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麼?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不知兄臺想要何時動身?不瞞兄臺,在下最近已經凝聚出了一道法印,將要建造靈臺。可能不會立刻前往黑魔澤。”
默默地掃了對方一眼,殷洪沉吟了一會之後道。
他現在手上還有一些靈石,正好夠他煉製幾爐適合構建靈臺的丹藥。
另外,他的乾元無炁真身第三重也很久沒有修煉過了。
作爲一個有夢想的人,他還是有着追求“無炁真身”的野心的。
所以,單單一縷冰髓鍛骨根本滿足不了他!
“建造靈臺?道友你認真的麼?你可知道建造靈臺需要多少時間?等你靈臺落成,這兩大勢力的大戰估計都要結束了吧?”
那人也是皺起了眉頭。
刺殺這種事情,肯定是越早越好。
因爲早點出手,便能夠選擇一些容易的目標。
遲了的話,剩下一些棘手對手不說,對方還可能會有所準備。
那樣的話,再想完成任務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算要掉落到銀牌,我也不願意以神海之境參與到這次大戰中。牌位掉落還可以再升回來,但人死了,我拿什麼復活?”
殷洪攤了攤手。
他就是這樣一個怕死而且謹慎的人。
就算不得已要參與到近前的大戰中去,他也必須以一個更強的姿態參與進去。
否則,他寧可不去。
“如此的話……咱們估計是沒有合作的可能了。不過,閣下若是改變了主意,可以到這個地方去找我。告辭。”
那人很乾脆,失望的搖了搖頭之後便是將一個精緻的疊紙遞給了殷洪。
殷洪沒有直接打開,而是拱了拱手,送走了那人,然後纔將之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這個人很合他的胃口,所以就算不能合作,他還是願意與之保持一個很良好的關係。
“公子。沒什麼事情的話,老夫也要告辭了。以後但有什麼麻煩,公子可以去登記處尋我。我會盡力給公子解決一些麻煩。”
在那人走後,朱長老也告辭了。
不過在他要走之時,殷洪卻是叫住了他:“朱長老且慢。在下還有一事相求。在下曾聽聞血殺組織內部是有着一個拍賣會場的,裏面售賣着很多見不光但卻極爲珍貴的寶物。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參與一下?”
這是一個人盡皆知的祕密,畢竟殺手這個職業,總是能夠從一些目標的身上弄到很多不義之財。
而這其中,絕對少不了一些珍貴但卻不容易出手的寶貝。
爲了消耗掉這些殺手自己用不上但又捨不得扔掉的東西,血殺組織很有必要設立這樣一個拍賣機構。
“公子既然已經晉升到了金牌,自然是有參加拍賣的資格。不過,這種拍賣一個月才舉辦一場,舉辦場地也是一月一變,而現在距離下一次拍賣行,僅剩下不到五天時間。再加上那處拍賣場地又離咱們這裏甚遠,公子想去的話,恐怕得趕緊點了。這是拍賣會的地圖,公子請務必收好,而且不要輕易轉交給他人。否則,組織將會追究公子泄密之責,甚至作叛離處理。”
朱長老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神色慎重的說道。
他給殷洪的也是一張摺疊好了的紙,不拆解開來是無法閱讀的,而且上面似乎還施過法,具體什麼作用殷洪根本看不明白。
“長老放心。我只是想要買一些材料備用而已。不會無事生事,給自己惹下不必要的麻煩得。”
依舊是果斷的收進了儲物袋,殷洪默默地點了點頭。
之後,他便是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中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不過,這邊才一出靜修區,一雙雙目光就是向他匯聚了過來。
其他人還好,但有幾個人的目光,卻是讓殷洪忍不住回望了過去。
那是幾個彪形大漢,腰間都是掛着銅牌,正圍着一個光頭男人。
這種人在分舵是極常見的,但今次,殷洪卻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至於原因,不僅是對方一直在偷看自己,還因他總覺得那些人有些熟悉,似乎自己是在哪裏見過。
最重要的是,那幾人偷看自己的目光似乎充滿了興奮還有恐懼。
這就很奇怪了!
“有古怪!”
在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那些人之後,殷洪暗道了一聲,默默地拿出了自己那顆珍貴的“心聲藥丸”。
然而,也就在他將要喫下這顆心聲藥丸的時候,那羣彪形大漢似乎察覺到了他的關注,連忙向着遠處逃走了。
殷洪當時就想要去追,但卻被一個人叫住了:“閣下且慢走。在下有話要說。”
那是一個金牌,身邊還帶着一個髯須漢子,正是之前與殷洪死鬥那幫人的老大。
此時,髯須漢子的臉色很不好看,眼神也是畏畏縮縮的,根本不敢跟殷洪對視,倒是那個金牌,雖然曾經喫過殷洪一個下馬威,但卻依舊鎮定如常。
“你想說什麼?”
殷洪不得不停了下來,皺着眉頭望了望大漢,然後衝着金牌問道。
他很不喜歡這種替人強出頭的人,特別是自己實力不怎麼樣,而所幫之人還是個十足的混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要請閣下能夠放過這位兄弟一馬而已。今天這事他們確實有錯,不過人死燈滅,還請兄臺能夠高擡貴手,放過這位兄弟。”
金牌拱了拱手,然後神色誠懇的道。
“就爲了這個?你倒是熱心腸。可是他這種人,指不定哪天還會招惹更強的人,你真的覺得自己這樣做值得麼?”
殷洪不禁有些詫異,然後嗤笑了出聲。
他實在沒有想到,殺手中居然也有爛好人存在。
這可真是像極了五十二號了。
不過五十二號更愚蠢,居然爲了一個小女孩犯了組織大忌。
“他就是這個性子,好交友,好結緣,但咱們都是刀口上混飯喫的人,多幾個朋友兄弟也不是什麼錯事。誰又能保證自己的兄弟永遠也安分守己,不連累到自己?今天他受自己兄弟連累,他日我也可能受他連累,但這都不是我捨棄他的理由。終歸是朋友一場,我願意爲他做個保人,確保他以後不會再給閣下製造任何麻煩!”
那人再次拱了拱手,語氣篤定的道。
這話感動了那個髯須大漢,也感動了殷洪。
不過,在做出決定之前,殷洪還是喫下了那顆“心聲藥丸”。
而在他喫下那顆藥丸的下一刻,一連串嘈雜的聲音便是從他的腦海裏響了起來。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要不是他身具白虎血脈,老子說什麼也不會替他求情!媽的!也不知那廝會不會放手,這樣一個恐怖的傢伙,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我估計只有三成勝算……”
“唉!這次真是連累胡大哥了。他可真是意氣,只是那人如此狠辣,也不知道會不會買胡大哥的賬。都怪那幾個傢伙,也不等我過來就跟人家死鬥……自己死了就算了,居然還連累我……真是可恨!可惱!”
……
原來,所有“義氣”都只是表象,他們終究還是一羣只在乎自己的人。
只不過,髯須大漢的思想要單純一些,而那個金牌,卻似乎更加的心懷叵測,並沒有他表現的那樣坦蕩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