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你瘋了吧?快把刀子放下!”
大家此時都已經站了起來,單曉蓓的母親緊張擋着自己的女兒身前喊了聲,真怕她鬧出什麼事來。
單曉蓓被向勵護在懷裏,向勵又拉了把單曉蓓的母親,刀子可不長眼,他可不希望自己家人出事。
向暖靜靜地看着那一切,心裏突然有點傷感,不過三秒,她卻看了眼李小阮背後不遠處。
“放下?放下我還能從這裏走出去嗎?”
李小阮看了眼自己的姨媽,然後又匆匆掃了遍屋子裏的人,不自覺的就開始胸悶,然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單曉蓓:“你不要恨我,向勵不適合你,像是他這樣從小被父母捧在掌心裏的公子哥,說哪天會拋棄你還不是一準的事嗎?”
“表姐,你先把刀子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
單曉蓓緊抓着向勵的手臂,不管李小阮說什麼,她只希望李小阮冷靜下來。
“放下,我會放下的,只要讓我離開這裏。”
李小阮說着不自覺的又苦笑了下:“姨媽,你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了是嗎?姨媽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做嗎?因爲你根本沒有真正的關心過我,你心裏只有你女兒,還有姨夫也是,只不過是跟我做做樣子,我恨你們,每一個人,尤其是你!”
她突然將刀子又衝着向暖,那一聲喊出來,是真的瘋了的樣子。
“你有選擇恨誰的權利,但是我們是法治國家,你要是做了什麼要接受法律制裁的事情,那你就得承受。”
向暖淡漠的提醒她。
“法制?姨夫,你真的要讓我去坐牢嗎?我說什麼那個傻子就聽什麼,到底是我的錯,還是那個傻子的錯?”
她管關云云叫傻子。
單曉蓓不自覺的捂着嘴哭起來,後來終於忍不住問她:“是不是在你眼裏,除了你,我們都是可以讓你愚弄挑撥的傻子?你先從我媽那裏旁敲側擊,鼓動我媽找我姐姐姐夫去家裏提親,然後又自己出現在家裏,讓我媽幫你問姐夫要工作,之後你自己沒表現好被開了,又來到我姐姐頭上,自己丟臉了,就要全世界陪着你落寞嗎?”
“哼!是又怎樣,今天這件事要是不能私了,那麼幹脆咱們都別走了!”
她的手裏拿着刀,直直的衝着向暖,那憤恨的眼神也是對着她。
“你別亂來,媽,你躲遠點!”
向勵看到那把刀好像是衝着周諾那邊,下意識的喊了句,然後才發現自己看錯了,不自覺的看向向暖。
“這是向家,你想要死在這兒的話,是不可能的!”
向暖不是臉沒有僵,只是事有輕重緩急,她只冷漠的對李小阮說了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底,輕笑了下,隨後嘆了聲又接着說:“李小阮,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幾乎很難有特例,下場應該都是……”
“都是什麼?”
向暖一句比一句從容,李小阮卻越來越激動激動地喊了聲。
“都是比死還難受。”
向暖冷冰冰的聲音從容的道了出來。
李小阮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突然就覺得毛骨悚然,激動地問向暖:“你想要怎樣?你以爲你老公有權有勢,就可以讓你隻手遮天了嗎?我告訴你,絕對……”
只可惜她話還沒說完,有人直接從她背後給了她一記,李小阮喫痛到什麼都看不清,然後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接着昏厥。
向暖看着林帆,然後又看向地上倒下的女人,對單曉蓓的父母開口說道:“這算是你們單家的家事,我們管到這裏就不管了。”
單曉蓓的父母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也是嚇一跳,還是單曉蓓的父親冷靜些,點了點頭:“是我誤會了向勵,也多虧你將事情查清楚,感謝的話我們改日再說。”
向暖點了點頭,看着屋子裏一羣跟自己相熟的人,卻突然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裏,擡眼看向林帆:“咱們走吧!”
林帆點頭。
剛剛大家都配合林帆吸引李小阮的注意力還很激動,但是現在,卻突然都有些蔫了。
“幫我把她弄上車。”
單曉蓓的父親看向這屋子裏比較高大的林帆說了聲,隨後就生氣的走了。
單曉蓓的母親擡了擡眼看着自己走掉的老公,又忍不住看了下地上躺着的外甥女,還有那把乾淨的水果刀,更是心痛不已,轉頭看着單曉蓓:“曉蓓,媽該怎麼辦啊?”
“媽,您不能再護着她了,她連您的女兒都害了,您的外孫沒了呀!”
單曉蓓看媽媽還這麼糾結,真心着急,李小阮到底是怎樣的人,李小阮還能做出些什麼事情來,她母親跟李家人都不能再縱容了。
後來下人幫忙將李小阮擡到了車上。
林帆不會幫忙,他說:“我只負責保護小霍太。”
剛剛要不是因爲小霍太在,他也不會多管閒事。
向勵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心裏像是被捅了把刀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把向暖擱在最後,他看向向暖的時候,向暖沒看他,但是也沒發脾氣,只是帶着林帆走了。
至於要怎麼關云云,那是向勵跟單曉蓓的事情。
——
下午外面的天突然陰鬱起來,向暖開車在回去的途中,突然就想到了霍總,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想見他了。
這人生路漫漫,或者只有這一個人能將全部的心力都用在她身上吧?
她也沒資格埋怨誰,她甚至很能理解向勵當時的行爲。
那麼多人,誰不是先保護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呢?
單曉蓓的母親雖然年紀大了也不忘擋在自己女兒前面,向勵再怎麼年輕,也懂的保護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母親,而她呢?
她在向家,只是個孤獨的人。
想想這一生,太多意外在等着他們,他們沒必要埋怨那些不是很重要
的人,因爲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好好地跟愛自己的人相愛,纔是最重要的。
現在想想,自己能平安生下心悅,能再找到霍澈,真的是已經太幸運了。
車子調頭開向霍澈的辦公大樓,外面下起小雨的時候,她剛好到達。
沒再給霍澈打電話就直接上去了,因爲她知道他今天一天在這裏,最多他在開會,她便等一等他。
卻沒想到他真的去開會了,張偉安給她泡了咖啡,她看着,突然覺得肚子有點扁,輕嘆一聲:“有點餓,有喫的嗎?”
張偉安怔了怔,隨即說了句:“稍等,我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