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山間精靈一般的少女自然是綰綰。
她的那雙妙目盯着蘇信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小師弟你爲何要這麼做呢是師傅她對你不好還是師姐欺辱你了”
蘇信搖了搖頭,說道“師傅當年對我有救命之恩,小師姐你對我也照顧有加,我很感激。”
聽到蘇信這麼說,綰綰晶亮的雙眸露出了一絲喜悅的神色,說道“那小師弟你就隨我去見一下師傅,懇求她老人家的原諒,你素來聽師傅的話,師傅她不會爲難你的”
“呵呵。”
蘇信輕笑了一聲,他用極爲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這個小師姐,笑着反問道“小師姐不知道我到底是因爲什麼才叛出師門,被師傅追殺的麼”
“師傅說你”
綰綰自然而然的開口,不過她話只是說到一半,她就突然止住了聲音,聰慧如她,經過蘇信的這一番提醒,自然從自己師傅的話裏看出了破綻。
師傅說自己小師弟因爲言語衝撞,不服處罰,才叛逃師門的。
這個牽強的理由深入一想,確實是說不通。
十多年來的朝夕相處,這世上沒人比綰綰還清楚自己小師弟會頂撞師傅,她第一個不信。
之前她聽師傅說起時心裏就起了疑惑,但素來崇敬自己師傅的她也沒有想太多,現在經自己,她馬上知道,自己小師弟叛出師門一定有別的原因。
但在綰綰想來,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能背叛師傅。
她深吸了一口氣,她眼神鄭重的看着蘇信。
“小師弟,你跟我去見師傅,無論你犯下了什麼過錯,師姐都會替你向師傅求情”
蘇信搖了搖頭。
他沒有接綰綰的這句話,而是問道“師傅她也追來了”
“是,她老人家”
聽到自己小師弟的問話,綰綰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她還想說些什麼,但她嘴裏的話還不等說完,便聽到身旁傳來一聲怒斥,將她的話打斷了。
“你還跟這小子廢話些什麼這小子目無尊長,就算師姐能饒了他,我也不會饒了他”在綰綰身旁的聞採婷一聲嬌叱,她身旁的那幾名面首二話不說,便挺着自己手中的兵刃向着蘇信殺了過去。
聞採婷作爲陰葵派中地位極高的長老,眼光自然不低,她瞧在眼裏收爲面首的人,在武林上也都稱得上的一方有數的高手。
這些人蘇信雖然並不認識,但見他們的招數身法,也能看出一二來。
在陰葵派裏的這十年。
蘇信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真實實力,這十年,他一直在藏拙,如果以他在陰葵派裏暴露出的修爲來參考,那聞採婷的這幾位面首聯手,到真能跟他鬥上個不相上下。
只是當蘇信不再藏拙,那這些人在他的眼裏自然不夠看了。
聞採婷的那幾名面首的速度已經是極快,但蘇信的出手速度又要比這幾人快出不知道多少。
在場的幾人只聽到連續幾聲悶哼聲次第響起。
他們根本就沒看清蘇信的動作,他們只是覺得眼前一花,這幾名聞採婷的面首便面色萎頓的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而蘇信的身影也不知何時來到了聞採婷的身旁,聞採婷這位陰葵派的長老見此面色大變,她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自己的這位師侄的武功竟然高到了這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她見到蘇信一隻大手五指分成爪裝向自己的面龐抓來,她嚇得身影連忙急退。
雖然聞採婷最擅長的是媚功,但她畢竟是祝玉妍的師妹,陰葵派的長老,修煉的也是陰葵派裏天字級最高等的法門,身子輕輕一晃,便用出了最上乘的武功如鬼魅一般往後退去。
但可惜的是無論她如何閃轉騰挪,都無法逃出蘇信的五指之山。
“啊”
只聽到這位陰葵派的長老陡然間發出一聲慘叫,蘇信的五指便如同一個兜羅罩網一般按在了她的臉上,然後蘇信五指用力,捏住了聞採婷的顴骨兩側,宛如一隻待宰的雞子一般,直接將其給憑空提留了起來。
這位天下聞名的魔門高手,竟然只是一招,就被蘇信給制在了手中。
“怎麼,小師姐,你想跟我動手”
蘇信這石破天驚的一招徹底鎮住了綰綰幾人,正要動手的她立刻便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她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蘇信,她眼神裏露出了十分不解的神色,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出,這才短短的一個多月不見,自己小師弟的武功怎麼高到了這樣的地步
一招就制服了聞採婷師叔,聞師叔在他的手裏彷彿跟一件玩具無異。
這是何等高深的武功。
剛纔自己小師弟出手的時候,甚至就是她都沒出自己小師弟是如果出招的,要是自己小師弟方纔那一爪是向自己抓來的,恐怕現在被自己小師弟凌空提在手裏的,也會是自己的吧
想到這裏。
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這樣的武功,師傅她老人家能不能夠匹敵
她心裏第一次,對自己敬若天神的師傅,生出了一絲懷疑的神色。
綰綰不由生出了一絲惶恐,十年來的朝夕相處,她原本覺得自己對自己小師弟已經極爲了解了,但誰知道,她甚至連自己小師弟的皮毛都沒看透。
“小師弟,師姐哪裏會跟你”
“呵呵。”
蘇信輕笑着打斷了綰綰的話,淡淡的說道“小師姐不想跟我交手的話,那就請小師姐收回你的天魔音吧”說着,他還瞥了這位跟自己朝夕相處了十年的道“難道小師姐認爲自己的媚功能強過聞長老”
“你”
聽到蘇信的話,婠婠面色一白,說不出話來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把我蘇信當成什麼人了”蘇信見到惡僧法難跟豔尼常真要逃走,他便笑着說了一句。
這兩人聽到蘇信的話後,面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他們倆不由自主的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點了點頭,逃走的速度竟然瞬間飆升了一倍。
“回來”
蘇信只是笑了笑,他空着的那隻手只是輕輕的虛空一抓,那正在逃遠的法難常真兩人尚在半空的身子陡然一窒,然後他們便驚恐的大叫掙扎着着,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憑空扯着身子撕扯了回來。
然後蘇信手腕輕輕一抖。
這兩人便被他甩入到了院子裏的那個小湖當中。
這小湖的水面並不算深。
法難跟常真兩人落入小湖,湖水纔不過漫過了他倆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