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觸碰到茶杯,感覺到溫熱。x漠蒼嵐微微動容,眼眸輕擡向傅思瀅。
傅思瀅挑眉:“暖和吧”
漠蒼嵐收回目光,沒說話,只沉默地伸出手接下茶杯。
二人收送茶杯時,漠蒼嵐的指尖觸碰到傅思瀅的手指,令傅思瀅驀然一抖
嘶,好冰
她驚愕地向漠蒼嵐。若不是親眼見他伸手,她一定會以爲碰到的是寒冬霜雪
“你”似乎比前些日子更冷了
不等她問,漠蒼嵐已經接下茶杯,捏於掌心。傅思瀅見之,只能壓下驚詫和好奇。
轉身正欲落座,冷不丁又聽漠蒼嵐說:“換一杯。”
嗯
傅思瀅眉心一蹙,向漠蒼嵐手中的茶杯並無不妥啊。s11;
只當漠蒼嵐是有病多事,伸手將茶杯從他的手中接下。茶杯剛一入手就感到沁骨冰涼,傅思瀅難掩震驚和詫異,脫口而出:“這就涼了”
茶水變涼只需一須臾
他是冰神還是雪神吶
漠蒼嵐瞥她一眼,目露嫌棄,似乎是不滿她的反應:“何必大驚小怪。”
傅思瀅被堵得無語。大驚小怪
誰不正常,他心裏沒點數麼
漠蒼嵐冷得慌,傅思瀅則是熱得身心燥悶,隨手將杯中冰水一喝盡,正要給他再倒一杯時,忽然心生不耐煩,所幸直接拎起茶壺送到他面前。
“給給給,你還是抱着這個暖手吧,好歹能多堅持幾息。”
眼瞧茶壺差不多要戳到他的懷裏,漠蒼嵐眉頭一蹙,擡頭她。
他的氣勢越來越陰沉,傅思瀅則毫不理解他爲何突然神色不悅。
她又耐心差又反應遲鈍,漠蒼嵐毫不客氣地斥道:“你才伺候了一下,就這般不耐煩,往後還如何相夫教子、打理家事”
傅思瀅張口結舌:“我、我”
相夫教子,打理家事
哈,做夢。他這輩子也活不到她當賢妻良母的時候伺候他
傅思瀅擡手就把茶壺往漠蒼嵐懷裏一扔。
漠蒼嵐接下茶壺,抱在手中,臉色很差。在不知情的旁人眼中,堂堂慕王莫名其妙地抱個茶壺,這行爲也是很詭異了。
“給。”
茶壺落入漠蒼嵐手中不過兩個呼吸,就又回到傅思瀅手中。
傅思瀅把茶壺“咚”的一聲往桌子上一放,然後湊到漠蒼嵐跟前,語氣認真地說:“要不然你抓塊碳吧手貼火盆邊上也行。”
哪怕是眼中萬物皆無活氣的漠蒼嵐,聽到這話,也沒忍住用餘光扔給傅思瀅一個白眼。
傅思瀅脖子一歪,有些驚惱地質問:“誒,你是不是翻我白眼了”
聞言,漠蒼嵐正式用斜眼覷向她:“傅思瀅,你閉嘴別說話,還能多活一會兒。”
立時,傅思瀅身體往回一收,撇嘴。
目光瞥向不遠處正在下棋的何長易,傅思瀅眸光一閃,又朝漠蒼嵐湊近:“你會下棋嗎”
漠蒼嵐沒說話,但似乎滿身都在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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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傅思瀅琢磨了琢磨,讓漠蒼嵐親自去下棋肯定沒可能,“你能想法子不讓那個人贏嗎”
她手指一伸,悄摸地指了一下何長易。
漠蒼嵐也沒問爲什麼要坑那個男子,只道:“本王沒必要幫你。”
傅思瀅心頭火一窩,惡向膽邊生,“嗖”地一下將手塞進漠蒼嵐的手掌中。
同時,聲音加上兩斤蜜:“你幫幫我嘛。”一邊說,一邊還用肩頭輕撞漠蒼嵐的胳臂。
漠蒼嵐乃神人,面對這噁心的撒嬌功力,面不改色。他手掌一翻,鬆掉傅思瀅的手,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涼了。”
傅思瀅咬牙,皮笑肉不笑地收回前一息還是暖暖和和、而被他一握就瞬間變涼的小手:“討厭,你都給人家的手摸涼了。你要是不幫人家,你就把人家的手給暖回來”
這又驕縱又親密曖昧的話語,讓一旁的蔣震臉色就像是吃了三斤泥一樣痛苦難。
而漠蒼嵐回答得很快:“要不然你抓塊碳,或者把手貼到火盆邊上。”
熟悉的譏諷令傅思瀅“騰”地恢復正常:“以後你別想再摸我的手哼”
背過身去,一副不再搭理漠蒼嵐的堅決之態。s11;
漠蒼嵐轉頭,盯着傅思瀅的背影了幾眼。
回首,閉眼緩緩吐氣。說的好像他願意摸她手似的,難道不是她主動把手塞過來的
污衊嫁禍,真是小人行徑。
何長易與人比棋下到一半的時候,已經勝面頗大。忽然,對面的人被慕王的人喚走。何長易無奈,只能靜靜等候。
不過片刻,比鬥之人就回來了,這一回來,立刻讓何長易察覺到不對勁
棋風猛然強勁兇殘,不過數子,就扳回局勢,又不過數子,已然與他平分秋色。
何長易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由得分心向慕王所在的方向去,但只能到慕王被一衆官員包圍,全然陷於政事之中,哪裏會在乎這裏的棋局。
不分神尚且需要全神貫注地應對,這一分神,立刻被對方抓住機會,將他打得節節敗退。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何長易就輸了聽着周圍哄亂的聲響,何長易滿臉茫然,頭腦混沌,他甚至忘記剛纔發生了什麼,明明他的贏面很大啊
“這我”
薛津立即上前安慰何長易:“何兄不要失落,還有賦一類沒有比鬥。你文采非凡,此番定然不會失手。今日又有慕王在場,你務必要抓住機會,一鳴驚人”
何長易渾渾噩噩地應是,一顆心如同陷入泥潭,無法脫身。他再次嚮慕王的方向去時,不期料發現一雙冰冷的眼眸。那眼眸猶如風雪幻化,望一眼就讓他感到刺骨之寒。
直到被來往的人遮擋住,他才猛然回神。
聽到比棋的魁首不是何長易,傅思瀅別提有多高興。她沒雖然觀戰,可她親眼瞧到漠蒼嵐傳喚了何長易的對手來私談,之後何長易就被殺得落花流水。
嘖嘖,撒嬌真是頂用啊。
何長易在棋類上功虧一簣後,似乎是心神受了影響。比賦時,大失水準。別說是和郎俊松相比了,就連前世水平的一半都沒有。再加上他之前曾被傅思瀅訓斥,以及在比棋上的失禮,衆人對他的評價愈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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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郎俊松揮灑潑墨一首精彩絕倫的長賦作出,立即震驚四座,其文采非凡、言辭華麗,遠遠超出同輩之人。
“精彩絕倫,文采絕世啊”
“此賦定能流傳千古”
獲得詩詞對賦四類魁首,郎俊松風光無限,受盡衆人的誇讚和追捧,已經有不少世家或官員有意拉攏。
傅思瀅很爲郎俊松高興。
“哈哈哈,怎麼樣,放走了一個人才,你後悔嗎”
她笑的聲音有點大,漠蒼嵐嫌棄地她:“雕蟲小技,也值得你高興至此”
傅思瀅笑着翻給他一個白眼:“你行你上,不行就別說話。”
一剎那,漠蒼嵐有把她這張嘴封住的念頭。
於是,漠蒼嵐起身:“走。”不打算再停留。
傅思瀅請他前來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也不挽留他。s11;
一聽聞慕王要走,衆人又是惶惶恭送。
二老爺傅詩問夫人張氏:“意禮呢”
張氏不知,急忙讓人去尋兒子。
不僅是本家尋人,爲了恭送慕王,各家各府也都派人到客房去尋找因爲不勝酒力而暫去歇息的家人。
傅思瀅回到父母身旁,剛要說話,就被行事歸來的晴音神色緊張地拉住衣袖。
晴音悄聲說:“主子,禮少爺也被關在院子裏了”
“嗯”傅思瀅一驚,“他去咱們院子做什麼”
“好像是跟在寧世子身後的。奴婢本來見寧世子進入院子後,就想去關門,誰料就見禮少爺偷摸摸跟在寧世子身後。奴婢怕耽誤了事,就所幸一起關了。”
聞言,傅思瀅忍不住生笑。
“關得好”
沒料想陷阱裏的獵物多一個傅意禮,這可真是實實在在的意外之喜。
一扭頭,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傅思瀅對:“慕王要走了,姨母回客院問問表妹,若是沒醉沒睡的話,還是前來恭送慕王爲好。晴音,陪衛夫人過去。”
“是。”
小李氏一直記掛着衛蘭靈,聞言,立即去尋。
望着小李氏遠去的背影,傅思瀅笑了笑,悠悠低頭。
衆人簇擁着慕王向外走,陸續有人從客院方向趕來。
而忽然,只見從客院方向過來的賓客均是神色怪異、腳步匆匆,個個似有難言之隱,望向傅詩一家的目光古怪又戲謔。
傅詩一驚,預感不好。
很快有下人急切跑來,傅詩心中一跳,細發現不是別苑的下人,才小松一口氣。
下人是衛郡王府的下人,匆匆跑到衛郡王身旁:“小人沒尋到世子。”
衛郡王道:“不是說喝醉被扶下去歇息了嗎,不在客房又能在何處”
聽到動靜,傅思瀅斜目去,眼神戲謔。
本以爲不過是找不見寧世子之事,可隨後本家的下人驚慌趕來,悄聲對二夫人張氏稟道:“夫人,不好,大少爺不知爲何被關在宰相大人的客院裏。現在院外圍了好多人熱鬧”
張氏臉色瞬間大變。
“而且、而且院子裏還有女子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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