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孤陋寡聞！有些九品本來就能爆發出先天之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斬風門掌門一仰脖子，一臉輕蔑的道。
只是，他這話才說完，殷洪便是同樣回了一句“這樣的話。你也是一樣的孤陋寡聞啊！因爲這世上的很多絕世天才，也就是能夠在半年的時間進階到先天境界呢！那同樣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說完，殷洪還衝着斬風門的掌門攤了攤手。
意思很明顯了。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論無恥咱們拍馬難及，但鬥嘴的話，老子還真不見得會輸給你。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天才？”
“那你先告訴我這世上哪裏來的這樣的九品！”
“我們宗的薛進就是一個例子！”
“我們宗的林奇也是一個例子！”
“你——”
“你什麼你？輸不起就不要玩！事情都是你跟石掌門挑起的，憑什麼飛鴻居士一個人承擔損失？飛鴻居士，我提議，您欠我的那一百萬由青月壇跟斬風門各自分擔三十萬。這兩個混蛋剛剛還要拿十萬跟我對賭，家裏必然會有不少靈石。想當年，青雲魔教進攻我滄浪劍宗之前，我們府庫也還有四十多萬來着！三十萬的話，他們肯定拿得出來。”
在與斬風門掌門頗爲幼稚的爭吵了幾句之後，殷洪開始了禍水東引。
還別說，一聽這話，原本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撇開老臉直接動手的飛鴻居士瞬間冷靜了下來，連眼睛都晶亮了一片。
不過，心動歸心動，表面上他還是裝模作樣的推辭了起來“這樣不好吧……畢竟是本座欠下的債，怎麼好讓兩位掌門破費？況且，一百萬而已，本座也不是拿不出來，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週轉而已。”
望見飛鴻居士有意無意望過來的目光，兩位掌門殺掉殷洪的心思都有了。
但這個時候，他們拿什麼去推搪後悔？
真要激怒了飛鴻居士，他們一個也別想活了！
“咳咳……本座之前就想着要替居士分擔一些來着！哪裏用得着你這廝提醒？居士，我斬風門願意爲您分擔三十五萬顆靈石的債務。不過，殷掌門，今天這個賭局似乎纔剛剛開始。你可不能贏了就跑！”
“不錯！我青月壇也願意爲居士分擔三十五萬顆靈石的債務。另外，再用十萬顆靈石與殷掌門作最後一博。就賭當你當初收的那個瘸子，無法戰勝我宗當年收下的那個蘇定雲！殷掌門，這一樁賭約想必你現在都還記得的吧？”
斬風門的掌門跟青月壇的石掌門在一陣掙扎之後，咬着牙開了口。
他們倒是想得開，知道出都出了，不如多拿五萬出來討好一下飛鴻居士。
而石掌門，也似乎是算準了自家的蘇定雲能夠戰勝念清。
畢竟，根據奸細的彙報，那個叫念清的小子在兩個月前還不過是六七品左右的實力而已。
雖然這個修煉速度已經很快了，但總不見得也跟林奇一樣，突然變成先天吧？
而就算他是先天，他們宗的蘇定雲不也一樣是在丹藥的幫助下進階到了先天？
先天對先天，又都有女神力量加身，他蘇定雲總不會敗給一個瘸子就是了。
“你有幾成把握？”
突然，一道細微的人聲傳到了石掌門的耳中。
正是隻有築基修士纔會的傳音祕術。
猶豫了一會，石掌門給飛鴻居士比了個七。
因爲上一陣的慘敗，他不敢再把話說滿了。
不然的話，這一陣要是再次輸掉，飛鴻居士一定會殺了他的。
“兩位雅興這麼好的嗎？要不這樣吧！你們把你們那三顆培元丹拿出來。若是我派的念清贏了，我不要你們靈石，你們把那六顆培元丹給我就成。而若念清輸了，我便免去你們欠我的靈石並且將這套劍譜一分爲二，送給兩位。”
瞥了一眼遠處的飛鴻居士，殷洪眼珠子一轉，摸了摸下巴，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驚愕無比的話。
“此言當真！？”
石掌門幾乎是激動得跳了起來。
三顆培元丹雖然珍貴，但跟一份疑是天級的劍譜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殷掌門！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可由不得你反悔。”
斬風門的掌門也是忍不住激動的開了口，想要堵住殷洪的所有退路。
看着眼前這一幕，滄浪劍宗的衆弟子忍不住有些想笑。
特別是念清本人，看向這兩人的目光就向看着兩個傻子。
可不是麼？
都被坑了這麼一場了，居然還沒學乖，真是要被掌門坑得連內褲都不剩了才能幡然悔悟麼？
“念師弟。這些傢伙似乎有些看不起你啊。”
李不同一臉戲謔，小聲的揶揄起了念清。
“是啊！念師弟！賭這麼大，你可要穩住啊！嘻嘻……”
玄宇也是起鬨了起來。
對於李不同，念清是沒有任何辦法，但玄宇口口聲聲喊他“師弟”他卻是很不滿的“早說了我入門比你早，是你師兄！你怎的這麼不懂事？”
“少放屁！我跟掌門學藝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個疙瘩裏玩泥巴呢！”
玄宇立刻便頂了一句。
他們這麼爭吵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都是自稱自己是對方的師兄，可惜這麼些日子來，終究是沒能辯個清楚。
而也就是在他們小聲嘀咕的時候，不遠之處的飛鴻居士終於是忍不住，再次開了口“咳咳……說起這培元丹，本座手裏倒也還有十顆。殷洪，你可願意再與本座賭一把？”
“十顆麼？這樣不好吧？您很喫虧啊！”
眼前一亮，殷洪一臉輕笑的望了過去，假模假樣的道。
“貴派不是還有一部體修功法麼？就當個添頭好了。”
飛鴻居士同樣眼神晶亮的道。
反正人已經丟過了，他也變得乾脆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遮遮掩掩了。
所謂賭徒，大抵如此了。
因爲總是心存僥倖，對着自己又有着過分的信心，所以總會一步一步踏入深淵。
每一次，他們都只會邁出一小步，並不斷的提醒自己，自己走的還不夠深，隨時都能回頭。
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只要還沒有被黑暗包圍，他們心中的那一步就永遠只是無關緊要的一小步而已。
殊不知，千里之行，積於跬步，奔涌之河，始於點滴。。
成功如是。
敗亡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