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琰說完這句，下意識的看向程念念。
程念念頭都沒有擡一下，安靜的喫這稀飯，彷彿這一切與她無關一般。
陸琰感覺心裏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煩躁。
陸爺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孫女。
“妍妍，真的？”
陸心妍褲子抱住了陸爺爺的腿。
“爺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您不要生氣……”
老爺子胸口起伏着，半晌才吐出一句：
“孽障，給念念道歉！”
陸心妍急忙看向病牀上的程念念，大聲說着：
“嫂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我再也不敢了，你和大哥還會有孩子的……”
孩子……
程念念死絕的心有了一絲絲波動，擡頭，看向陸琰，聲音很輕，卻落地有聲。
“我不配懷陸家的孩子。”
陸琰心中一痛，那股煩躁感更甚。
“程念念，你還想怎麼樣？我已經還你清白了，也讓陸心妍跪着給你道歉了……”
陸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程念念打斷了。
“我要和你離婚。”
程念念實在沒有胃口，鮮美的粥也如同嚼蠟。
她偏着頭，看向窗外，孤傲的小臉上除了冷漠，沒有一絲表情。
陸琰心口再次傳來鈍痛，這痛的感覺很熟悉，因爲他昨天就感覺過這樣的疼痛，那時程念念對他說：
陸琰，你總是這樣，仗着我喜歡你，一直欺負我，其實我也好累，我答應你，孩子生下來了，給你，我滾……
陸琰突然說道：
“你們都出去。”
陸心妍如獲大赦急忙爬了起來，和張麗鳳出去了。
陸爺爺看了兩人一眼，也出去，臨走，在陸琰肩膀上拍了一下。
陸琰走了過去，在程念念面前站定，看着她蒼白的小臉，低沉聲音響起。
“看着我。”
程念念馬上把目光看向了陸琰。
她總是無法拒絕他的命令。
陸琰看着她清澈無波的眼睛，她的眼裏，沒有一點神采，以往，他能輕易的看到她眼裏對他的愛慕，此刻，卻猶如一潭死水。
“一定要離婚嗎？”
他很清楚，他自己的心裏，不願意。
程念念回答的很堅定。
“一定要。”
陸琰絕無僅有的在努力挽回。
“孩子，以後會有的。”
程念念嘴角揚了一下，看着陸琰。
“當然會，但不是和你。”
陸琰的心再次抽痛了一下。
“你昨天才和我說喜歡我。”
他感覺此刻的自己肯定和卑微，居然在和這個自己曾經那麼，那麼想離婚的女人討論喜歡這個問題。
他下意識的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就像昨天幕允辰那樣，可是，手還沒有來得及擡起來，就聽見她說：
“陸總從來沒有稀罕過我的喜歡。”
陸琰忍不住在心裏吐槽自己，陸琰，你在做什麼呀？
這個惡毒的女人只是被冤枉了一次而已，你就愧疚成這樣嗎？巴不得用婚姻繼續把她綁在身邊？
他笑了笑。
“是，我從來沒有稀罕過。”
陸琰轉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林修來了，帶着新鮮的離婚協議書。
程念念也沒有看內容，是她提出的，自然是淨身出戶，她直接擡筆，在自己這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