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個哲學家，說的話既接地氣，又有着一定的道理。
只是現在他說這些話，對於林凡來說，卻根本到不成什麼太大的觸動，由於沒有現實中的經歷，那些大道理對於林凡來說，基本上可以說是華而不實。
不過既然人家都說了，林凡自然也不能去駁人家的面子，況且男人對林凡的恩情還是有着一定作用的。
“您說的可能真的有一定的道理，至少我覺得是這樣，只不過現在我也聽不太明白，可能只有到了真正的事實面前，我才能夠徹徹底底的把你所說的話給想通。
不過無論如何我還是覺得挺感謝你的，不爲其他就僅僅是因爲你救了我性命這一條，那便足以令我對你表示感謝。
只是我現在是窮學生，身上既沒有錢也沒有東西，你看這件事情怎麼解決，我不能白白受你的恩情不是！”
林凡嘴上說着不懂男人的意思，但其實他終究還是懂了，那先前的承諾，此刻林凡已經有意圖地把它收回去，而緊接着他倒是想要通過短時間的報答，來解決這件事情。
救命之恩怎麼說也是需要報答的，這是林凡骨子裏所存在的一種信念，儘管他可以想辦法把這種信念給壓下去，但此時當着救命恩人的面，林凡還是很難說出這種話的。
“你想要報答我呀，我覺得沒這個必要，你剛纔也說了你是個窮學生沒錢沒東西錢，要報答我你又能夠做什麼呢？我讓你把命賒給我，你覺得可能嗎？況且你也不給呀！”
男人是在開玩笑，林凡也並沒有把別人的話當真，可是男人的玩笑開着開着，似乎就有些不太靠譜了，至少他的話已經超出了玩笑的範疇。
所謂的把性命賒給他，那究竟代表了什麼意思？林凡聽不太明白，縱使是玩笑，那也沒有必要把話說的這麼嚴重。
況且現在他還需要做出回答，畢竟男人把話說出口了，如果不做出迴應的話，那倒也有些不太禮貌，只是即便是要做迴應那又該說什麼呢？把命賒給他同意還是不同意呢？林凡不知道怎麼回答。
“大哥，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要我的命幹什麼呢？我這條命也就屬於我一個人，除了我自己之外，任何人都拿不去！
雖說您救了我的性命，但你也不能把話說成這樣了，儘管我不會把你所說的話當真，但在中秋還是有着一定影響的。
不如這樣你給個數，如果我能湊夠的話，那我倒是可以給你，畢竟這對於我來說也是一場災難，我完全可以把它當成一件破財免災的事情！”
林凡想要通過最簡潔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情，儘管他明知道這句話對於男人來說，有着一些不好的影響，但此刻他也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
“你一個窮學生能給我多少錢，另外我也沒有指望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東西，不然的話我就留他一條性命了，我相信他一個混混應該要比你的錢多得多！
行了，看你這副樣子，我也實在是不好爲難你！你趕快走吧，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反正我也不是衝着救人去的，我這樣做那隻不過是爲了殺人取樂而已！”
男人又說出了一個新的理由，什麼所謂的殺人取樂，也不知道他之前說的話和現在說的話，究竟哪一句是真的。
林凡聳了聳肩，他此刻已經決定放棄，既然男人不願意去接受什麼，那自己又何必再去堅持呢！
“好吧，再見！”
乾淨利落的迴應，令男人感到有些始料不及，哪怕林凡再客氣一下，男人也覺得有點正常。
“你現在就要走了，就這麼簡單？”
男人突然又叫住了那即將離去的林凡，對於這個結果，林凡似乎是早有預料。
“我沒辦法，我給不了你什麼東西，我現在除了離開別無其他，況且我走後，這對於你來說也算是一個慰藉，至少已經沒有人去打擾你了，你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會干擾你的時間！”
林凡的解釋有些令人瞠目結舌，所謂的存在那便是一種浪費時間，這是林凡對自己的定義。
男人皺了皺眉頭，此刻他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自己說過要放林凡離開，不願意再去索求什麼東西，另外他也不想再當什麼救命恩人。
可如今，他心裏卻又動起了，想要收回那句話的想法。
結果，這除了令他感到尷尬之外，似乎也就沒有再剩下什麼其他的東西。
“沒有任何一個人說你，留在這裏是浪費時間，在空蕩蕩的街頭，你讓我一個人待在這裏，豈不是太過孤單！
或許咱們可以互相停下腳步聊一聊，說一說自己的經歷做個瞭解，就算交朋友也可以！”
如果是在三分鐘之前，林凡絕對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出自男人之口。
畢竟這句話也實在是太顛覆，男人在林凡心中所建立起來的形象。
那個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的傢伙，似乎在那頃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孤單寂寞冷的男人。
深夜的街頭空無一人，這是男人說的，那凜冽的寒風，雖然還未曾在這街頭吹起，但男人的心裏，卻是早就已經凝聚起來冰霜。
“只是隨便聊聊嗎？就沒有什麼其它的想法？”
林凡扭過頭來，又往回走了幾步，沒有任何的迴應，但卻是已經證實他做出了這個決定。
“只是隨便聊聊，與你這個窮學生聊天，我覺得挺有意思！”
男人猛的點了點頭，似乎是某種渴望得到了滿足。
“行吧！既然是你提出來的要求，那無論如何我也得讓你滿意！”
林凡心裏雖然掛着想要離開的念頭，但卻是仍舊在那馬路牙子上坐了下來。
雙腿彎曲着，兩隻手搭在膝蓋的位置，冰涼刺骨的地面，卻是比那倒在不遠處的屍體還要令人顫抖幾分。
男人也跟着林凡坐了下來，起初他似乎還有些介意，但後來便也就釋懷了。
“有什麼想聊的嗎？我沒什麼話題！”林凡的第一句話，着實是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