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之坦白地回答“記得。”
“你說說。”裴清淺安靜地聽着。
慕衍之想說，可突然間的，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沉默半晌，他纔開口“我跟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但是在上高中之前，他跟喬安娜的關係一直很生疏，可以說全靠顧承遠支撐着。
否則他根本不想跟喬安娜聯繫。
在上高中之後，他的生活一如往常，平靜得讓人覺得沉悶。
然而當時的喬安娜和顧承遠卻跟他完全不同，他們的性格非常的張揚叛逆叛逆，作爲朋友，兩個人看他的生活過於中規中矩，十分無趣。爲了改變他，於是就拉着他去泡酒吧，去蹦極，去做他那個年紀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
他也是從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生活不只有乖巧聽話這一條路。
後來玩兒的時間長了，他跟喬安娜的關係也逐漸地變得親近。
只是這樣的親近，並不足以讓他愛上喬安娜。
但高中畢業那年，發生的一件事，徹底改變了兩人的關係……
那時，他和家裏人發生矛盾，顧承遠和喬安娜攛掇着他離家出走，他搖擺不定的時候，父母又跟他大吵一架……
一怒之下，他聽了那兩人的話，跟他們一起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家。
就在出走的途中，喬安娜趁着顧承遠出去買東西的空當，跑到他的面前，跟他告白。
興許是當天的風太溫柔，又或許是刺激的生活，和大膽的叛逆，讓他的心跳加速，讓他覺得自己愛的就是面前這個女人……
所以最後，他同意和喬安娜交往了。
慕衍之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不可思議。
當時近乎玩笑的交往，竟然能一直持續那麼多年。
直到五年前才正式結束。
“嗯……”裴清淺趴在窗戶上，往下看“叛逆嗎？”
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近，可慕衍之就是能夠看到裴清淺的臉。
柔和的輪廓，被燈光包圍着，溫柔得不像話。
慕衍之看着她，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回答。
裴清淺倒沒在意這麼多“也許繼續和她過着那種刺激又叛逆的日子，你就能找到當年的感覺了。”
“那你呢？”慕衍之忽然開口。
裴清淺愣住“我？”
慕衍之沉穩地開口“對，你有沒有跟某個男人做過叛逆的事情。”
有沒有像他這樣，因爲這些外界的刺激，而對某個人心動？
“沒有。”裴清淺垂眸“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個乖乖女。”
她唯一不聽話的一次，就是嫁給慕衍之……
“哦。”慕衍之雀躍不已。
裴清淺從容地說“不過可以嘗試一下。”
如果可以用這種方式愛上某個人……
也未嘗不可。
“不許！”慕衍之想都不想地訓斥。
裴清淺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行啦，已經很晚了，在跟我聊下去，你還想不想跟喬安娜複合？”
慕衍之聽到喬安娜這個名字，好好的心情，登時被破壞得一乾二淨。
裴清淺接着說“如果你不忙，可以好好搜一下，有那些項目能夠讓你們回到當初。”
“你……”慕衍之正想說，你要不要跟我嘗試一下，那些會讓人腎上腺飆升的項目。
裴清淺卻打斷他“我困了，明天還要上班，先休息了。”
然後根本不給慕衍之解釋的機會，直接掛斷電話。
慕衍之望着樓上的窗口。
裴清淺仍舊趴在陽臺上，總是帶着笑意的臉上，這會兒卻沒有任何表情。
他打開車門，靠在車窗上。
裴清淺忽然關住窗戶，拉住窗簾。
真的要睡了嗎？
慕衍之有些失落，這樣他今晚是不是就看不到裴清淺了？
正準備回到車裏，噠噠噠的腳步聲從樓上傳過來。
他看過去，正好看到裴清淺身穿着運動裝，從他的面前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