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提醒他:“你別忘了,十年前,她可是聶烽最寵溺的徒弟。”
似想到什麼,她眼含諷刺:“呵,什麼寵溺,不過是師徒苟且罷了。”
百里寒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說他們”
蘇喬白了他一眼,有些鄙視他的大驚小怪。
“不錯,名面上,他們是師徒,背地裏,他們其實早就在一起了。”
“而我,不過是長了一張跟那女人有幾分相像的臉,所以被當成了替身。”
其實師徒在一起,在蘇喬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又沒有血緣關係,怕什麼?
可偏偏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師傅,就相當於再生父母,有時重量甚至高於父母。
師徒在一起,在世人看來,就是亂了輩份,就是亂倫。
被所有人不恥。
“你你一直都知道這些?”
百里寒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想自己這些年來,無數次地怨恨地念着她的名字。
無數次地咬牙想着,再見到她,一定要狠狠地折磨她,一定要讓她後悔當初的選擇。
這一刻,百里寒心裏很不是滋味,愧疚不已。
蘇喬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敷衍地道:“剛開始不知道,慢慢地才感覺到不對勁。”
百里寒心裏突然一動,滿含殺氣地握住了她的手:“他他欺負你了?”
蘇喬微微搖頭:“除了像個傀儡一樣,讓我天天喫些草葉子,穿什麼水藍色的裙子,學什麼亂七八糟的琴,不太喜歡我修煉以外,其他倒還好。”
“哦,他還不准我下山,也不許我去厲練,估計是怕我回家後發現真相。”
“哼,我會讓他後悔這麼對你的。”百里寒又給聶烽狠狠地記了一筆。
“你家的事,應該跟我那個嫡母有關,你先別急着報仇。”
百里寒心裏一沉,握着她的手力道加重:“怎麼?你心軟了?”
他們可是朝夕相處了十年。
十年的時間,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手腕一陣疼,蘇喬惱怒:“鬆手,你想捏斷我的手嗎?”
百里寒急忙鬆開她手,當看到她蔥白的手腕上那一圈紅印時,頓時懊悔不已。
完全沒了剛纔的氣勢,有些喪氣垂下了肩,“對不起。”
蘇喬揉了揉手腕,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下次再敢懷疑我,我就讓你哪來的,滾哪去。”
百里寒一聽這話,急忙小心地幫她揉手腕,像小狗般可憐巴巴道:“我再也不懷疑你了,你別又趕我走。”
“我已經沒有親人了,也沒有家可回,魔族那邊也有很多人想殺了我,除了你這裏,我想不到還有哪裏可去。”
“”蘇喬嘴角抽搐。
說得這麼可憐,是篤定自己不清楚他現在是魔族老大嗎?
“真的,這十年來,我去了很多地方流浪,可沒有人願意收留我,他們一個個知道我是個半人半魔後,不是喊我怪物,就是想清理了我。”
百里寒一臉可憐狀,把自己說得很是慘。
蘇喬倒是從裏面聽出了些東西,有些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聲好氣地解釋道:
“我不是不讓你殺聶烽,我的意思是,就這麼殺了,太不解恨了。”
百里寒眼底快速飛過一絲笑意,“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讓他們身敗名裂,讓他們徹底絕望之後,再讓他們痛快地死。”
蘇喬並不是沒發現他的小得意,而是心疼這男人這十年來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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