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念不相信，咬得那麼深，怎麼可能不疼……
每次疼痛過後都是用光了全身力氣一般的渾身無力，這會很想和他說點什麼，可有些撐不住了。
“陸琰，我好睏……”
陸琰捋了捋她的長髮，輕聲說着：
“那就睡會，我哪都不去，一直在這陪你。”
程念念努力想把要說的說完：
“陸琰，我剛剛，想起以前，你生氣了，不理我，我也不敢和你說話，我以前，肯定很怕你……”
聲音越來越低，後面直接沒了聲音，陸琰低頭，發現她已經倚在他懷裏睡着了……
陸琰蹙眉，程念念每一次頭疼，都要耗費大量的體力……
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放到牀上，蓋好被子，眼神一下都不曾從她臉上移開，大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執起她的手放脣邊親吻。
“念念，只要你能好好的在我身邊，讓我好愛愛你，恢不恢復記憶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論是白靈還是蘇小沫，他都不會再讓她們有機會接近她了……
半晌，起身，走到窗前給肖凡打電話。
肖凡還在沈藝薇的辦公室，程念念的各種病例記錄，肖凡一直保存着，這會，他和沈藝薇一起研究着檢查記錄，努力想有所突破。
肖凡知道，陸琰見不得程念念痛苦，他絕對會放棄讓程念念恢復記憶，只要她好好的。
蕭然看着他們翻閱腦電圖，每一句對話都深奧得讓蕭然後悔，後悔自己以前不去學醫，這會什麼忙都幫不上……
沈藝薇擡頭，看向身旁的肖凡。
“或者，肖凡，陸太太引起頭疼的時候，有什麼共同的特點？不吃藥了，避開容易讓她引起刺激的點，也可以避免她的痛苦。”
肖凡蹙眉，共同點，自然和……
兜裏的手機響起。
看到是陸琰打來的，他迅速接起。
陸琰低沉的聲音傳來，清冷，卻又掩蓋不住的心疼和着急。
“剛剛程念念又頭疼了，沒有吃藥，很痛苦，有沒有辦法讓她不要受到刺激……”
肖凡拳頭緊了緊，欲言又止，下意識的看向蕭然……
要讓她知道，程念念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爲他嗎？
半晌，他走過，握住了蕭然的手腕，帶着她一起往外走去。
“陸琰，我和沈藝薇還在研究她的病情，你儘量讓她心態平和，不要和她說過去的事，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停頓了半晌，他還是開口：
“陸琰，對不起。”
電話那頭傳來陸琰的冷笑。
“不用和我說這個三個字，對於程念念這件事，只有過去了，沒有原諒。”
肖凡知道陸琰的意思。
陸琰早已決定這件事翻篇，但是是出於程念念的期待，還有和自己多年的兄弟情誼，多少還有些因爲蕭然，而因爲他，才讓程念念落下這樣的病根，讓她飽受折磨，這件事，陸琰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他現在只能儘可能的找到緩解程念念痛苦的方法……
陸琰的聲音傳來，還是肖凡早就預料到的答案：
“只要不讓她痛苦，不恢復記憶也無所謂。”
肖凡深吸口氣，緩緩說道：
“陸琰，這個，我們已經無法控制了，從回到你身邊開始，她就開始頻繁的想起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