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成一直是她心中的光,她也堅信着易成哥無論中舉與否都會來找她,來接她,不會不要她,可如今,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要她如何不信。
自己爲了這個男人來到這裏吃盡了苦頭,受了那麼多非人的折磨,而他,卻美人在懷穿金戴銀,這般景象要她如何不恨?
她不管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只要這個人背叛了她,她便不會讓他好過,即便是死後也要化作厲鬼,攪得他們無法安寧度日!
還有尹府和官府的所有人,以及這些冷眼旁觀的人們,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心中對於宋易成的愛全數化作了滔滔恨意,凌澈看到她血紅猙獰的瞳孔,被嚇了一跳,神色微怔。
女孩平靜的被關進了棺木之中,對於身側的屍體一臉漠視。
封棺,埋好,作法。
一切看似平靜而順利,然他們想不到,這平靜背後是一場巨大的復仇計劃。
因心中執念未了,女孩的魂體遲遲不肯離開本體。
或許是因爲自己造成了這一切,尹少俞用了一顆靈力精純的珠子幫助女孩的魂體脫離出來,阿桑在他的幫助下如願以償的化作了厲鬼。
只是此時,阿桑從前住的那個村莊不知怎麼被查了出來,尹家人慘無人道的燒掉了村子,一村幾十戶人家,無一生還。
阿桑經歷了這麼多,心智早已不再單純如初,此刻的她徹底的殺紅了眼。
即便是殺光了魘城的所有人卻還是不肯收手,但凡是從這裏路過的路人,車隊,一個也不放過。
看到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魘城,凌澈嘆了口氣,心中複雜不知該說些什麼。
突然,四周涌起了一股濃厚的白霧,他忙掩住口鼻,胸口的紅光一閃而逝不易察覺。
只一瞬間,四周又變了一副光景,光禿禿的海面,孤零零的船隻。
凌澈鬆了一口氣,應該是從幻境中出來了吧。
他轉過身,蘇景行昏倒在身旁,糰子窩在他身上沉沉睡着。
沈清眠倒在船尾,卿塵靜靜地躺在他身旁,劍身時不時的散發出柔和的光暈,似乎是在嘗試着喚醒它的主人。
凌澈忙快步走了過去,扶起他輕輕拍了拍“沈清眠!沈清眠你醒醒!”
他皺了皺眉頭,咳嗽了幾聲幽幽轉醒,看着凌澈揉了揉腦袋“這是…怎麼回事?”
見他醒了,凌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攙着他起身道“這白霧似是有致幻的作用,方纔你我都陷入了幻境,所幸並無大礙。”
沈清眠輕輕點頭“你在幻境中可有遇到什麼?”
凌澈“遇到的太多了,一時也說不完,咱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吧,這幻境似幻似真不好對付,若是再多留,恐怕要生不少事端。”
他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轉過身看到似乎還在幻境中的書生,凌澈用靈力弄起了一點海水,盡數潑了過去。
“噗!咳…咳咳咳!”
嗆了一口水,蘇景行捂着喉嚨狂咳着醒來,一臉懵逼“這…我…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凌澈撇了撇嘴“廢話,咱們一直在船上,只是之前入了幻境而已,你醒了就趕緊坐好,一會兒你自己去魘城尋你的親,我們還要趕路,沒時間陪你。”
蘇景行大嚎“不要啊!這魘城詭裏詭氣的,我又不會法術,若是…若是遇見個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那豈不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沈清眠理着衣服眼神漠然冰冷“閉嘴!要去找就自己找,不去就從這兒跳下去。”
蘇景行面色一白,不敢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