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念想拒絕，肖凡卻直接停車下來，伸手要接過她手裏的袋子，程念念往後退了一步。
“不用了……”
肖凡看着她。
“我這兩天休息，不用上班，不麻煩。”
想說的都讓他給說了，程念念愣住了一秒，手上的東西被他拿走，拉開後座放了進去。
程念念也不好再拒絕，只好說了聲謝謝，想坐進去，肖凡卻關上了車門。
“坐前面吧，有些事想和你說。”
說着，繞到副駕駛，拉開了車門。
程念念也想問他點事，不再猶豫，坐了進去，想起自己向他借的書一直沒有還，等下可以讓他樓下等一下，她去拿下來還他……
肖凡坐進去，啓動車子，程念念說了鳳凰閣的位置，他點點頭，看了她一眼，只是幾天而已，她看上去好憔悴……
程念念斟酌着開不了口，肖凡卻知道她想問什麼一般，徑直說道：
“那天晚上，你喝了太多酒，意識模糊，我去查了程正祥的家族史，確實有夢遊的遺傳……”
“可我以前從來沒有夢遊過！我讀書的時候住校，和那麼多同學一起，沒有同學說我有這樣的症狀……”
程念念有些着急的辯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她有夢遊症？還就跑到幕允辰的房間去了？
“程念念，你那晚喝了酒，在酒精的催化下，不無可能的。”
作爲醫生的他，說這樣的話格外的有分量，加上他嚴肅的表情，讓程念念不得不信……
真的，是因爲這個她去了幕允辰的房間？
隨即，她又苦笑了一下，不是因爲這些，又能是因爲什麼呢？
程念念低頭看着自己的膝蓋，想到剛剛籤的那些字，一切都發生了，現在再追究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你剛剛見了陸琰的父親吧？”
程念念驚訝的擡頭看向他，肖凡主動解釋：
“我也在那家飯店喫飯。”
程念念淡淡的點了下頭。
肖凡又問：
“他逼你和陸琰離婚是嗎？”
程念念搖頭，輕聲說着：
“我是自願的，我抹黑了陸琰，丟了陸家的臉，我不配和他一起，也不想看到他因爲我和家裏鬧翻。”
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她不想失去他……
肖凡目光深沉了幾分，說道：
“陸琰不會讓你走的。”
程念念想到這個，情緒複雜，如果不要有那個晚上，一切都會很美好的，如今，陸琰把她綁在身邊也不會快樂……
誠如陸海峯所說，她是陸琰的污點，她不想讓陸琰揹負這樣的污點，她自己也自卑，無法面對他……
程念念低着頭，像是對他說，也是對自己說：
“我必須離開的，陸家容不下我，我和陸琰，也無法面對彼此……”
肖凡下一句話，讓意識飄遠的程念念猛的回了神。
“程念念，你懷孕了你知道嗎？”
程念念驚恐的看向他，她自己都才知道，他是這麼知道的？
肖凡看她驚訝的樣子，更加確定她已經知道了，不然，她應該也不會那麼幹脆的離婚，她那麼愛陸琰，以往多卑微，都願意呆在他身邊，更何況現在知道了陸琰的心意……
看了眼她的手腕，他解釋：
“燒烤那晚，在衛生間門口。”
程念念猛然想起，那天在衛生間門口遇上他，她差點滑倒，是他抓住了她的手腕，還抓住了有些久，是她掙扎了一下，他才放開的……
所以，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她就已經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