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喻以歌聽到安靈說這個消息的時候,腦海裏第一個浮現出來的想法是,安靈她在騙人。
賀文光和安靈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關係,天上下紅雨,他們都不會有任何交集的。
更何況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賀文光的消息,自從那天他被帶走之後,喻以歌就再沒有見過,或者是聽到過有關於賀文光的任何消息。
不過這也和她一直在別墅裏有關,都足不出戶,別墅裏也就這麼些人,再加上賀文光的事雖說她是牽連者吧,但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喻以歌也就暫時沒去管賀文光。
也沒有問過沈湛,他到底把賀文光怎麼樣了。
對於賀文光,喻以歌連稱呼都不想叫他,如果可以,她甚至都不想說出賀文光的名字。
“你看見了?”喻以歌有些懷疑的問道。
“是啊,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好像是跟蹤了我,現在每天晚上都在我家公寓樓下徘徊轉悠,我好怕啊以歌,他不是你的父親嗎!你能不能和他說說,要他以後別來了。”
她就知道,只要事關那個老男人,喻以歌就一定會問。
安靈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獵物上鉤的興奮感讓她差點就笑出聲來,畢竟能夠親手報復賤人的機會不多,誰知道喻以歌會不會再來個突然失蹤,不見個三五年什麼的。
“安靈,你吃錯藥了吧?這樣有意思嗎?”喻以歌嗤笑出聲,爲了給她添堵,這種低劣的謊話也都能扯得出來?
你覺得我會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喻以歌被無語的是什麼脾氣都沒有了,真是有毒。隨後兩腿往牀上一擱,一手扯過被子,得了,也不用再多說些什麼,平時安靈嘴裏就沒有一句實話,現在她說的話,自然也是一個字都信不得的。
有這閒工夫聽她鬼扯,還不如睡覺。
“是真的,你出事的第二天我就去你公司樓找你,想着我現在也做不了什麼,至少能在你身邊安慰安慰你吧,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裏,你之前生我的氣,沒有告訴我,我沒有辦法……就去你公司找你。”安靈焦急的說着,這套說辭她一早就想好了,就等着喻以歌開口問。
她不怕喻以歌質疑,怕的就是喻以歌不質疑。
只要喻以歌問的越多,她就能回答的越真,想好的理由肯定不會是單薄的,喻以歌會問的問題她想到了,問不到的安靈也想了,剩下的無非就是一些隨機應變,簡直不要太容易。
“可門口的保安說什麼都不肯讓我進去,我想估計是那些個八卦狗仔太猖獗了,讓他們都有些神經緊張,沒認出我來。”
“後來我又想啊,你這個情況公司肯定是不會讓你出去的,我又沒有辦法,只好回去。可能是在那個時候,他就看見我了,然後不知怎麼的,竟然就跟着我到了公寓底下。”
安靈的語氣有些委屈,像極了看人眼色說話的小職員,而在通電話裏,
喻以歌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老闆,她說的小心翼翼,生怕喻以歌一個不如意就能炒了她魷魚。
當然,這一切也只是表現而已。
現實中的安靈,此時正坐在電腦前面,顯示屏幕上的借貸信息頁面,開了不下七八個。
賀文光獅子大開口的漫天要價,她現在有沒有什麼錢,只得先去貸一些款,先給賀文光一些。
就算安靈在怎麼噁心賀文光,但是爲了防止他亂說話,封口費的錢還是要給的。
真是便宜了那個王八蛋。
安靈越想越覺得難受,憑什麼她要受這種委屈這種氣?賀文光的存在就跟讓她活生生吞了一個蒼蠅一樣噁心,不過賀文光自己就是媲美蒼蠅一樣的存在,他是蝨子多不怕癢,可安靈還是個要臉的,就算背地裏作了再多,但是明面上的臉沒有撕破,那就是有價值維護的。
有一件事安靈倒是沒有說謊,此次賀文光開口要錢之後,安靈確實是飯也喫不下,覺也睡不好,賀文光的電話幾乎是每天打一通,又是威脅,又是催錢。
她真是上輩子欠了喻以歌的。
這個賤人,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故事編的倒是好,不去做編劇可惜了,可是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喻以歌語氣淡漠,大腦飛速的思考着。
安靈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先按下不表,就說她大晚上的打電話到她這裏來扯了這麼多有的沒的,就肯定有什麼問題。
再加上安靈本身就跟自己合不來,要是安靈是個安分守己的主的話,她也就不至於在宴會上作那麼一通了。
可要是說安靈費這麼大功夫,就是爲了給自己心裏添點堵,喻以歌第一個不信,可如果安靈說的是真的話……
窗外的夜色漸漸深了幾分,喻以歌看着窗外如墨的夜空,眼眸微沉,如果是真的話,那麼安靈爲什麼要告訴自己呢?
她不是看自己不順眼嗎?有這麼個機會抓在手裏,應該是求之不得啊,照個安靈的性格,應該是會巴不得和賀文光聯起手來猛戳自己黑料的,別說什麼安靈是顧念舊情,看在她們相識姐妹一場,爲了她好才這樣。
開什麼國際玩笑哦。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以歌,我們之間有誤會,所以你對我有成見,我說的話你信不信都隨你,只是他真的騷擾到我了,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你難道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安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着謊,開始站在道德點上制裁喻以歌。
“我隱忍這麼久,沒有選擇報警,也沒有做什麼,就是因爲我也是混娛樂圈的,知道這一行有多麼難做,要是我報警處理,你知道會怎麼樣嗎?以歌,你這樣說我,我真的很難過。”
安靈說道最後,語氣開始有些強硬,喻以歌都能很清楚的聽出來電話那邊,顫抖的呼吸聲,這是人在被不理解或者是受了委屈後的自然反應。
難道真的是安靈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