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念更加驚訝了，沒有想到，肖凡會這樣問，覺得哪裏有一絲絲怪異，只是，她沒有去細究。
“這件事，好像我沒有什麼發言權，不是嗎？”
肖凡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神情似乎有些不安，半晌，才說道：
“程念念，你懷孕了。”
什麼？
程念念看向肖凡，他嚴肅的神情，不像說謊……
程念念心跳得飛快，小手下意識的摸向了小腹的位置……
這裏，有了她和陸琰的寶寶？
在這個，她都準備和他離婚的時候？
程念念有些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因爲她的頭有些暈，對，一定是在做夢，她渴望了三年的寶寶，怎麼會突然降臨了？
他上次還讓她喫避孕藥來着……
程念念猛的想到什麼，急忙問道：
“那個，肖醫生，我，我之前吃了緊急避孕藥，但是，沒有幾分鐘，我就突然胃裏翻滾的厲害，又給吐出來了，會不會，給寶寶帶來影響？”
肖凡看着程念念，她清澈的眼睛裏，寫滿了複雜的情緒，迷茫，不安，喜悅，害怕，緊張……
程念念不待他回答，混亂的大腦擠進了更多的想法，她站了起來，一把握住了肖凡放在桌子上的說，語氣格外激動：
“肖醫生，我求求你，你不要和陸琰說這件事可以嗎？他不會讓我生下寶寶的，他討厭我，他說我不配生他的孩子，他會逼我拿掉的……”
她那已經乾枯的心啊，因爲這個孩子的到來，瞬間又活了過來！
肖凡低頭看了眼她纖細的小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微微的涼，帶着點顫意……
程念念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道歉：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肖凡壓下心裏升起的淡淡失落，擡眼看她。
“你的意思是，就算孩子有可能存在異常，你也要生下來？還要揹着陸琰生下來？”
程念念心中一痛，注意力只停留在他說的前半段話，語氣更加着急：
“肖醫生，那個藥，那個藥我吐掉了啊，才幾分鐘而已，它都還沒有開始融化，怎麼會對寶寶有影響呢？”
肖凡想到陸琰固定時間打的那些針，那個作用……
他不能告訴她，不能。
“程念念，事情沒有絕對，我只是說可能。”
程念念稍稍鬆了口氣，也是，就算正常懷孕的人，都存在意外，更何況她呢?
她突然想起，昨天，他給自己把過脈，所以，其實，他是昨天就知道了她懷孕了？
程念念後退了一步，滿眼驚恐。
“你，你已經告訴陸琰了對不對？”
肖凡站了起來，認真的說：
“我沒有告訴他，我就是想聽聽你的打算。”
程念念徹底鬆了口氣，一手按在了胸口。
“謝謝你，肖醫生……”
沒有告訴他就好，她還有機會，趁着他沒有發現，迅速離婚，帶着孩子離開，以後，她就不會是一個人了，她有和最愛的人的孩子了……
想到這個，她的眼睛就溼潤了，可是，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像她一樣，在不健全的家庭長大……
不，她的寶寶不會像她那麼慘的，寶寶還有媽媽，媽媽會把全部的愛給他……
肖凡看着程念念在胡思亂想，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到地上，忍住了上前的衝動，輕聲問道：
“程念念，讓我幫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