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宮？”
聽到卓風雅他們的要求，葉凡就不置可否一笑：
“八大醫師，好大的威風啊。”
葉凡好奇問道：“你們是不是老了，看不清現狀啊。”
“葉凡，別說有的沒的。”
山羊鬍醫生冷笑一聲：“痛快一點，要麼答應要求，要麼你自己一個人玩。”
隨着這些年收入暴漲名聲變大，八大醫師早自我感覺牛哄哄，也認爲清風堂是靠他們打出名聲。
一旦他們離開醫館，清風堂一定名聲崩潰。
“年輕人，你還是趕緊答應吧。”
“我們看病可是衝着卓醫生他們，他們不在清風堂了，我們也不會來。”
“就是，華老不坐診，卓醫生他們又離開，清風堂還有什麼價值？”
“沒有卓醫生他們，這醫館不用三天就倒閉。”
“你不要有錢就任性，這會毀掉清風堂的。”
沒等葉凡開口，一堆病人就喊叫了起來，紛紛讓葉凡向卓風雅他們妥協。
卓風雅他們一個個雙手抱胸，眼神不屑看着葉凡，一個毛頭小子，怎麼跟她們叫板？
“趕緊答應？”
葉凡不置可否一笑，手指把玩着一把當歸：
“你們還真是擺不正自己位置啊。”
“這些年來，不是你們成就清風堂，而是清風堂成就你們。”
“沒有你們，清風堂依然是龍都最頂尖的醫館之一。”
“而沒有清風堂，你們八大醫師跟街頭遊醫沒什麼區別。”
“事實上你們也早忘了初心，沒了醫德，一個個嘴裏談論的，不是治病救人，全是醫術撈錢。”
“你們想着給權貴治病賺大錢無所謂，但你們不應該敷衍這些來清風堂看病的普通病人。”
“人均一千已經不小開支，結果你們還一個個不用心。”
葉飛從櫃檯走了出來，掃視着卓風雅她們：
“你們奢望華老的成就，卻沒有華老半點醫德，你們這樣也配做醫生？”
在場病人下意識點頭，人均一千確實壓力不小，他們對葉凡多了一絲好感。
“混賬東西，誰給你膽子教訓我們的？”
被葉凡這樣大庭廣衆訓斥，卓風雅俏臉止不住一沉：
“我們醫德再不好，我們也治好無數病人，現場衆人，也靠我們康復身體。”
“我們對病人用盡了心，我們的能耐和成就，也不是你一個揀藥的能評判。”
山羊鬍醫生吹鬍子瞪眼：“你沒資格說我們不用心！”
國字臉醫師附和：“就是，我們妙手回春，你懂什麼？”
“妙手回春？用盡了心？”
葉凡指着一箇中年男子開口：
“卓醫生，這個病人明顯是體內燥熱過度，你卻給他診斷成風寒溼邪，瘀滯經絡……”
“雖然藥物不會給他造成傷害，但會讓他虛火更盛情緒惡劣……”
中年男子一怔：“我說怎麼祛溼沒用。”
葉凡又一點一個美豔少婦：
“錢醫生，你這個龍蛇散開的不錯，但你卻沒考慮病人的過敏體質。”
“這藥下去，她全身都要起皰疹的……”
美豔少婦驚呼一聲：“沒錯，我對蛇皮起反應……”
在場病人聞言一片譁然，望向卓風雅他們的目光少了崇拜，多了一絲疑惑。
他們也不認爲中年男子和美豔少婦是演戲，因爲兩人都是清風堂的老顧客了。
“還有，我不知道這些藥材誰採購的，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我只知道它們幾乎都是垃圾。”
葉凡又聲音一沉：
“不僅即將過期，還品質低下，三副藥熬出來的汁水，纔有普通醫館一副藥的效果。”
他手指一捏當歸，頃刻變成一堆粉末。
風韻女子幾個下意識望向卓風雅。
華煙雨也是眼皮一跳，藥材都是卓風雅親自採購的，價格都是上等藥材價格，誰知卻是低劣。
“葉凡，別血口噴人。”
卓風雅俏臉一寒：“我們這些年的聲譽，也不是你能破髒水毀掉的。”
“小子，我要你馬上道歉。”
山羊鬍也拍着桌子：“不然我們全部辭職。”
風韻女子他們以及助理全都站起來：“道歉，不然辭職。”
“辭職？要挾我？”
“可惜，沒用，別說要我挽留，就是你們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留下你們。”
葉凡對着卓風雅他們冷笑一聲：“全給我滾。”
“好好，好，葉凡，我們走。”
卓風雅冷笑連連：“我倒要看看你，沒有我們八大醫師，清風堂怎麼撐下去。”
“你等着被華老罵吧，等着清風堂倒閉吧。”
“有骨氣的，千萬不要來求我們。”
她還掃視病人一眼：“從今天開始，我們跟清風堂劃清界限，不，勢不兩立。”
“如果你們在這裏看病，那麼以後就列入我們黑名單，失去被我們診治的機會。”
“如果你們跟我們離開這裏，我保證解決掉他們全部問題。”
“我們走！”
說完之後，卓風雅脫下白大褂往地上一丟，隨後扭着腰肢出門。
乾脆利落。
山羊鬍他們也都脫下衣服，還順勢踩了兩腳，接着就離開清風堂。
八大醫師，十六名助理，四名藥師，兩名雜工……
三十多人全都趾高氣揚走出了大門。
卓風雅他們認定葉凡會後悔。
最多三天，葉凡就會跪倒在他們面前。
接着，幾十號病人面面相覷，神情猶豫一會也都跑掉了。
連中年男子和美豔少婦都消失。
儘管葉凡表現不錯，還說的頭頭是道，可他們還是更相信卓風雅等人的醫術。
這些人一走，清風堂瞬間空了。
諾大的廳堂冷清起來，只剩下葉凡和華煙雨兩人。
涼風一吹，更是冷嗖嗖的。
“葉館長，這……”
華煙雨看着空空如也的醫館，說不出的心力交瘁。
她怎麼都沒想到，葉凡一來，人頭攢動的清風堂就空了。
這怎麼向爺爺交待啊。
“哎呀，人全部走了，可以好好歇息一會了。”
葉凡找了一張靠椅坐了下來，慵懶享受着這難得的清閒。
雖然他變成了光桿司令，但他在龍都起碼有了一個落腳點。
“葉館長，人都走光了。”
華煙雨站在葉凡身邊欲哭無淚：“以後，這清風堂怎麼經營啊？”
“沒人是好事啊，咱們可以好好歇息，難道你喜歡從早忙到晚？”
葉凡打了一個呵欠：“趁着沒人，我睡一會，你也可以去逛逛街。”
華煙雨苦笑一聲：“不是啊，這沒人，醫館豈不倒閉？”
葉凡風輕雲淡：“倒閉就倒閉，咱們差那一點診金嗎？”
“我雖然沒有華老的人脈和威望，但看個權貴也能弄過兩三千萬，一年開幾個，就能養活醫館了。”
他輕輕揮手：“你去玩吧。”
華煙雨正要張嘴，卻突然目光一僵。
她望向了門口，那裏多了一個口罩女人，戴着帽子，拄着柺杖。
葉凡側頭看過去，微微一怔：
“唐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