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輕響!
黑暗的空間裏突然明亮起來,照的人眼睜不開。
霍澈站在門口,漆黑的鳳眸一掀開,最裏面的櫃子上,他最熟悉的女人跟她的前男友。
“找到了嗎?”
楊伊人跟叢容出來,看到霍澈就跟了過來,問完後倆人條件反射的朝着裏面看去。
楊伊人當即震驚的提着一顆心。
叢容差點驚叫出來,一隻手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一雙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裏面。
而裏面的女人條件反射的看到門口的時候,那一聲霍澈沙啞的讓他已經聽不清。
只見高大的男人對她笑了一下,隨即卻只是轉身便走。
那一刻,向暖在他眼裏看到了放棄。
而前不久他們在南方對彼此許下的諾言,也清晰的刻在腦子裏。
她的手裏握着一隻酒杯,剛剛她差點就要砸到溫之河的腦袋上的,若不是突然有了光。
但是這會兒,她只是望着門口那兒空了的地方,咬着自己的下嘴脣便將那隻杯子用力的砸了上去。
溫之河終於停下來,呆呆的看着她片刻。
楊伊人跟叢容已經嚇的不敢說話。
向暖的手還用力摁在他頭頂上,連同那些玻璃渣。
她低頭,含着淚的眸子望着溫之河空洞的眼神的時候,不經意的,眼淚就落下來。
“之河,你害死我了!”
她的聲音啞的,他可能已經聽不到了。
霍澈之前最擔心的便是他們倆舊情復燃,可是剛剛這幅樣子。
溫之河突然頹廢的貼着牆邊,只痛苦的看着她:“你走吧!”
向暖襯衫上的扣子掉了兩粒,她整理了下領子,跳下櫃子便往外大步走去。
“向暖,你的手在流血。”
楊伊人雖然被眼前剛剛發生的事情嚇住,但是還是忍不住提醒她。
向暖沒回頭,她甚至沒有低頭。
她感覺到了掌心的刺痛,但是,那個人也會像是楊伊人這樣還記得關心她嗎?
向暖突然大步朝着電梯那邊跑起來。
叢容問楊伊人:“現在怎麼辦?”
“向暖去追霍總了,我們去看河哥。”
楊伊人提示,倆人便走了進去。
很快丁智磊他們也跑了過來,他的頭頂流着血,他的呼吸還是很不好。
楊伊人很快便發現了原因,不自覺的苦笑了聲:“先送你去醫院。”
“我不去!”
“不去的話,你可能需要個女人。”
楊伊人對他說。
溫之河擡眼看她,到了此時,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李宗奇?我……”
“你現在得先去醫院。”
“叢容,去把我的車開到酒店門口。”
楊伊人攔住他,然後把包給了叢容。
叢容迅速跑了出去,她想她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種事,要是她暖姐跟霍姐夫解釋一下,應該就可以吧。
向暖追出去的時候,酒店門口早已經沒有他的人影,甚至,連他的車都不見。
“霍總走了?”
“剛走不久。”
門口的侍者對她點頭,迴應。
向暖立即去攔了輛出租,上去便報了地址。
關車門的時候玻璃碴扎進肉裏,她纔想起來自己手心被刺破,藉着暗光,她擡起手心到眼前看着的時候,不自覺的喫驚。
她沒想到會這樣。
可是突然之間,她竟然只是握着自己的手腕,什麼都做不得。
他肯定是誤會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電臺正在放陳小東的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不知道爲什麼,聽到請記得你要比我幸福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好笑。
她現在只想追到他,跟他解釋清楚。
明明前不久他們纔對彼此說了那麼重的承諾。
他們說好誰都不會背叛誰的,誰都不會離開誰,誰都愛誰這一生。
可是怎麼轉眼就發生這種事?
外面的燈紅酒綠都映在她漆黑的眼眸裏,她突然覺得這次,她可能會失去他。
向暖回到家後金姐在門口等着她,看到她後着急的叫她:“太太,到底怎麼回事啊,老闆一回來就大發脾氣,還說叫你不要踏進家門。”
“什麼?”
他叫她別踏進家門?
“我去跟他談談再說。”
向暖還捏着自己那隻手,低着頭便往裏走。
金姐覺得夫妻吵架,肯定是要談的,所以也不覺的自己真要攔着向暖。
向暖進去後看到客廳沒人便直接上了樓。
霍澈在房間裏,只是聽到她的腳步聲便立即喊了句:“滾出去。”
向暖被他那一聲吼給震住,就那麼吶吶的停在了門口。
“他不清醒。”
“他不清醒?那你呢?你也不清醒嗎?你已經結婚了,你不僅是一個妻子,你還是一個母親,你也不清醒?”
霍澈站在牀邊轉頭看着她質問。
向暖放開自己的手,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可能解釋什麼他都不會信了。
“他可能被人算計了,他可能被人下了……”
“這麼爛的藉口你也編的出來?讓我來告訴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吧,你去南方這些日子,其實你們倆一直暗地裏聯繫,好幾天不見,兩個人當然很想念對方,所以故意打電話跟我說會晚點回來,其實只是爲了跟他多在一起一些時間,只是爲了去跟他做那種齷齪的事。”
“……”
向暖沒想到他會那麼想。
她知道他會生氣,可能會生氣很久,但是他沒想到,他還是以爲她放不下溫之河。
“那你要怎樣?跟我離婚嗎?”
她沙啞的嗓音,再也沒有半點辦法,只想知道,他打算怎麼她。
霍澈轉頭看着她無辜又可憐的模樣,眼裏的恨意又增多了一些:“離婚?你終於說出來了,那晚他突然發微信說想你我便有這種預感,向暖,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霍澈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大傻子,被她跟溫之河耍得團團轉。
“我怎麼對你了?”
向暖啞着嗓子問他,她突然覺得有些眼暈,什麼也看不清了。
她曾經,閉着眼睛都能想到他的模樣。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你!”
他轉身,只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向暖知道今晚再解釋什麼都沒用了,便低了頭:“那你早點休息,別……”
“滾!”
她的話還沒說完,她又擡了擡眼,然後終是不敢再多說些讓他心煩的話。
她轉了身,手上的血順着手指尖一滴滴的滴到了暗色的地板上。
“太太!”
金姐跟張姐站在樓梯口看着她從上面下來,不自覺的緊張的叫她。
“好好照顧他,別叫他亂喝太多酒。”
向暖低喃着。
“太太,這究竟是怎麼了?”
金姐又忍不住多問一句。
“他要是發脾氣,就讓他想想心悅,爲了心悅,他也會忍着的。”
向暖想了想,又多說了句,之後便又那麼走了。
“太太,你的手在流血,我先替你處理一下吧,你要去哪兒啊這麼晚了。”
她還能去哪兒?
去車庫取了輛車,在裏面用力把手上的玻璃渣拔出來,但是還是有一塊斷了,她看了眼,已經不堪入目的手掌心,然後從裏面找了幾張紙巾纏住手,然後發動車子,開啓智能模式,自動駕駛。
她先去了醫院,急救室裏的人看了她的手掌心後問了聲:“怎麼弄成這樣?”
“不小心!”
向暖低着頭,沒多說。
醫生擡了擡眼,看着她眼眶通紅,便沒再說什麼,帶她去治療。
半個多小時後她又從醫院出來,然後在門口仰頭看着那璀璨的星空,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那麼多星星的夜空,竟然那麼的孤苦。
不多久她便又開車回了城裏的公寓,那裏,他們都已經很久沒去過了。
向暖將門推開,鑰匙放在旁邊的鞋櫃上,然後她便再也沒力氣往裏走一步,慢慢的蹲在了牆根。
楊伊人給她打電話:“溫之河現在已經在醫院,確定他身體裏有會讓人想做的那種東西,你那邊怎麼樣?”
向暖聽着她的話,眼淚莫名其妙的就流個不停。
她不敢發出聲音來,她怕自己會哭出聲音來。
她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空蕩又漆黑的房間裏,她只是能哭一會兒而已。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眼淚總也流個不停,一雙手分明已經捂住了臉,但是眼淚還是從指縫裏流出來。
楊伊人聽不到她的聲音便又叫了好幾聲:“向暖?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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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那天她的生日,傅老闆親自給她準備了生日節目。
“沒有生日歌嗎?”戚暢想起上次他生日的時候她還被逼唱生日歌,忍不住使壞爲難大佬。
“生日歌啊?——你坐過來,我喜歡在你耳邊唱。”
戚暢的身子一下子緊繃:開個玩笑而已。
他說:“誰跟你開玩笑?”
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