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琰看着程念念頭都沒有回一下就上樓了，都不理會睿睿的哭鬧，拳頭緊了緊。
真的那麼想他走？
張恆也有些無法理解，明明那會在滑雪場的時候，她眼裏對陸總愛意如此明顯，現在……
誒，五年，可以把一個人變成什麼樣子呢？
以前程念念明明很好相處，今天卻透露着一股疏離冷淡……
半晌，他問道：
“陸總，您打算什麼時候回t市？”
陸琰收回了視線，答非所問。
“今晚你先在旅社住一晚，一切按計劃行事。”
張恆點頭。
“我會盡快安排好。”
程念念並沒有花多大功夫，就把兒子安撫好了，洗完澡，在他房間按以往的習慣，陪他畫畫，看書，小傢伙都興趣不高，連程念念主動提議給他講故事，他都拒絕了，還說要睡覺了，然後就爬上了牀，閉上了眼睛。
程念念知道他生氣了。
小傢伙一直都非常懂事，從來不會惹程念念生氣，更不會無理取鬧，只要她沉下臉來說他一句，他就會乖乖的聽話，今天，是他第一次無聲的抗議。
他渴望父愛，她給不了的父愛。
程念念突然有些心軟了，坐在牀沿，伸手，撫摸兒子的臉頰。
“睿睿，你是不是很想和陸叔叔在一起？”
睿睿猛的睜開了眼睛，大眼睛裏滿是興奮的光芒。
“可以嗎？”
她試探性的開口：
“那，睿睿你和陸叔叔回去吧……”
在他身邊，肯定比她身邊有更好的條件的，起碼，戶口什麼的，他動一動手指就搞定了，而她，到現在還是一籌莫展，她也不想一直麻煩肖凡……
只是這樣想想，程念念的淚水就掉了下來。
睿睿是她的命，她怎麼捨得放開他，可是，他那麼渴望父愛，那麼喜歡陸琰……
小傢伙看媽媽哭了，急忙爬了起來，小手撫上她的臉。
“媽咪，我們和陸叔叔，我們三個一起，不好嗎？”
程念念搖頭。
她看得到陸琰眼裏的深情，可她內心是抗拒的，她沒有對過往的記憶，對他的瞭解都是網絡上搜到的，他們以前經歷的東西，她根據報道和肖凡的說辭，也能拼湊個七七八八，她當時，肯定過的不快樂，不然最後也不會走向離婚，她不想再重蹈覆轍，她只想在這過平靜的日子……
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程念念深吸一口氣，說道：
“睿睿，對不起，你如果要和陸叔叔在一起，就不可以和媽媽在一起，媽媽不能和陸叔叔在一起……”
雖然陸琰說他和家裏那位妻子沒有領證，分居的，可在爲數不多的報道里，也可以看到，那個女子看陸琰的神情裏，滿是愛意。
也許，她就是八年前的自己，滿腔愛意的嫁給陸琰，卻是一個人獨孤的度日……
她不想傷害任何人……
小傢伙頓時就哭了，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
“嗚嗚，不要，我要和媽咪在一起，我不要離開媽咪，媽咪睿睿錯了，睿睿再也不這樣了……”
他到底還是個孩子，對媽媽的愛更是無法割捨的，又一直都和程念念相依爲命，一聽到要和媽媽分開，瞬間就拋棄了要三個人一起的願望……
程念念更加愧疚了，把兒子抱在懷裏，泣不成聲，許久，直到他睡熟了，才放回牀上。
親吻他的臉頰，關了燈，再關上門，她想着，陸琰應該已經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