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瑞把東西收拾了一下,該在什麼地方的擺到了什麼地方,把一些顏嵐準備明天拿給朋友們喫的東西也都擺到了客廳裏,接下來便捋了起了袖子做晚飯。
顏嵐問道:“你不需要回去麼?那麼多東西你就扔在那裏?”
邊瑞輕鬆的說道:“不是扔在那裏,而是那些東西自然有兩個徒弟去收拾,我都是當師傅的人了,什麼事情都要我做,我要他們這倆徒弟幹什麼?”
顏嵐聽了扼趣起了邊瑞:“喲,喲,喲,也沒有瞧見你比他們倆大幾歲,整天擺出一個師傅的架式,你也真好意思?”
邊瑞笑道:“這就算是擺師傅架子了,那是你沒有見到我老……師傅,他是什麼活不幹,什麼事情都要我來做,要知道我那時最多才七八歲的樣子,燒飯不好還要抱怨,抱怨也就罷了,他會親自在旁邊看着你,從切菜到配菜,然後一直到成盤。端到他的面前之後,他嘗一筷子,滿意的時候點點頭,不滿意的時候那就得從頭開始做,最後無論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都進了他養的狗肚子裏去了……”。
“真有意思!”顏嵐在旁邊聽的津津有味的。
邊瑞道:“有意思?感情這苦不是你喫的,你要是真的落到老頭的手中,你就領會到什麼是真的有意思了”。
“對了,你說你師傅仙去了,那你以後怎麼懷念他啊,我是說也沒個墳什麼寄託一下哀思什麼的?”顏嵐又問道。
邊瑞道:“他是道士,他們說的死並不是死而是得道,連個皮囊都沒有了,我拿什麼懷念他?心裏想想就成了唄,我有的時候想念師傅的時候,就會看看院子裏的銀杏樹”。
顏嵐站起來,走到邊瑞的旁邊,捋起袖子幫着邊瑞洗起了蔬菜,同時問道:“要不給你師傅立個衣冠冢?”
提到了衣冠冢,邊瑞就不由想起了被考古隊員們挖出來的那些個墳,老祖爲了迷惑後輩子的子孫也算是想盡了辦法,每隔上百十來年就要來這麼一出,每座墳裏擺上一件道袍一頂金冠,最後沒有便宜到自己的後輩子孫,反而是便宜了博物館。
兩人一邊聊一邊做菜,很快三樣小菜就擺上了桌子,顏嵐特意從冰箱裏拿出了兩罐子啤酒,小兩口子對飲了起來。
喫完了飯,小兩口子自有樂子,剛剛如魚得水的兩人現在就算是坐在一起,之間的空氣都是甜齁齁的。
第二天一早,四點鐘不到,邊瑞悄悄的起了牀。
“不再睡一會了?”顏嵐見邊瑞一動,立刻便睜開了眼睛。
邊瑞道:“不能再睡了,再睡的話今天中午的幾桌客人就沒有辦法交待了,你繼續睡中,還能睡上兩個多小時”。
顏嵐今天開始排練了,沒有時間跟邊瑞回鋪了裏去。
“別忘了,週一的時候到民政局”顏嵐又道。
邊瑞輕輕在顏嵐的臉頰上點了一下:“我知道了,你睡吧!”
說完把顏嵐放躺在了牀上,小心的給她掖了一下被子,出了房間。
到了樓下,發動了摩托一路向着邊家小館奔了過去。
四點多鐘的明珠車子並不多,邊瑞的摩托車開起來相當的舒服,有點兒公路騎行的感覺,僅僅只花了四十來分鐘便到了邊家小館的門前。
停下了車子還沒有進門,邊瑞便聽到荊鹿和莫笙的聲音,其實只有莫笙的聲音。
“師傅會不會把今天有客人的事情給忘了,要不然怎麼現在還不回來,你覺得師傅和師孃是不是造小師弟去了?……”。
咳!咳!
邊瑞有點受不了這小子的破嘴了,在門口輕咳了一聲,然後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師傅!”
屋裏的兩人立刻站了起來,放下手中的活和邊瑞打起了招呼。
邊瑞衝着莫笙道:“你小子怎麼在這裏,不是說讓你回家看看父母麼?”
莫笙嬉皮笑臉說道:“師傅,我怕師妹一個人在這裏不安全,萬一要是有壞人怎麼辦?”
“除了你之外,這裏就不會有什麼壞人!”邊瑞打趣了他一句之後,走到了操作檯前面檢查起了荊鹿的作業。
看了一會兒,邊瑞輕輕的點了點頭,除了一些小細節還沒有把握好之外,荊鹿已經有點模樣了,刀功的練習也初見成效,當然了離着邊瑞還差的遠呢,邊瑞是花了近十年的時間練刀,她才一年不到,就算是天才也沒這麼天才法,這玩意不是天才可以糊弄過去的,得一刀一刀的練,一個土豆一個土豆的切。
“怎麼樣?”莫笙湊過來問道。
邊瑞道:“荊鹿的水準是過關了,你呢?”
莫笙道:“我學功夫的時候很認真的,不信的話您回去問老太爺”。
邊瑞瞪了他一眼,其實邊瑞心中有數,只是莫笙這小子讓人看着覺得太浮了,其實這小子也算是個學武的料子,其他幹什麼都不行,就是這技擊術這一塊學的特別用心。邊瑞這邊主要是傳一些基本的架子,但是邊瑞的爺爺教這小子,那就是正兒八經的招式了。
在邊瑞那裏喫的好,小子練的也勤快,現在手上的功夫不說能幹什麼,但是當的起有模有樣這四個字。
“去把衛生打掃一下!別在我的旁邊杵着”邊瑞回到了後廚,準備換衣服開始幹活,同時支派起了莫笙,讓這小子打掃衛生
去。
師徒三人一但各自忙活了起來就很少說話,邊瑞一開口那肯定就是兩人哪裏做的有點不對。
一直到了早上六點半鐘,邊家小鋪的門口傳來了人聲,早上的活這才告一段落。
今天來的最早的是伍尚彬,這老小子帶着自己的孩子過來了,一推開門,孩子首先有禮貌的叫了一聲邊叔叔好,他則是大馬金刀的坐到了他常坐的位子上。
“邊瑞,今天早上喫什麼?”伍尚彬張口問道。
邊瑞道:“喫什麼?吃麪,我們荊鹿做的滾油麪”。
“不是你掌勺了?”伍尚彬有點奇怪。
邊瑞道:“喫喫看,不錯的話,以後你們的早飯就由荊鹿掌勺了”。
“那得嚐嚐荊鹿的手藝”伍尚彬客氣說道。
荊鹿也和伍尚彬客氣了一下:“要是有什麼不對,請您多包含一些”。
“沒事,沒事!”
就在這時候,吳惜推開了門走了進來,一眼看到坐在屋裏的伍尚彬父子兩個,笑眯眯的走過去揉了一下小孩子的腦袋,同時衝着伍尚彬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伍尚彬笑道:”喫飯不積極肯定是腦子有問題,你看我們爺倆像是腦子有問題的麼?我說你別整天撩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