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掌門?這就是你解決事情的態度?”
斬風門掌門陰沉着臉,大聲的質問了起來。
“司徒掌門覺得我的提議有什麼不妥嗎?”
殷洪一臉淡笑,沒有回答,反而輕聲問道。
“我現在跟你說的是你派弟子殺死我派弟子的事情!你別給我扯其他的!”
斬風門的司徒掌門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死咬着殷洪道。
“我現在說的就是這件事啊!既然大家都覺得我的弟子不該攻擊貴宗弟子的要害,那以後咱們就都不要攻擊要害好了!這都有錯?”
殷洪無辜的攤了攤手。
對付選擇性失憶還有偏見雙標患者,他是有絕招的。
你們不是喜歡牛頭對馬嘴麼?那我就南轅行北轍好了。
司徒掌門不禁咬着牙,陷入了沉默,而也就是在此時,飛鴻居士終於慢悠悠的開了口“殷掌門。會比是否能夠攻擊要害的事情,我覺得還是以後再議爲好,現在咱們還是好好的處理眼前的事情吧。這個張釗,畢竟是殺死了司徒天靈。”
“居士說的沒錯。咱們就該就事論事,別扯其他的!”
“沒錯!讓張釗償命!”
“這簡直就是魔道修士,該殺!”
……
隨着飛鴻居士的開口,場面再次熱鬧了起來。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張釗不禁抿起了脣,很是委屈的低下了頭。
不過就在此時,殷洪卻是輕笑了起來“那我們就好好的談談這件事吧。剛剛大家都說了,張釗殺死司徒天靈,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對也不對?”
“對!就是這個理!”
“殺了人!當然十惡不赦!”
衆人都是紛紛叫嚷了起來。
而滄浪劍宗這邊的弟子們,則是緊張了一片,齊齊的望向了自己那個能說會道的掌門。
“那諸位能不能告訴我,張釗殺死司徒天靈這事,究竟惡在哪裏?”
殷洪緩緩的上臺,輕輕的拍了拍張釗緊張的肩膀,又繼續開口了。
衆人被他給問住了。
不過很快,人羣中便是又響起了一陣嗤笑“人都死了,還問惡在哪裏?殺了人還不夠惡麼?”
“就是!殺人就是惡!”
……
人羣羣情激昂,振振有詞,但飛鴻居士卻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不知道殷洪想要說些什麼,但他發現,殷洪似乎又掌握了話語權,正在將衆人緩緩的引導到某個他們意想不到的方向。
“殺人就是惡?有意思!那我問你們,在場之中,可有人殺戮過魔道中人?難道那也是惡?”
果然,面對激憤的人羣,殷洪再次問出了一個詭辯的問題。
這一次,衆人再次被問倒了,不過很快,大家依舊是找到了突破口“司徒天靈又不是魔道中人!他是實打實的正道苗子!”
這一次次的反駁,衆人只感覺殷洪是在節節敗退,所以自我感覺相當良好。
但越是如此,石掌門,司徒掌門跟飛鴻居士的面色反而越是陰沉了起來。
他們很不喜歡現在這種感覺。
彷彿是知道殷洪將要引導人們說出什麼對他們不利的話,但卻偏偏阻止不了。
“那也就是說,殺人不一定是惡咯?”
果然,殷洪又開口了,而這一問,才終於是讓所有人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們條件性的就想要反駁,但嘴脣動了幾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也就是在此時,殷洪輕笑着環視了一下四周,又說話了“大家不說話,我就當大家是同意了我的觀點了啊。而既然殺人不一定是惡,那什麼東西才能決定一個人殺死另外一個人時是善是惡呢?”
人羣再一次沉默。
不過滄浪劍宗卻是傳來了一道輕快的人聲“是動機!”
說話的是李不同。
此刻,他對於殷洪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爲機靈如他,已經知道自家的掌門想要說些什麼了。
“沒錯。就是動機。”
殷洪衝着李不同讚賞一笑,隨即繼續說道“所以!在懲治張釗之前,我們得先明白他的動機。若是有意殺人,那他便是十惡不赦的罪人,我會親手將他處死。但他若只是無意中殺死了司徒天靈,這便只是一場意外。”
“因爲刀劍無眼,大家都曾攻擊對手的要害。差別也就只是張釗運氣好,躲了過去,而司徒天靈,沒有躲過去,或者不願意去躲而已。”
“對於這點,大家可有異議?”
最後,殷洪再次環視了一下四周,一臉的自信與衆人陰沉呈現出了鮮美的對比。
對於殷洪來說,只要這些人還自詡正義,想要依靠着詭辯維護自己僞善的面具,達到打壓自己的目的,那他就不懼任何挑戰。
“你怎麼確認他是無意中殺死的司徒天靈?靠嘴麼?”
面對這一切,飛鴻居士冷笑了起來。
他很不喜歡殷洪現在的笑容,恨不得生生將他捏碎。但他是僞善的,所以在動手前,他得有個十足的理由——特別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這,也是人類跟野獸最大的區別。
當年東漢末年,羣雄割據,諸侯之間也不是說打誰就能打誰的。
開戰之前,無論何人,總需要找到一個由頭。
就好像曹操打陶謙一樣,雖說是爲父報仇,但那不過是個藉口。
不像很多腦殘網文中,隨隨便便被人罵一句或者頂一句嘴,就要殺人全家。(當然,現在很多讀者往往也更喜歡看那種文章,因爲爽。而且比起鬥嘴來,現在的人更喜歡直接動手。所以接下來,我的文章也會逐漸腦殘。時也,命也。)
“我這裏有兩顆‘有問必答,誠實小藥丸’,一經服用,有問必答,答者必誠,絕無虛言。”
殷洪咧嘴一笑,從懷裏掏出了兩顆烏雞白鳳丸,直接看傻了滄浪劍宗的那羣弟子。
“什麼鬼藥丸?哪有叫這種名字的藥?你胡謅的吧?”
“我也不信這世上會有這種藥丸?肯定是他編的!”
衆人都是不信,滿臉輕蔑的望着殷洪。。
飛鴻居士也是冷冷的笑了“殷掌門!你以爲隨便拿出一顆藥丸就可以糊弄我們麼?有些天真了吧?”
面對衆人質疑,殷洪笑得更加開懷了“那居士想不想試一試?是真是假,以居士的修爲,還不是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