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後半夜,整個鎮遠城,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少數幾個地方,亮起了點點燈光。
其中一處頗爲明亮,但卻不在主幹道上,似乎並不是茶肆、酒樓之類的地方。
可這裏卻位於鎮遠城的中心地帶,交通十分便利,實在是一處鬧中取靜的好地方。
這裏便是鎮遠郡第一家族紀家在城裏的落腳點,紀氏會館。
作爲紀家的私產,這裏並不對外開放,只是用作生意上的往來,以及在城裏生活的紀氏族人的住所。
此時,本應是漆黑一片的紀氏會館卻是燈火通明,宛若白晝。
在紀氏會館最深處的大堂,四五個人圍坐一團,在最中央,卻躺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武者。
那正是在選拔賽上落敗的紀無二,周圍則是紀無二的兩個弟弟,紀沖和紀玄,以及紀氏會館的幾個話事人。
紀無二已經甦醒過來,但卻仍然不能動彈,他正滿臉憤怒,破口大罵着“霍修,你竟敢用陰招害我。我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粉身碎骨。二叔、三叔,你們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人羣中,一個乾瘦的中年男子眉頭緊蹙,緊咬着嘴脣。
“無二,這事現在不太好辦啊。我們雖然是鎮遠郡的第一家族,但鎮遠武府的根基也是十分雄厚。霍修那小子竊走了下院第一人的名號和除妖大會的參會權,正是鎮遠武府重點培養的對象。此刻出手,容易露出馬腳。”
“那就任由那小子活蹦亂跳嗎?我和紀衝哥哥也被他羞辱過!”一個麻臉少年立刻質問道,他正是紀玄。而他旁邊的紀衝頭上還裹着繃帶,腦袋上的傷顯然還沒好。
“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莫名其妙的和霍修那小子結下了樑子,你二哥又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旁邊一個疤臉的中年男子面色一變,厲聲呵斥道。
“三叔,你不要苛責小玄子了。我們紀氏子弟,是絕對不能受到欺負的。就算小玄子沒有和我提及此事,我也會主動和霍修那傢伙一戰的。”紀無二咳嗽了幾聲,虛弱的說道。
“無二,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就不要爲難自己了。”
乾瘦男子輕聲安慰着,隨後他面色一正,惡狠狠的說道“雖然我們暫時不能拿霍修那小子怎麼樣,但是以他現在的風頭,註定是要衝擊上門南山宗的。那麼,他就一定要到十萬大山前線服役。到時候,我們提前告知獨一,讓他好好招待這個小子。”
紀無二聽聞此,臉上驀然浮現出幾分喜色。
紀獨一是紀無二的哥哥,今年16歲,貫通境武者,正在由鎮遠武府上院帶領,在十萬大山前線服役,爲的就是達到南山宗的入門要求。
霍修若是也要進入南山宗,就必須同樣到鎮遠武府上院設在十萬大山的據點服役,一年之後才能夠符合南山宗的入門標準。
在這一年之中,紀獨一和霍修總會遇到,從中作梗的話,就方便多了。
除非霍修遲遲無法晉升貫通境,而這同樣也是紀無二所樂見的。
看到紀無二的氣色有些好轉,乾瘦男子欣慰道“好,此事就暫且按下不表,接着討論下一個問題。趙管家,你帶着會館裏面最精銳的護衛,守在大堂外面,不準任何人靠近。”
“是!謹遵二爺指示!”
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立刻領命,轉身而去。
乾瘦男子又使了個眼色,示意紀沖和紀玄他們將大堂的門窗都鎖住,拉上厚厚的窗簾。
現在的紀氏會館大堂,儼然成了一間密室。
直到做完這一切,乾瘦男子才衝着紀衝點點頭,道“衝兒,把你在除妖大會選拔賽上聽到的講給大家。”
“是。”
紀衝應了一聲,隨後低聲說道“二叔,三叔,還有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