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微微愣住，念念會頭疼都是肖凡害的？
肖凡中午的時候就想和她說的，沈藝薇突然進來，打斷了他的說詞，後面他忙起來就暫時擱置了這件事，也下意識有些不願意提。
現在，也是必須告訴她的時候了。
肖凡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緒，把五年前，自己如何對程念念下的迷香，又是如何演出了那捉姦在牀那一幕都說了出來。
在陸琰面前說的時候，他很坦然，他確實這樣做了，所以他招得乾乾淨淨，可在蕭然面前說，他覺得愧疚，覺得不安，覺得自己的行爲很混蛋，很小人，他不敢看蕭然，哪怕是在她眼裏看到不可思議的神色，他都會覺得，蕭然在心裏想着，我愛的人，怎麼會是這樣的卑鄙小人……
所以，唯有把她攬在懷裏，才能把整件事完整的說出來。
“藥方是我仔細研究過的，藝薇今天說的那一味藥，藥源是她推薦給我的，那味藥的濃度偏高，在不長期喫的情況下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念念吃了五年……”
頓了頓，他繼續說：
“我對念念，現在，更多是愧疚，我的自私，害她要受折磨，所以我想彌補，盡全力的彌補，挽救，把她的痛苦降到最低……”
終於，該說的都說完了，這是第一次他對蕭然說了那麼多話。
肖凡並沒有覺得心裏舒坦了，反而心懸的更高了，對念念的愧疚，讓他喘不上氣，他甚至不敢放開蕭然……
蕭然很安靜……
肖凡越發忐忑，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於是就那麼沉默着，終於，蕭然開了口：
“呃，那個，我好餓……”
肖凡有些啞然，半晌，鬆開她。
“嗯，先回家。”
開車門，下車，蕭然跟在肖凡的後面，第一次沒有主動追到他身邊抱住他的手臂，看着他背影，她突然覺得肖凡很寂寞，這件事，讓他愧疚自責，他明明那麼善良，他只是愛而不得，他並沒有強迫過念念任何東西，他也努力把傷害降到最低……
可是，五年前在滑雪場，那場捉姦在牀，念念痛苦的神色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五年來陸琰沒有放棄的在找念念，她也記憶猶新……
她確實，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肖凡……
肖凡到家就進了廚房，開始做飯。
蕭然難得的安靜，中規中矩的抱着抱枕坐在沙發上，肖凡做好了飯菜，她又安靜的喫完飯，然後主動去洗碗，肖凡就進了書房。
他在辦公桌前，桌子上翻開了各種資料，一個多小時了，他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焦灼……
蕭然那麼平靜的反應，反而讓他不安，他不喜歡這樣拖泥帶水，被情緒牽着鼻子走，什麼事都做不好，索性站起來大步往門邊走去。
拉開書房的門，猛的頓住。
蕭然就站在門外，一副準備推門的樣子。
“我有事和你說……”
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又同時頓住。
半晌，蕭然說：
“肖凡你先說……”
肖凡把手伸進了褲兜，點頭，清冷聲音響起。
“如果你無法接受這樣的我，離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