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救什麼人？”顧子白疑惑，下意識問道。
司戾低着頭不語，一副小孩子做錯事的樣子。
“呃，你好，你是她的哥哥嗎？”溫妮莎適時出聲。
是y語。
顧子白這纔看到妹妹身邊還站着一個人，西方人！
一個十五四歲的女孩子！
他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用y語回道“是。”
似乎是得到了預想答案，女孩朝他微微欠身，語帶感激地道“你好，我是y國皇儲溫妮莎，你的妹妹救了我。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責打她，看在她救我的份上請你別再責備她了。”
是的，溫妮莎聽不懂這裏的語言。
顧子白大驚，他指着溫妮莎看向司戾，“這，這這，她是皇儲？”
司戾點了點頭。
顧子白突然發現不遠處躺着一個人，他眼皮一跳，一個猜測緩緩成型。
這個女孩是皇儲，艾艾說是去救人了，剛纔的槍聲……
顧子白氣笑了，“顧千艾，你是不是覺得你特別有本事？”
司戾低着頭不說話。
似乎不明白爲什麼顧子白會生這麼大的氣？
見她低頭不語。
顧子白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作爲哥哥的無力感。
他突然站起來，走到那個昏過去的男人，一隻手拉起他，一拳一拳地朝臉上打去。
“嘭！嘭！嘭……”擊打肉體的聲音一下一下地響起。
溫妮莎也驚疑，這女孩的哥哥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司戾擡眼看了過去，顧子白像是在泄憤，更像是懲罰自己，原本應該拿畫筆的手此刻染上了豔紅的血色，不知是那個男子的，還是他自己的……
司戾心中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覺，她撫上自己的胸口，這裏很難受。
“二哥，別打了，你的手流血了！”司戾一把拉住顧子白的胳膊。
顧子白被她拉得一愣，隨後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放開男人，沾滿鮮血的手無力的垂下，另一隻胳膊緩緩擡起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是他無能，沒有辦法保護妹妹！總是讓她處於危險之中。
似乎有誰淚水從臉頰滑落。
二哥，哭了。
爲什麼哭？
臉上傳來冰涼的感覺，司戾撫上自己的臉，她也哭了！
她爲什麼也會哭呢？
“二哥。”一出聲司戾就發現自己聲音有些莫名地嘶啞。
話音剛落。
顧子白渾身一震，一把摟過她，哽咽道“是二哥不對，二哥不該讓艾艾哭，二哥不該打艾艾。二哥道歉，對不起……”艾艾哭了，艾艾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哭過一次。
司戾被顧子白抱着，只覺得心臟那塊地方像是被酸澀潮水淹沒了，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一開口卻是哭泣的聲音。
她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去哭，不知道是掩飾，還是真的痛，司戾一邊哭一邊大聲道“哥哥，痛，嗝，手心痛！很痛……”
顧子白從沒見過她這樣痛哭，他無措安慰，只能揉着她的白嫩的小手。
溫妮莎站在一邊，似乎不明白好好的兄妹倆怎麼突然哭了起來。
可黑夜來臨，傍晚的日暈隱隱消逝，溫妮莎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爲什麼溼潤了，大概是因爲天黑了有點冷，大概她一個人站在這，大概她沒有一個哥哥，大概她有些羨慕，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