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沈湛?”喻以歌現在真的是騎虎難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且沈湛依舊將她圈在牆角,絲毫沒有要移動的一點意思。
喻以歌嚥了咽口水:“你不是還要去書房嗎?快些過去吧,要不然顧知該等急了……”
沈湛面色不悅的看着喻以歌的腦袋頂,此話一出,臉色就更黑了一度,身上的冷氣就跟不要錢似的肆無忌憚的外放着,如果說之前的只是刮點小風,那現在就是絕對零度!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
顧知剛纔的話她沒有聽見嗎?就這麼急切的想把他推給別人?
“你很想我走?”
男人高大的身影堵在前面,頭頂的燈光灑下來,光線穿過沈湛的輪廓,陰影將喻以歌全部包圍,她有些不自然的將頭往旁邊偏過去。
沈湛的語氣帶着些質問的意味,聽起來頗有種被拋棄的幽怨?
這種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喻以歌第一次被自己的想法給無語到了,她是瘋了纔會覺得沈湛語氣幽怨!誰敢拋棄他!
不想活了嗎?
可不知道怎麼的,喻以歌此時就是鬼使神差的覺得,沈湛好像不開心了,好像也不是因爲工作上的事。
她是腦子上搭錯筋了嗎!
“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應該要懂得輕重緩急,剛纔……顧知不是說有電話進來嗎,應該是工作上的事,都這麼晚了還能打到家裏來,應該是什麼急事。”喻以歌抿了抿嘴脣,話語間想起剛纔的親密,有些不自覺的紅了臉,爲了不讓沈湛發覺,還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
殊不知這副模樣,哪裏逃得過沈湛的眼睛。
“你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說到做到不是嗎?不是說隨後就到……嗎?”喻以歌的腦子裏一片混沌,剛纔顧知突然就推門進來,她都快被嚇懵了好麼!哪裏還管得上顧知說了些什麼。
就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些什麼電話,要沈湛過去啊啥的。
不過誰能來解釋一下,沈湛這個越來越放肆上移的手是個什麼意思!
“你這是……在對我說教?”沈湛眸光一沉,輕而易舉的就打斷了喻以歌的絮絮叨叨。
“我沒有啊!”喻以歌支支吾吾的說着,舌頭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口腔裏殘存着沈湛的氣息,此時彷彿就是顆炸彈,炸的她本就混沌的腦子,直接晉升成了漿糊。
“沈湛!你不能……”喻以歌終究是忍不住了,再這樣下去,事情又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的,她掙扎了片刻,擡眼撞進了沈湛的眼眸,看見男人火熱的目光,喻以歌像是瞬間觸電般的移開了目光。
“喻以歌,乖一些。”
沈湛這是真把她當成小貓小狗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想辦法解決一下,不然等到被沈湛拽去房間的時候,就真的是什麼都晚了。
越是在這種危機的時候,喻以歌的腦子就轉的飛快,關於節操的問題,由不得她不重視。
腦海中各種念頭和理由飛速閃過,最後定格在一瞬,有了!
“沈湛,沈湛!你聽我說!”喻以歌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急忙脫口而出,纖細的手抓住沈湛胸口的布料,目光急切。
喻以歌也不管沈湛聽不聽,就這麼直接說下去,這個時候,誰先說話就會佔據先機,哪裏還管得上他!
 
“我想去遊樂園!!”
沈湛:“……”
靜。
死一般的寂靜。
喻以歌幾乎是脫口而出,因爲沈湛根本就沒有給她好好組織語言的機會啊!前有沈湛,後有牆,就她一個媲美蚊子的獵物站在中間,要是不用些特別的手段,怎麼能鎮住沈湛?
而喻以歌這麼做的效果,顯然是成功了。
沈湛真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被雷的停下了動作,他以一種古怪的神情看着喻以歌,目光充滿不知名的情緒。
等着事後喻以歌再細細回想起來,纔在滿頭黑線中明白了,那是看傻子的表情……
脫口而出之後,就連喻以歌自己也有些後悔,這麼說是不是太直白了些?而且沈湛的表情奇怪的她簡直尷尬癌都要發作了。
喻以歌在心中默默地吐槽,雖然尷尬的想要鑽進地縫裏去,但面上還是要撐住:“嗯……雖然你之前也答應我讓我去劇組,但是我最近的事情你也清楚,以現在的情況,近期內我肯定是沒有辦法去的。”
“之前我答應了笑笑,要帶她出去遊樂園玩的,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最近不是一直被工作和各種突發事件……耽誤……”
喻以歌想到沈湛這個最大的突發事件,就深覺一陣頭疼,可偏偏這個最大的不可抗力,此時正橫在她面前,並且目光越來越深邃危險,且有一種“你繼續說,我都給你記在心裏”的這麼一種感覺。
她現在真的是怕了沈湛的秋後算賬。
喻以歌最終還是妥協屈服了,遇上了沈湛,她的底線就一退再退,心裏權衡了一下利弊,語氣變得柔軟起來:“反正現在我去不了劇組,外面的評價還不知道有多惡毒,待在別墅裏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和笑笑出去玩一玩散散心。”
“在別墅裏一樣是散心,整個花園不夠你?”沈湛的目光柔和幾分。
整個花園纔有多大!?
沈湛你怕不是對散心有什麼誤解?喻以歌被堵的心口絞痛。
他說這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的嗎!花園別說是她了,就是笑笑在紫園的這段時間,都跑了個遍,估計比喻以歌都要熟悉,要說去個什麼地方,笑笑都能當做導遊帶着她去吧!
“花園太小了,我都逛完了!”喻以歌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對着沈湛就是一句。
“哦?現在紫園都裝不下你了。”沈湛頗有些惡趣味的看着喻以歌輕笑出聲,尾調微微顫動,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豹。
“沈湛……我最近壓力真的很大,這樣的事情以後還不知道要經歷多少次,笑笑還小,她不應該過早的成熟,我想做到答應她的每件事,而不是用我工作忙的藉口來失信與她。”
“沈湛,我可以帶着笑笑出去嗎?”
既然知道這條路難走,那爲什麼不選一個輕鬆的?你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嗎……
既然之前可以,那麼現在爲什麼不來依靠我呢……
沈湛低着頭目光翻不起一絲波瀾,平靜的視線彷彿就要穿透她的內心,喻以歌突然覺得這樣的沈湛陌生極了。
喻以歌以爲這件事要涼,沈湛這個態度不像是能答應的樣子。
“嗯。”沈湛用一個鼻音結束了喻以歌的胡思亂想。
“嗯!?”她瞪大了眼睛,裏面滿是不可思議。
沈湛這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