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寧聲音忍不住的顫，眼裏亦是壓不住的慌亂。
湛廉時，“我彈了鋼琴，你很喜歡，很開心，抱着我一直笑。”
“啊？”
宓寧臉紅了。
她竟然會抱着他一直笑，這讓她難以想象。
“你當時喝醉，脫了鞋子。”
“你說穿着不舒服，赤腳才舒服，我怕你着涼，讓人找了雙鞋子給你，你不穿，你說要踩着我，這樣就不會着涼。”
“……啊？”
“你說你喜歡跳舞，你喜歡我抱着你跳，你很開心，一直說着話。”
“……”
宓寧啊不出來了。
她臉紅的嚇人，低頭，拿過旁邊的牛奶喝了一口，“我……我忘記了。”
“我記得就好。”
宓寧一下擡頭看着湛廉時，眼裏都是羞澀，“你……你不要記得……”
那些事，她這輩子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做。
偏偏，她還就做了，還被阿時給記住了。
她覺得好醜。
自己當時好……
宓寧想不出自己該用什麼詞來形容當時的自己。
她又喝了一口牛奶，說：“我以後不喝酒了。”
再也不喝酒。
都變了個人一樣。
湛廉時看着宓寧，那紅了的臉，粉嫩粉嫩的，似一朵月蘭，開的正好。
“不要在外面喝酒，在我身邊沒事。”
宓寧臉爆紅，“還是不要喝了。”
太丟臉了。
宓寧喫東西，湛廉時看着她，眼裏並沒有取笑，也沒有愉悅，更沒有逗趣。
有的是深沉。
極深的黑夜。
兩人用了午餐，湛廉時帶着宓寧在家裏的電影院看電影，讓她放鬆，讓她忘記昨晚的事。
宓寧看的很認真，她很快就把昨晚的事忘記。
她喜歡看電視的，也喜歡看電影。
電影院裏一片漆黑，也就只有前方的大屏幕亮着。
湛廉時摟着宓寧的腰，身體靠在沙發椅背，雙腿習慣性的交疊。
他沒有看電影，而是看宓寧。
一直看着。
兩人看完電影正好是下午去接湛可可的時間。
湛廉時對湛可可說，宓寧不太舒服，所以今天請假了，不去學校。
小丫頭沒有不開心，相反的很擔心。
湛廉時早上送她去學校的時候，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說的都是宓寧。
湛廉時開車，宓寧坐在副駕駛，聽湛廉時說小丫頭的擔心，忍不住笑。
“阿時，我發現你很會騙人。”
宓寧轉頭，看着湛廉時說。
湛廉時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瞬收緊，但僅一秒，甚至一秒都沒有，他恢復。?“哪裏會騙人了。”
似很隨意的一問，就像平常兩人無數次的說話。
沒有任何變化。
宓寧眉眼彎彎，“就是，明明不是那樣，但只要是你說出來，就好像是真的一樣。”
“阿時，你好厲害。”
宓寧滿滿的佩服。
他經常哄小丫頭，明明不是那樣，但他說出來就好像真的是那樣，從來不會被小丫頭髮現。
倒也不是不會被發現，就是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前面是紅燈，湛廉時踩下下車。
他看向旁邊笑的愉悅的人。
“我什麼時候騙過人了。”
宓寧眨眼，“每天都在騙啊。”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