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以歌冰冷無情的話在客廳上空盤旋，沈湛看着她，喻以歌皮膚細膩的觸感還停留在手中，可即使身體貼的再近，心與心的距離，也隔着千萬裏。
就好像喻以歌現在就站在他面前，卻總是抓不住一樣。
從前每到深夜，沈湛有時候看着喻以歌的照片，都在心中盤算，人心的話，他倒是很樂意把她的胸膛破開，看看裏面到底是不是石頭做的。
沈湛突然伸手將喻以歌肩膀緊緊捏住，朝着自己的方向拉過來。
一瞬間喻以歌失去重心，跌進了沈湛懷中，玻璃上二人的身影貼的極近，沈湛捏住她肩膀的手，像極了將她摟在懷中，可肩膀處傳來的痛楚，又清晰的提醒着喻以歌，全部都是假象。
“我給過你選擇，你從來都是自由的。”沈湛貼在喻以歌耳邊語氣冰冷，而眼底肆虐的情緒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他的手從肩膀移動到了喻以歌的後腦勺，按着她的頭，像是報復一般的吻上了她的脣。
男人的吻帶着暴虐的啃噬和撕咬，猛烈的進攻讓喻以歌得不到任何喘息的機會，酥麻與窒息的感覺充斥着整個神經。
這個吻沒有半點愛憐與溫存，盡數都是狠厲與掠奪。
“唔……沈湛……”喻以歌就快要喘不過氣，細碎的呻吟聲纔將將從脣齒間溢出一點，立馬又被男人猛烈的吞入腹中。
沈湛像是要將喻以歌融進骨血一般，雙臂緊緊箍着她，無論喻以歌怎麼樣的掙扎捶打，沈湛就像是一頭猛獸，壓倒性的力量是喻以歌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的。
喻以歌牙齒猛地用力，沈湛悶哼一聲，捏住了喻以歌的下巴，強迫着她把嘴張開。
用牙咬他，這確實有效，不過是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她沒有那麼好的控制力，能保證在咬到沈湛的同時還能精準的避開自己。
趁着沈湛鬆手的這個空檔，喻以歌用胳膊推開了他。
“夠了！”像是用盡全部力氣嘶喊出聲，她鼻子一酸，眼淚就快要衝到眼眶。
“沈湛你到底想怎麼樣？”激烈的動作使喻以歌的包滑落在地上，裏面的零錢，紙巾灑落一地。
真的是夠了！
喻以歌蹲下來，去撿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沈湛緩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雙腳停留在她視線範圍內，喻以歌突然看到一張白色的紙條，突然想到了什麼，全身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那個是她買避孕藥的小票！
千防萬防，她做了一切她能想到的，她扔了盒子，甚至把藥從盒子裏都摳了出來，怎麼就是吧這個給忘了！
喻以歌急忙想去撿，可她能看見，沈湛又怎麼會看不見呢……
修長的手指先她一步撿起了小票，沈湛拿着那張紙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沉默的空氣像是一把冰刀，時時刻刻懸在喻以歌的頭頂上，隨時都有可能掉下。
而握着那根繩子的人，則是這個陰晴不定，看不出情緒的男人。
“避孕藥，你買的？”
這回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偌大的客廳只有他們兩個人，喻以歌的沉默，在沈湛眼裏看起來就是默認，然而事實也確實是喻以歌買了避孕藥打算喫的。
“回答我。”
“是我買的，我才復出絕對不能懷孕，就算懷了，我也會打掉他。”喻以歌看着沈湛，緩緩開口說道。
或許等到真的懷孕那一天，她又會狠不下心扼殺掉這個小生命，不過她現在和沈湛的這種情況，就算孩子出生了，她沒有足夠的把握讓孩子幸福。
或者沈湛又多了一個可以威脅她自由的人，又會藉着孩子來困住她不是嗎……
沈湛聽到這話，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喻以歌對他百般拒絕，又是隱藏，又是買避孕藥，就是爲了不和自己有任何瓜葛，她寧可給尹修然生孩子都不願意給他生……
他嗤笑一聲，像是在嘲諷喻以歌的天真，“藥呢，你吃了？”
“是啊我吃了，不然呢，懷孕然後生下他，再被你當做傀儡一樣困在紫園裏，然後用來威脅我嗎？”喻以歌睜大了雙眼，笑的燦爛，側着頭看着沈湛。
“我再問你一遍，再不說實話，我就把孩子送出國，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沈湛沉默了片刻才繼續說道，他直視着喻以歌的眼睛，不肯放過一絲情緒。
“沈湛！你不能這麼做，笑笑是我的孩子！”喻以歌有些慌了，沈湛說話的神情可一點不像是開玩笑。
“能不能，你待會就知道了。”沈湛說完也不等喻以歌回答，直接轉身上樓。
“你想幹什麼？”喻以歌急忙拉住他，沈湛走的方向是二樓的書房，她看着沈湛不帶一絲感情的雙眼，第一次覺得他可怕的就像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鬼。
“打電話安排她出國。”沈湛甩開喻以歌的手，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沈湛！沈湛！我沒有喫，藥全都在包裏被我包起來了，我帶你去看，你不要送走笑笑！”喻以歌真的被逼急了，不管不顧的撲上去抱住沈湛苦苦哀求着他。
眼淚一瞬間從眼眶滑落，她死死抓着沈湛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爲她知道他是認真的，他真的會這麼做……
喻以歌再也控制不住崩潰的心，壓抑着聲音，小聲的抽泣起來。
沈湛現在還以爲笑笑不是他的孩子，要是哪天沈湛知道了，她就再也沒有辦法保護笑笑了，沈湛一定會用父親的身份從她身邊帶走孩子，到時候她還怎麼說出笑笑只是她一個人的這種話？
所以死也不能告訴沈湛，死也不能！
“沈湛，算我求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唯獨是笑笑，你放過她吧。”
喻以歌的哭泣讓沈湛心煩意亂，他彎下腰拉着喻以歌的胳膊想將她拉起來，手腕處的抓痕紅腫一片，從傷口處擴散至周圍。
沈湛看着紅腫的傷口眯起眼睛，漆黑的瞳孔看不出情緒，只是在拉喻以歌的時候，放鬆了一些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