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沒見到霍總跟霍心悅,倒是碰見有人去送照片。
“霍太太嗎?你們前陣子拍的結婚照洗好了,不知道要放到哪兒呢?”
送照片的小哥拿着單子從車上下來,看着向暖站在那邊跑了過去,雖然見過一次,但是還有點印象。
“你好,搬到客廳就行。”
向暖站在原地點了個頭,笑着說道。
“好的!霍太太今天這一身,差點沒認出來。”
送照片的小哥說了聲,然後又對她說:“那您待會兒在單子上幫我籤個字?”
“好!”
向暖點了點頭,然後送照片的小哥跟另一個工作人員便把相冊給她包了進去,向暖看的有點懵,眼睛裏不自覺的有點呆萌的東西。
她真的想不起他們倆拍了那麼多,爲什麼她看着他們搬着好像挺重的樣子。
“您清點,尺寸在上面都有,對照一下要是沒問題,您在這裏簽名就可以。”
向暖又多看了幾眼,然後簽了字,嘀咕了句:“我們拍這麼多照片嗎?”
“霍總要求凡是拍過的全都洗出來。”
“哦!好!謝謝!”
等人都走了,向暖才又看那些照片,在桌上放着還挺厚的一沓。
凡是拍過的都洗出來?
不論好壞嗎?
因爲攝影師都做了處理,所以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好的來。
向暖將上面那些防護泡沫拆下來,金姐跟張姐上前:“太太,要不要幫忙?”
“不!我自己來!你們可以看!”
向暖立即拒絕,但是看她們好像都挺想看的,便又加了一句。
想着那天他們倆在影樓裏的婚紗影樓裏拍照的情景,再看着這些照片,向暖不自覺的有些感慨,這些照片,無不在跟她說歲月靜好。
不過霍總那雙深情的眸子裏,總有些狡黠。
他當時在想什麼?
最後是一個十六寸的影集,向暖拆開來後,挨張打開來看了看,那天他突然說想要跟她舉行一場婚禮。
她那時候還挺心動的。
怎麼想到,突然就知道了那件事。
“霍澈呢?又帶心悅去公司了嗎?”
“可不是,一大早張祕就打電話給他讓他去開會,心悅又纏着他不放,他就沒讓我們管了,要說霍總啊,真是我見過,最寵孩子的父親了,開這麼重要的會,還能帶着女兒。”
實際上,如果太重要的會議,霍總會讓別人幫忙帶的。
心悅到了霍總的辦公樓,對什麼都很感興趣,這兒走走,那兒瞧瞧的。
“他是挺寵孩子的,不過當時我懷孕的時候他可沒現在這麼寵,那時候還跟我說不喜歡小孩呢。”
向暖說着把影集放下,又拿起那個擺臺來看了看,他抱着她的樣子,像是,很幸福嗎?
以前總覺得這種婚紗照,真的是又俗氣又難看,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有點愛不釋手。
好不容易捨得擡起眼來,她看了眼電視旁邊,對金姐說:“幫我把這個擺臺放到電視旁邊。”
“好!”
金姐幫忙去放起來。
向暖又看了看其他的,然後挨個找地方存放。
直到後來要釘在臥室牆上的大照片,她才親自上陣,因爲家裏的阿姨都比她年紀大,她可不能昧着良心讓她們去做這些。
“好像有點偏了,小霍太,在往左一點。”
金姐提醒。
“哦!”
向暖答應着,站在牆邊的櫃子上將照片往左邊移了下,又問:“這樣?”
“好像左邊又低了點,老張,你看看。”
張姐一直看着呢,嘟囔了聲:“我看還行,就這樣吧。”
“那我劃線了哦!”
向暖問了聲,轉頭看她們倆的眼神,像是都有些迷糊,心想着,掛了再說吧。
然後劃線,砸釘子。
霍澈帶着心悅回家的時候,一開門便看着向暖在砸釘子,心悅不自覺的看直了眼。
那是她媽媽嗎?
她媽媽在幹麼?
是要飛嗎?
不過她媽媽肩膀上怎麼沒有翅膀?
霍澈一擡眼,剛巧向暖不小心把錘子砸偏了,砸到了自己的手指上,疼的她輕叫着就把錘子給掉在了腳上:“啊!”
頓時兩眼冒金星,她下意識的一擡腳,然後身子失去重心,直接往下跌落下去。
眼花繚亂,腦子一片空白,直到腰上被人摟住,她驚呆的睜大了眼睛:“霍澈!”
“太太!”
金姐跟張姐嚇的都跑過去,不過都不及霍澈,心有餘悸的冷着臉看着她:“這種粗活你就不能讓別人幹?”
“好痛,先抱我站起來。”
向暖聽到他的聲音心裏就一股熱流用過,但是也不想跟他撒嬌,只交代他先把自己抱起來。
原本想着等他回來便能看到家裏全是他們倆的合影,他肯定會很開心,真沒想到這種小事能難住她。
“以後再也不準再做這種事。”
霍澈說着將她從地上撈起來直接抱到牀上去放好。
“家裏現在全是女人,我總不能叫大姐們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吧?”
向暖便問了聲。
“那就不能等我回來?”
霍澈漆黑的眸子睨着她,沉沉的,特別有震懾力。
向暖心想,我能說我是想讓你回來的時候給你個驚喜嗎?
後來金姐跟張姐把照片放到了櫃子上,霍澈擡了擡眼,看到是他們額頭相抵的照片,不自覺的轉頭又看了向暖一眼,見她還紅着眼,握着自己的手指輕輕地搓着,便拿過她的手,看着那裏也通紅,給她輕輕地吹着:“以後這種事,家裏要是沒有別的人可用,就等我回來,記住了?”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向暖已經乖乖的點頭:“哦!”
“你不是帶心悅去公司了嗎?這麼早下班?”
“公司是我的,我想什麼時候下班就什麼時候下班。”
霍總霸道的迴應。
向暖……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霍總本以爲小霍太會遲一些再回來,但是那會兒陳起傑突然在微信羣裏發牢騷說想請霍太太喫飯結果被拒了,因爲小霍太說霍總在等她,所以他一忙完就趕緊的抱着女兒回來了。
一回來看到家裏多了的東西他也的確是心動,不過真沒想到是她親自弄的,直到在這裏看到她親自往牆上砸釘子。
“真當自己是什麼都會的女超人?太高看自己了吧?”
霍澈生氣的低聲問她。
向暖擡了擡眼,想要將手抽出來,他卻握得更緊了:“這隻手一直是我的,你忘了?”
向暖……
金姐跟張姐看着,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便帶着心悅悄悄地離開了,房間裏一下子只剩下他們倆。
“腳呢?還疼嗎?我看看!”
霍澈還是鬆開她的手,把她的腳抱起來看了眼,大拇指被砸到了,怪不得疼的掉在地上。
“以後這種事真的不要再做了,記住了嗎?”
他又問了聲。
向暖點了點頭,有點心煩,有點委屈:“知道了!”
看她惱怒的皺着眉頭,知道她肯定也難受,而且還疼,便又抱着她的手吹了吹:“還疼嗎?”
向暖看他一眼,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十指連心啊,砸了手指頭又砸了腳趾頭,不疼纔怪,她的心剛剛都縮成一團了。
“還以爲你到天黑才捨得回來。”
他突然握着她的手說了聲。
向暖低着頭:“爲什麼會那麼想?”
“不是還在跟我生氣嗎?”
霍澈說道。
向暖又看着他:“我跟你生氣又不跟女兒生氣的。”
向暖便回他。
霍澈將她納入懷裏:“聽陳起傑說在醫院碰到你,你說我在家等你。”
向暖在他的懷裏特別不安分,想要推開他,但是推不動,只好在他懷裏聽着他的心跳聲,然後默默地接納他的話。
“我是那麼說了,不過那只是我推掉跟他喫飯的藉口。”
向暖低聲解釋。
“是嗎?這樣的話我可就傷心了。”
霍澈低眸看着她,有點難過的嘆息了聲。
向暖擡眼與他對視,好像已經幾生幾世不曾這麼看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如果你只想着溫之河的母親重病在醫院,而忘記你老公一夜沒閤眼在等你回家。”
霍澈溫潤的低喃。
向暖不自覺的看的有些直眼了:“你昨晚真的一夜沒睡?”