雲卻並不着急。
在得知到目前爲止十強只晉升七人之後。楚雲放鬆了心情。看似隨意地問道：“晉升七人。是不是就意味着有七名大名單強者已經戰死了？”
“戰死的不止七人。”段阿姨口吻沉穩地說道。“你的朋友洪十三就殺了兩個。而且其中有一場巔峯對決結束之後，因爲競技質量不夠。勝者並沒有拿到十強名額。”
“也就是說。到目前爲止已經死了九個大名單強者？“楚雲頗爲驚駭地問道。
“是的。”段阿姨口吻平靜地說道。“而且因爲當前名額過少。晉升十強的速度太快。大會已經在籌辦十強飯局了。最遲，應該就是明晚舉辦。甚至有可能會在今晚。”
“所以。你得儘快做決定了。”段阿姨提醒道。
“九個武王境強者就這麼沒了。”楚雲微微眯起眸子。若有所思地問道。“段阿姨，您應該知道。年輕一輩的強者中。就算只是達到入境，也是非常了不得的成就了。而達到破鏡，乃至於破鏡巔峯。別說是年輕人，哪怕是老一輩強者。也是一輩子的追求。”
“武王境——”楚雲吐出一口濁氣。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二叔曾說過。能達到武王境，可以說是萬里挑一。”
“的確如此。”段阿姨緩緩說道。“能達到武王境。可以說是非常了不得的成就了。在武道方面的天賦，也堪稱奇才。稱得上萬裏挑一。”
“可今天。”
楚雲置身道路上，下午的陽光依舊溫暖。可空氣中，卻逐漸有了一層冷意。神人心脾的寒冷。
“包括昨晚洪十三所殺的衆神會議強者。攏共就已經戰死了九個萬里挑一的武王境強者。”楚雲眼眸深處閃過一道寒光。“如果今晚就能結束十強名額的競選。保底還會有三人戰死。對嗎？”
段阿姨停頓了一下。點頭說道：“理論上是的。而且，我個人認爲戰死的不止三個。極有可能更多。”
所謂的可能更多。
就是說能一場拿到十強名額的大名單強者，並沒有那麼多。
哪怕是楚雲，也未必就能一場進十強。
“段阿姨。不如我跟您打個賭？”楚雲吐出一口濃煙。內心生出的疑惑逐漸證據確鑿。
“打什麼賭？”段阿姨被楚雲搞的有點迷惑了。
但心中，也漸漸有了新的方向。
她聽懂了楚雲這番話的潛臺詞。
思緒，也被楚雲帶向了另外一個角度。
“除了能進前十的大名單強者。進不去的。又不肯退出的——”楚雲斬釘截鐵地說道。“就算不死光，也會死得七七八八。直接斷層。”
段阿姨心頭一顫。內心的困惑更深了。
上一屆武道大會。死的強者也不少。
但因爲水分頗大。並沒有太強烈的反應。
而上上屆的武道大會。段阿姨還小，能收到的風聲也不多。卻也知道落敗的強者有死的，但不是輸了必死無疑。
三十年。
三屆武道大會。
這種戰必死的風格，似乎已經成爲了鐵律！
所有人，也都適應了，習慣了武道大會的這種風格！
更甚至，將這當成武道大會的一種傳承！
可是。
這真的是一種傳承嗎？
還是——對武道世界的一種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