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澤天想要給柳天一父愛，自然是萬事順着他。
“可以，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我的錢早晚都是你的。”
沒想到柳天一卻是搖了搖頭，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與嚴謹：“不，我收費是很合理，不然的話，萬一被投訴了就不好了。”
“投，投訴？”
聞言付澤天茫然的眨了眨眼，顯然是沒想到還有這一步驟，“你又不是淘寶買家，哪來的差評？”
顯然柳天一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小腦袋瓜裏面帶着大·大的疑惑。
思索了片刻之後，他又一本正經的說道：“還有口碑啊，我很注重我的名聲的，一定要讓所有人都覺得物有所值，童叟無欺。”
付澤天：“……”
這都什麼跟什麼？
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付澤天附和的點了點頭：“對，你的想法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不過我好奇一點，你要錢做什麼？”
畢竟像是柳天一這個年紀，身上一般也不會帶着錢，不然太容易被人盯上了。
結果——
“我想要攢錢給媽媽買禮物，還有幾個月媽媽就要過生日了。”
“給……柳飛絮買禮物？！”
很顯然這個答案是付澤天萬萬沒有想到的，驚訝的嘴都要合不攏了。
而柳天一則是一臉坦然的點了點頭：“是啊，給媽媽買禮物。”
“那你之前都是哪來的錢？”
“媽咪說我年紀太小了，出去打工沒人要，所以就讓我給她按摩啊，講睡前故事之類的，可以賺錢。”
聞言付澤天頓時覺得天雷滾滾，被雷得外焦裏嫩的。
雖然知道柳飛絮這個人沒有下限，但是他也真的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的……沒有下限！
柳天一現在也纔不過七歲，她居然好意思剝削一個這麼小的孩子。
簡直是喪盡天良！
頓時付澤天看着柳天一的眼神像是看着一顆飽受欺凌的小白菜一樣。
差一點兒掬兩把辛酸淚。
“天一，是爸爸不好，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不過沒關係，從今以後，你再也不用遭受以前非人的對待，你想要什麼，想幹什麼，直接和爸爸說，爸爸絕對不會拒絕你。”
“真的嗎？”
見付澤天點了點頭，柳天一更加的喜出望外，當即拿了幾個玩具放在他的面前：“那爸爸，我們來玩玩具吧，我一直都夢想着能夠和爸爸一起玩，畢竟這些東西，媽咪玩的時候，總是有些娘。”
付澤天：“……”
娘就對了。
她要是泄露了爺兒們的氣質，那纔不對勁兒呢。
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付澤天拿出了開會都沒有的專注，陪着柳天一一玩就是兩個小時。
等到柳天一暫時玩過癮了之後，付澤天又將他喜歡的幾樣玩具一併帶了回去。
“回家想玩我們繼續玩。”
“謝謝爸爸，爸爸真好！”
聽到這話，付澤天心裏一暖，趁熱打鐵，抓緊機會又問道：“那天一覺得是爸爸好還是媽媽好？”
“媽媽好。”
柳天一回答的聲音相當的清脆悅耳，毫不猶豫。
而付澤天的笑容當即便僵硬在了臉上，看着比哭沒好看到哪裏去。
合着這麼半天，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暗自磨了磨牙，付澤天長舒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硬扯出一個笑容，還是不願意放棄：“那不喜歡我嗎？”
“也喜歡，只不過……”
撓了撓小腦袋，柳天一一臉的呆萌可愛，“比喜歡媽媽要少一些。”
付澤天：“……”
算了，不掙扎了。
再接再厲吧，他就不信不能捕獲這個小蘿蔔頭的歡心了。
他也太難了！
……
回到家的時候，發現柳飛絮不在客廳裏，不過玄關放着她的鞋，人還在家裏。
“爸爸，媽咪應該睡了，我們小聲一點兒吧。”
“好。”付澤天事事都順着他的意思，自然是不會拒絕。
兩人輕手輕腳的放下東西，又輕手輕腳的上了樓。
結果剛打開客房的門，付澤天卻是聽見柳天一悄咪·咪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爸爸，晚安，你好好休息吧。”
付澤天挑了挑眉，不明所以：“怎麼，你不和我睡嗎？”
“我昨天已經成功的進入到了媽咪的房間，可以和她一起睡，所以你就自己睡吧。”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付澤天感覺從柳天一的話裏聽出了一股得意炫耀的感覺。
真是……
人比人氣死人。
沒想到自己就一晚上沒在，柳天一竟然就被柳飛絮拐走了。
“真是不知道她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能夠讓你這麼死心塌地。”
“爸爸，你說什麼？”
看着柳天一好奇的眼眸，付澤天笑了笑，語氣很是敷衍：“沒事，我是說，那你就趕緊回房間去睡覺吧，爸爸也去休息了，晚安。”
“晚安爸爸。”
擺了擺手，柳天一轉身進了柳飛絮的房間。
啪——
一聲輕響，門關上了。
付澤天獨自一人屹立着，只覺得滿心的荒涼。
媳婦兒媳婦兒沒追回來，兒子還給搭進去了。
還有比他更卑微的男人嗎？
真是二十幾年來的奇恥大辱，難以忍受！
盯着不遠處關着的那扇門許久之後，付澤天轉身回了房間。
還是先搞定眼前的事情再說吧，總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那就真的是太虧了。
柳天一進到屋裏，結果卻發現柳飛絮沒有睡，而是靠在牀。上，對着電腦不知在幹什麼。
“回來了啊。”
“媽咪，你有沒有想我啊！”
說着柳天一邁着小短腿便朝着她衝了過去。
然後……
“停！你敬愛的母親大人現在還身受重傷呢，你悠着點兒。”
“哦，我總是忘，嘿嘿嘿。”
撓着小腦袋笑了笑，柳天一扔下一句“我先去洗漱”，便轉身進了衛生間。
洗臉刷牙之後，他換上睡衣走出來，手腳麻利的爬上。牀，躺在了柳飛絮的身邊，也不說話，眼巴巴的看着她。
柳飛絮姿勢不變，語氣平板的無波無瀾：“想說什麼就說，盯着我能在我的臉上盯出一朵花來嗎？”
“媽咪你比花好看多了。”柳天一語氣無比的真誠。
結果柳飛絮根本就不喫這一套：“少來，柳天一同志，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憑着咱倆之間的關係，你就別整那些有的沒的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整那些有的沒的。”
見自己的討好已經不起作用了，柳天一癟了癟嘴，臉上呆萌的笑容頃刻間煙消雲散，在牀頭燈的映襯下，活脫脫一個小號腹黑。
“媽咪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好歹還是個寶寶，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你可拉倒吧，你要是寶寶，那我就是個受。精卵，看誰小！”
柳天一：“……”
這麼幼稚的女人怎麼會是他媽？
哦，確實不是他親媽。
哼了一聲，柳天一在牀。上躺平，語氣悠悠：“媽咪，昨天江叔叔不是已經拒絕你了嘛，那你的希望就破滅了，所以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我爸爸，有錢，長得還帥，身材也好，活脫脫就是裏面霸道總裁的標配啊，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
“停停停。”
沒等他誇完，柳飛絮便已經聽不下去了，緊急喊停，“小祖宗，你什麼時候開始簡直當拉皮條的了？再說了，誰告訴你我沒機會了，雖然江墨現在有喜歡的人，但是他的情況沒比我好到哪裏去，對方根本就不鳥他。這種情況下，我倒是覺得我的機會大。大的，只要肯持之以恆，就沒有我撬不動的牆角！”
聞言柳天一微張着嘴，目瞪口呆。
撬牆角都成了值得自豪的事情了嗎？
“媽咪，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會遭到譴責的。”
“什麼譴責。”
撇了撇嘴，柳飛絮手一揮，滿臉的不在乎，“要是他們在一起了，或者是對彼此都有意思，那我這麼做確實是不道德。關鍵現在問題是，江墨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那我就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柳天一聽了，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他雖然古靈精怪，但是不是每件事情都能理解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倒是清楚一點——
“反正無論怎麼樣，你都不會接受我爸爸了唄？”
“當然。”
點了點頭，柳飛絮一臉的肯定無疑的表情，“那是你爸，你親媽的男人，我可不感興趣，更不想背上撬自家姐妹牆角的名聲，說出去都丟人。”
“那要是我媽媽永遠都不回來了，而江墨也不接受你呢？”柳天一不放棄的繼續追問着，“你會接受我爸爸嗎？”
“那也不會。”
柳飛絮的回答依舊是沒有變。
對上柳天一困惑不解的表情，她輕哼一聲，一副嫌棄不已的樣子：“又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難道除了他們兩個，就沒有別人了嗎？所以你就別瞎cao心了，也不要再心存幻想了，我決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更改。”
聞言柳天一噘着嘴，神情顯得無比的沮喪、
見狀柳飛絮也是倍感無奈。
小小年紀，想的比她這個大人還要多，真是……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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