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女兒也知道那些文官不想把兒子許配給我,爹也不必擔心,此去魚州,兒子給您帶回來一個夫郎如何?”
這問題來得及時,她正愁該如何向父親開口,如此一來父親應該可以接受一條魚做我的夫郎了吧!
畢竟她沒人要了,不是嗎?
這邊大將軍的算盤打得啪啪響,鳶夫郎聽得眼睛一亮,就知女兒話裏有話,“你可是有喜歡之人了?爹不是迂腐之人,要是良家子身,份低一些也無妨!”說到這他的語氣不免帶了擔憂,“可要是身份不乾不淨…”
鳶尾笑了笑,一句話截住了父親的擔憂,“他是皇夫的族人。”
此話一出,他忍不住道:“這麼說陛下也知道了?”
鳶尾道:“父親放心,女兒聽着陛下的話,原本是有賜婚的想法。”
他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嘀咕道:“怎得又和陛下扯上關係了?”
古往今來,君臣之間,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多不勝數,鳶尾的父親是個明事理的人,所以眼見着兒子軍權未解,偏偏去什麼勞什子的魚州操練新兵,他怕是聖上有心試探。如今鳶尾又喜歡上了和皇夫的族人,他這個做父親的總覺得心中怪怪的。
但兒子難得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子,他是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反對的話,只盼着那男子不要辜負他這傻女兒的一片真心!
想着,便又道:“既然如此,那爹明天就去請媒人,雖說魚州路途遙遠,可這禮節方面不能落下!還有嫁妝,新房,這將軍府也該修整一番了……”
說着,就想要起身,喊人。
鳶尾看着父親嘮嘮叨叨的樣子,不免有些扶額,“爹,不着急,他還沒有願意呢。”
鳶夫郎停住動作,擡頭看着自己的女兒,“你說什麼?什麼叫他還沒有願意!”
鳶尾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英氣的臉上有些尷尬,“是女兒先強了他,此次回來,一是爲了公幹,二是爲了向陛下請教該如何是好?”
卻不想是這個原因,鳶夫郎一下子坐了回去,怒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將軍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那天女兒喝多酒,因着心中煩躁,便去湖中洗澡……”
……
蠟燭燃了一半,飯桌上的菜是全涼了。
聽完故事的鳶尾父親,一拍桌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聽着就劈頭蓋臉的說教了起來,“平日裏的兵書都讀到那裏去了?虧你還是大將軍,怎得辦的如此蠢事!那男子被你強了心中肯定驚慌不已,平污了人家清白!不給人家道歉,威脅恐嚇是什麼道理!還日日前去恐嚇,當年你娘要是敢如此,老子早就一腳踹了她!你孃的威猛倒是學了個透!她哄我的時候,你是眼瞎了嗎?還去請示陛下,你也敢!”
說到這,鳶夫郎喘了一口氣,年輕時候的潑辣瞬間涌了上來,他又罵道:“我都替你丟人!一個大將軍竟然連一個小小的男子也搞不定!要是皇夫聽得該如何是好?族人被你如此折磨,要是知曉還不得讓陛下扒了你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